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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京城中備受今上寵信的小王爺傅瓊禮竟讓只小妖精給纏上了?!   人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這隻兔子不尋常,沒事鬧鬧小脾氣,偏生小王爺被咬得心甘情願,沒辦法,自己撿來的兔子,只能寵著了唄。   脾氣不好的兔子精:你不疼我!   委屈巴巴一臉震驚小王爺:我還不夠疼你?!我只剩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這小兔妖成日在府里追雞攆狗上房揭瓦就罷了,沒事氣氣王爺,調戲調戲小侍女也忍了,有一日他神神秘秘告訴小王爺:我有了,是你的崽。   小王爺一聲哼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只公兔子!   半年後小王爺抱著兩隻哼哼唧唧軟巴巴的小兔子急吼吼:你還管不管你的女兒!   霸道寵溺小王爺攻X傲嬌黏人小兔妖受   感情線不甜我就禿頭!

    第七章

    小說: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作者:顾秧 字數:4699 更新時間:2019-04-27 00:23:38

    第七章

    鄭太醫年逾七旬,一雙老眼有些模糊,直到走進了才看清王爺懷裡抱著的人全身赤裸,只一件外衣勉強避體,他驚得往後倒退一步,傅瓊禮抬眼看他,他還摸著腦門上的虛汗喘粗氣。

    太醫這個職業,一向是見多識廣的,他聽完傅瓊禮的話,委婉地表示依著您這麼個抱法,老臣可能無處下手。

    傅瓊禮聞言只是將長袍往上撈了撈,露出白玦那條傷腿,只是他傷在大腿,位置著實敏感得緊,傅瓊禮又是將他面朝自己胸前摟抱,衣服再往上些,便能隱隱約約看見挺翹的圓弧。

    好在鄭太醫醫者仁心,一雙渾濁的老眼見到傷口便沒了心思再看別處,皺著稀疏的白眉看了片刻,疑道:「昨夜真是季公子處理的傷口?」

    傅瓊禮點頭稱是,察覺鄭太醫面色有異,忙接著問:「可有不妥?」

    鄭太醫搖頭納悶:「不該呀,季公子處理外傷最是細心,怎麼昨夜就犯下這麼離譜的錯?還未清創就上藥包紮,若這般一日日拖下去,只怕這條腿都難保!」

    傅瓊禮聞言大驚,俯身湊到他腿邊去看,鄭太醫果真沒說錯,白玦腿上血洞淤血未除,混著藥粉的傷處一片狼藉,甚至深紅的血肉上還扎著箭簇上的木刺,傷口被紗布捂了半天快要發炎,右腿比另一條粗了一圈。

    傅瓊禮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他冷聲對鄭太醫道:「好生處理好,本王不允許他這條腿出現任何問題!」

    他扒開懷裡的衣裳,白玦怕耳朵露餡,只敢將臉探出來,傅瓊禮用指腹刮刮他的臉,沉聲問道:「疼不疼?」

    白玦皺著張白生生的臉,輕哼一聲:「自然,左右這洞沒開在你身上。也不知昨晚誰說的,妖是不怕疼的。」

    傅瓊禮本想頂回去,再一看到他那條不自覺抽動的傷腿,心又軟了下來,抱著他晃了晃,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對,向你賠禮了。」

    清創的過程漫長又痛苦,傅瓊禮眼看著鄭太醫從白玦的血肉里拔出一根根尖銳的木刺,手邊白瓷盤裡是數塊染了污血的棉布。他低頭去看白玦,見他鼻尖上都是冷汗,臉白的快趕上他那一身兔毛,眼還是紅的,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他心裡升起幾分焦躁,催促道:「你倒是快些!」

