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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京城中備受今上寵信的小王爺傅瓊禮竟讓只小妖精給纏上了?!   人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這隻兔子不尋常,沒事鬧鬧小脾氣,偏生小王爺被咬得心甘情願,沒辦法,自己撿來的兔子,只能寵著了唄。   脾氣不好的兔子精:你不疼我!   委屈巴巴一臉震驚小王爺:我還不夠疼你?!我只剩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這小兔妖成日在府里追雞攆狗上房揭瓦就罷了,沒事氣氣王爺,調戲調戲小侍女也忍了,有一日他神神秘秘告訴小王爺:我有了,是你的崽。   小王爺一聲哼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只公兔子!   半年後小王爺抱著兩隻哼哼唧唧軟巴巴的小兔子急吼吼:你還管不管你的女兒!   霸道寵溺小王爺攻X傲嬌黏人小兔妖受   感情線不甜我就禿頭!

    第九章

    小說: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作者:顾秧 字數:4476 更新時間:2019-04-27 00:23:39

    第九章

    次日傅瓊禮果然沒按照白玦的話告訴聶昀珩,他半蹲在聶昀珩床前,替小太子穿好鞋襪,理了理他鬢邊亂髮:「小兔子呀?小兔兔昨夜跟它爹娘回家了,爹娘看到它昨天被珩兒欺負成那副樣子,心裡不舒坦,不想讓它陪珩兒玩了,就把它帶走了。」

    聶昀珩本來聽到兔子沒了剛紅了眼圈,待聽完傅瓊禮剩下的話後,撇著嘴去揪床幔上的瓔珞,他小聲辯解:「珩兒沒有欺負它,珩兒喜歡小兔兔,想、想和它一起玩。」

    傅瓊禮擦去他頰邊淚水,笑著反問:「那為何臣昨夜見那兔子渾身泥濘,尾巴尖上還沾著墨?您昨兒個餵了它多少東西,撐得那小肚子滾圓。」

    聶昀珩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一旁余氏手下的宮女掩唇輕笑,拉著聶昀珩去洗漱,還不忘打趣傅瓊禮:「您別忘了當時怎麼跟娘娘說的,要用那兔子的皮給她做個圍脖。娘娘昨兒個還提起這事呢,說這兔子不到一個巴掌大,怕不是要養到明年冬天去,才能給她湊出來一個兔毛圍脖。」

    傅瓊禮自顧自在桌前坐下,三指把玩著桌上茶盞,見小太子被太監帶進裡間用膳,悄悄對那宮女道:「就當我對皇嫂食言,那兔子先在我府上養著吧。」

    沒了兔子,聶昀珩的性質也不高,心裡還記恨著昨晚父皇的罰抄,早早就鑽進了皇後的帳篷去跟她撒嬌,傅瓊禮不好在余氏帳里久留,只草草答應了小太子再去為他捉只兔子後便離開了。

    他快走到自己帳前,見季霈澤裹著雪白的銀狐皮大氅,由人攙著站在簾前。傅瓊禮快行幾步到他面前,皺眉問他:「你才病幾天,怎麼就下床了?」

    季霈澤仍是那副病怏怏的樣子,面色隱隱發青,他用帕子捂住口鼻咳了兩聲,氣喘道:「在床上躺了這麼些天,也該出來走走了。」

    他從紅霜提著的藥箱里取出兩個散發著幽幽草藥香的小香囊,「我聽說有些侍衛在巡守時被山中毒蟲咬傷,怕你也中了招,便連夜用艾葉、菖蒲、紫蘇、佩蘭還有薄荷磨成了粉,抵禦蟻蟲有奇效,拿些過來想親手掛你帳里去。」

    季霈澤抬起的臉雙頰凹陷,唯有漆黑雙眸聚了些神采,傅瓊禮被他那樣的眼神看得不忍,只道:「你且等著,稍後再進來。」

    在傅瓊禮掀簾入帳之後,紅霜才不滿地朝季霈澤道:「公子,這天氣才暖和幾天,王爺竟也把你撂在帳外,可是又凍病了怎麼好?」

    季霈澤餘光掃到身旁傅瓊禮手下親信,撫著胸口做虛弱狀:「住嘴,豈容你多嘴王爺,他便是要我在這站一天,我也受得。」

    傅瓊禮入帳直奔床去,只見白玦靠在床頭正翻看著他昨夜看過的容齋隨筆,桌案上給他準備的小奶糕一點沒動,倒是擺盤用的雕花胡蘿蔔沒了蹤影。

    白玦見了他還抱怨,「蘿蔔什麼時候切的?我嘗著都有些不新鮮了。」

    傅瓊禮見他沒有像前幾日那樣變回兔子才放了心,虛撫了他的頭頂笑說:「本就是擺盤圖個好看,哪個是用來讓你吃的?自然都是做飯時剩下的邊角料。」

    他說著從白玦手裡奪出了沒剩多少的蘿蔔花,「還吃?昨晚撐得差點沒叫太醫,今天可不能再吃了。」

    這話倒是真的,夜裡傅瓊禮照例在地上打著地鋪,半夜聽見動靜點亮燭台時,看見蜷在床上的那隻兔子,正抽搐著往外吐翠綠的草汁,兩條後腿難受得直蹬。

    傅瓊禮也顧不得臟,忙衝過去把兔子攏懷裡,急問:「怎麼了這是?!中毒了?白玦?白玦!」

    白玦化作人形,一張臉煞白,懨懨趴在傅瓊禮臂彎,有氣無力道:「就想那草根能有多難吃,連吐出來都是苦的。」

    傅瓊禮一愣,問他:「珩兒喂你吃了多少東西?」

    「生菜白菜菠菜捲心菜不等青菜若幹,兩根蘿蔔……」白玦俏臉扭曲了一瞬,「還有一筐子草。」

    傅瓊禮用袖子拭去他額上冷汗,問:「我讓人去叫太醫過來?」

    白玦搖搖頭:「不必麻煩了,吐出來倒也好受些。」

    床上染了污穢,自然是沒法睡的,傅瓊禮將白玦抱到帳內木塌上,用被子包好了人,只露出張臉來,才叫人進來換床褥。傅瓊禮治下有方,進來的隨從無一不低頭斂目,絕不亂看,輕手輕腳地幹完活後,傅瓊禮擺擺手,他們便離開了。