    鄭太醫被這一聲低喝嚇得手一抖,忙不迭應下:「快好了快好了,待上藥包紮便結束了。」

    傅瓊禮揉了揉白玦的腦袋,沒忘捏捏他的長耳,直到鄭太醫將紗布打下一個結,白玦也沒發出一聲聲響,鄭太醫抹著汗誇讚:「小公子當真能忍。」

    鄭太醫又揮筆寫下方子,用翡翠鎮紙壓於桌上,囑咐道:「這幾日莫要下床了,患處切勿沾水,好生將養段時日,過上個把月便能下地走動了。」

    傅瓊禮吩咐人將太醫送走,才將白玦輕緩放在床上,白玦伸出頭來,兩隻兔耳也跟著晃了晃。他的肌膚當真順滑,綢緞做的衣裳從他肩頭滑下,他慌忙去抓,卻還是露出半個秀氣的肩膀,傅瓊禮眼尖地看見他後肩上有道傷痕,恍若過了極其久遠的年代,卻依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他忍不住發問:「這傷……是怎麼回事?」

    白玦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垂眼用衣服遮住肩膀,澀聲答道:「幼時貪玩,不肯聽爹娘的話勤加修鍊,第一次渡劫時險些沒了命,爹娘替我受下最後一道天雷,一同仙去了……」

    那時是個深夜,暴風疾雨將地上的血都沖刷了個幹凈,彼時還年幼的白玦遍體鱗傷,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碩大的雨點打在臉上都生疼,他幾乎要睜不開眼,隔著雨簾,他看見爹娘橫屍一旁,魂魄散盡,成了泥水裡兩張幹癟的兔子皮。

    他艱難地爬到爹娘身邊,無措地推推爹,又推推娘,兩隻本就泛紅的眼像漫上了血,他想哭,可他是妖,即便內心千瘡百孔,也沒有一滴淚能流出來。

    白玦其餘的兄弟姐妹憤恨他害死了爹娘,皆與他不再往來,在撿到陸鸞之前,白玦煢煢而立度過了近三千年。

    陸鸞膽子雖小,卻是不怕電閃雷鳴的,暑日雷雨天多,白玦便化回原身,縮在陸鸞溫熱的肚皮下面,一虎一兔,卧在洞里靜等漫長的雨夜過去。

    有時老虎還會舔舔白兔的毛,可他那長滿了倒刺的舌頭,舔兔子一腦袋口水不說,還險些害他禿了頂。這個事,白玦可不願說於傅瓊禮聽。

    傅瓊禮聽完他這一句話,再看他委頓的模樣,明白了為何白玦會懼怕陰天打雷,他心間酸澀難忍,卻不知如何安慰。

    思索間又一聲雷鳴,白玦猛地將頭也縮進衣裳里,抓著衣襟的十指骨節都泛了白。

    傅瓊禮隔著被子緩緩拍著他的後背,另一手猝不及防被白玦抓了進去,白玦掌心微涼,噴上去的鼻息卻是火熱,傅瓊禮反手握住他的,堅定而溫和地緊了緊。

    他也不知在床邊坐了多久,直到外頭的雨聲漸停,再過一會兒又放了晴,他感覺到白玦的呼吸變得輕緩,傅瓊禮悄悄掀開衣服,發現白玦不知何時睡了過去,雙頰被悶得嫩粉,若是玉也能變幻顏色,和該是暖白色的和田玉作底,上面升騰起極淺的紅暈。

    傅瓊禮眼底忽地翻騰起滔天的情慾,不過也只是一瞬,便被他壓了下去。他俯身靠近白玦,沉默許久,也只是輕吻了他白玉似的指尖。

    白玦在床上將養了幾日,一開始倒還安分些,這麼多天下來,他一顆好動的心便蠢蠢欲動起來,成天央著傅瓊禮放他出去走走,傅瓊禮哪裡能同意他的這個請求?白玦的傷好得迅速,幾天下來似乎只剩下一層皮外傷,讓上次替他換藥的鄭太醫吃了一驚。即便如此,傅瓊禮依舊不鬆口。

    白玦也是個愛記仇的性子,為此還耍了幾天脾氣,變回只白毛糰子,每日蜷在床角里,只拿屁股對著傅瓊禮。

    這兔子一變就是好幾天,白玦還差點沒了命。

    那日傅瓊禮早早出去教小太子狩獵,白玦自己拱被窩裡四腳朝天還睡著回籠覺。

    舒雲是打小便跟在傅瓊禮身邊伺候的,待傅瓊禮出了帳篷後,她想起這幾日王爺不讓底下的人進入帳篷,想必床上的單子被褥也該換了,她自詡跟著王爺的時間長,自己也是出於奴才的本分,若是王爺知道了,許是也不會怪她。

    她便繞過了那扇描金連環半壁屏風,訝異地發現傅瓊禮平日里睡得那張楠木大床下,緊挨著腳垛的地上竟鋪了層床褥。舒雲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手心,王爺這幾日莫不是一直打得地鋪?

    她的視線緩緩移到落下帷幔的床上,能讓她家冷麵王爺甘心睡地上,只能是因為……

    舒雲跟隨傅瓊禮十幾年,除了季霈澤,她還從未見過王爺與誰走得如此接近,即便是季公子,王爺待他也是不冷不熱。她心裡打著小算盤,就算王爺如今不急著娶妻納妾,待過上三五年,皇上皇後想必先著了急。她是王爺屋裡的大丫鬟,做不了姨娘做個填房還不成?左右是擺脫了奴籍,日久見人心,王爺以後必不能虧待了她?

    現如今這情況她卻是有些摸不準了,這王爺何時藏了一人在帳里?

    舒雲實在是好奇,大著膽子悄聲走近,輕手輕腳掀起床幔,卻見床上空無一人,只有床被子亂糟糟地堆在中間。她輕舒了口氣,只笑自己多心,床上亂成這樣,怕是王爺嫌棄才會自己翻出被子打了地鋪。

    她忙著手準備收拾,想著這幾日王爺不說,底下人便也不進來打掃一番,倒害得王爺受了委屈,等下回去,定要好生說道她們!

    舒雲一把抖開錦被,忽然瞪著床上白花花的一團,驚訝道:「呀!怎的有隻兔子!」

    白兔睡得正香,被她這一聲驚醒,也只是睜開睡意朦朧的紅眼睛,伸出後腿撓撓癢癢,打了個滾又睡去了。

    舒雲氣得直哆嗦,挽了袖子罵道:「你這畜生也敢上床!誰給你的膽子!」

    她左右看了看,拿來掃床用的小笤帚,一把將兔子從床上掃到地上。

    白兔噗通一聲掉下床去,在地上連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好在地上鋪了踩上及腳踝厚的毛毯,也不至於摔疼了他。

    這一跤可算是把白玦給摔醒了,他惱怒地盯著眼前的始作俑者,可偏生她是個凡人,他總不能當著她的面化作人身,不然怕是她的命都要嚇沒了。

    舒雲對上地上那畜生的紅眼睛,莫名生出幾分懼意,連著背上一陣冷汗就這麼淌下來。她背地裡罵自己不中用,倒讓只兔子唬成這樣,舒雲將笤帚放在黃花木案上,她快步走到帳簾出,頭上戴的玉蘭點翠簪叮咚作響。

    她掀開簾子嬌聲喝道:「光遠!還不快滾進來!」

    光遠是傅瓊禮底下小廝,聽了她的話一陣小跑鑽進帳里,頂這張黝黑的臉討好問她:「舒雲姐姐,什麼事動這麼大肝火?」

    舒雲嗤笑他這一副伏低做小的嘴臉,嫌棄地用兩指夾著他灰褐色的粗布袖子,把人往屋裡扯。

    光遠不明所以地跟著她繞過屏風,只見舒雲指著角落裡一隻白兔,惱得手指尖都在顫:「你可知我在哪看見這畜生的?在王爺的床上!你怎麼回事,怎的就讓這麼個髒東西進了王爺的帳篷,還跑到床上去了!」

    光遠一聽連忙喊冤:「我的好姐姐,你可是冤枉我了,你我跟著王爺這麼久,你還不知我的為人?若是我值守,王爺屋裡連只螞蟻都鑽不進去!」他看了眼白團,小聲嘀咕:「更何況這麼肥的兔子。」

    他湊過去仔細看看,忽然驚呼道:「哎,這不是那日王爺射中的那隻兔子嗎?」

    舒雲擰著雙細如彎月的柳葉眉,道:「你倒是說清楚些!」

    「哎呀,就是那日!王爺病癒後第一次射中的兔子,他當時還說要將這兔子燉了給季公子送去呢!」

    光遠上前握住兔子兩隻長耳將他提溜起來,另一手撥弄著他的後腿,忽然高聲將舒雲叫過來:「你看,這畜生腿上還帶著傷!」

    兔子耳朵脆弱得很,白玦此刻心裡再恨也發泄不出,只能徒勞地在鐵鉗一般的大掌里掙動,心裡暗求傅瓊禮快些回來。

    舒雲走近一看,果然兔子後腿上有一個明顯的傷痕,她問道:「既然說了要宰了它,怎麼會跑到王爺床上去?」

    光遠搖頭,又靈光一閃,玩笑似的說:「怕是王爺見這畜生可憐,要養了它吧。」

    舒雲聞言啐他一口:「亂講!你何時見過王爺親近過這些長毛畜生?怕不是它在這幾日一直躲在暗處,見人少了才鑽出來拱到床上去!」

    她用帕子捂著口鼻,嫌惡道:「快將它捉出去,送到廚子那收拾幹凈了,今晚便讓它上飯桌!」

    白玦被她一口一個「畜生」叫著,若是人身臉色早就不知難看到什麼程度,現在礙於他一臉的兔毛,讓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也看不出什麼來。

    光遠提著兔子一路來到小廚房,裡頭的大廚是傅瓊禮自個兒從府裡帶過來的,見到也是熟人。大廚見光遠手裡的白兔,眼睛都亮了,將沾了肉沫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放,稱讚道:「嗬!這麼肥的兔子,王爺才打來的?」

    光遠往地上瞅了瞅,用腳隨意地踢開一個生了銹的鐵籠子,將兔子扔了進去,拍了拍手,道:「可不是嗎,勞您一會兒弄出幾道肉菜來,往王爺和季公子帳里送去,他們二位的口味您也了解,不用我多說了。」

    大廚點頭哈腰陪著笑:「這是自然,記著、記著呢。您且放心吧,等我剁碎了肉餡,便把它料理了。」

    白玦無端打了個寒戰,挪著步子往籠子里縮了縮。

    眼看著太陽就要升到頭頂上,傅瓊禮看見小太子額上晶亮的汗珠,便把他從馬上抱下來。聶昀珩蹬著小靴,沖他歪著頭笑:「皇叔,珩兒可有進益?」

    傅瓊禮蹲下與他平視,卻忽然右眼眼皮一跳,他一愣,隨即又緩過神來,用手揩去了聶昀珩頭上汗漬,笑道:「自然,珩兒進步很大,再過上幾年,怕是要超過臣了。」

    他目送著侍衛將聶昀珩送回主帳,轉個身的功夫臉色就沉下來,提氣快步走向自己的帳篷,路上越接近他內心越不安,到帳簾時一顆心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光遠老遠就見他走來,看到他一張堪比鍋底的黑臉,大氣也不敢出,縮著脖子給他請了聲安。

    傅瓊禮進到自己帳篷,繞過屏風時見早上還凌亂的床鋪已被人收拾幹凈,出門時還呼呼大睡的兔子卻沒了身影,他心裡的不安得到證實,卻又怒火中燒,還參雜著那麼幾絲複雜的情愫。

    他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往桌底下看,翻遍了帳里每一個角落,可偏偏沒有那個雪白的身影。傅瓊禮一下子就慌了,他怕白玦真就這麼走了,他是妖,自己哪能留得住他。可他是什麼人?不過是只小兔子,怎麼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傅瓊禮怒不可遏,竟一腳將一張實木桌案生生踢倒,他瞠目欲裂,咬牙切齒道:「……白玦。」

    遠光聽見動靜忙跑進來,見屋裡一片狼藉先噗通跪在地上,顫聲道:「我的爺,有什麼不舒坦您拿小的撒火,別憋在心裡氣壞了身子。」

    傅瓊禮想起被人收拾整齊的床鋪,寒聲問道:「你是怎麼當的差!我屋裡少了東西你也不曾發覺嗎!」

    光遠跪在地上的雙腿登時就軟了,話語間也帶上了哭腔:「爺說小的辦事不利,小的也認了,任王爺責罰。只是死前小的也想問個明白,爺帳里丟了何物?」

    「我床上那隻兔子去哪裡了!」

    光遠一愣,哭天喊地的聲音便停了,呆愣愣地伸著胳膊往外指了指:「廚子那呢,過會兒便能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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