    白玦一雙眼睏乏得要睜不開,傅瓊禮來抱他的時候卻仍下意識地攥住了他的領口,傅瓊禮放他在床上後無法抽身,只能苦笑著去掰他的手指,小聲地埋怨:「你這讓我怎麼睡,嗯?」

    白玦往裡頭打了個滾,連帶著傅瓊禮也被拽倒在床上,他迷迷糊糊說:「唔……那你就上來睡嘛,總是占你的床……還怪不好意思。」

    傅瓊禮看他一個人佔了大半張床,絲毫沒看出來他的「不好意思」。 打從認識白玦後,傅瓊禮便再沒上過自己的床。

    白玦一向入睡迅速,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推不醒了,傅瓊禮看著自己被他緊攥在手心的領口,艱難地側著身體貼著白玦躺下,腦袋剛挨到枕頭,白玦便滾到他懷裡,還頗為自覺地把一條腿搭在他身上。

    傅瓊禮下意識摟住他後背,將他往自己懷裡推了推,低頭看見他由里到外由嫣紅到淡粉層層暈染的唇色,心尖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搔。傅瓊禮夢魘了一般,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邊觸到柔軟,白玦呼吸受阻,「唔」的一聲別開了臉。

    傅瓊禮微喘著鬆開他,只是一個吻而已,下身竟已有了抬頭的趨勢,他縮緊了懷抱,把臉埋進白玦的身前,深深淺淺的呼吸間,全是他周身淺淡的青草香。

    幾息過後,傅瓊禮全身的燥熱終於平息下來,背後衣服微微汗濕,他舒了一口氣,抱著白玦的手才鬆了松。

    傅瓊禮回想昨夜種種,一時出了神,還是白玦捏了個訣把桌上的一塊小奶糕塞他嘴裡,他才哭笑不得地回過神來。

    他想起季霈澤還在帳外等著,坐在床邊給白玦解釋了兩句,便派人去將季霈澤叫進來。

    白玦起初還有幾分不樂意,他心眼小得很,也愛記仇,還記得那晚季霈澤是如何待他的,連帶著傅瓊禮也沒有給什麼好臉色。

    傅瓊禮揉捏著他的手指,好脾氣地哄他:「你聽話些,明兒帶你走遠些轉轉,可好?」

    季霈澤繞過屏風便看到這一幕,氣得差點沒厥過去,他的臉色愈發晦澀,咬緊了後槽牙硬生生擠出抹幹澀的笑,脫了大氅,人越發顯得瘦削。他先向傅瓊禮行了禮,又要上前去掀白玦蓋在腿上的被子,柔聲問:「這幾日我病得厲害,還不知公子傷勢如何了?」

    白玦皮笑肉不笑地躲過他那隻手,戲謔道:「托季公子的福,我這條腿還沒廢。」

    季霈澤轉個頭的功夫便淚凝於睫,他抖著嘴唇對傅瓊禮道:「我竟不知這位公子竟對我抱了這樣大的惡意……」

    傅瓊禮為白玦往上拉了拉被子,不冷不熱道:「好了,你來是做什麼的?」

    季霈澤哽了哽,險些沒一口心頭血吐出來,他扭頭咬緊了下唇,從小藥箱里拿出兩個小香包,垂下眼簾輕聲道:「我幫王爺掛在床頭吧。」

    傅瓊禮沒聽出來季霈澤改口了對他的稱呼,他正輕拍掉白玦正往果盤裡伸的那隻手,「蘋果性涼,你胃受得了嗎?怎麼這麼不老實,非要人時時看著你嗎?」

    白玦眼角瞥到季霈澤額角跳起的青筋,他把後腦勺留給傅瓊禮,嘴角卻噙著不懷好意的笑,「我偏要。」

    傅瓊禮見他又鬧脾氣,不禁軟下語氣,在果盤裡取了只個頭略小些的蘋果,從腰間抽出小刀,削了皮後又將蘋果一劈為二,只給白玦一半,邊用白絹擦刀邊警告:「不許多吃。」

    白玦原也不想吃,只本著氣不死季霈澤不罷休的原則才作弄傅瓊禮,怕是也就只有他這麼大的膽子去指使王爺給他削蘋果。

    季霈澤忍氣吞聲地在一邊掛香囊,眼睛不經意掃到床上並排放著的兩隻墨玉枕,他屏氣倒退一步,十指顫抖,月白色的小香囊應聲落地。

    那墨玉枕極為珍貴,本是由先皇賜給護國公傅翎的,他曾聽將傅瓊禮帶大的嬤嬤說,這墨玉枕本是一對,傅翎與夫人走後,自然是到了傅瓊禮手裡,他也只在傅瓊禮房中見過一隻,卻始終不知另一隻的去向。幼時不懂事,以為傅瓊禮待他與別人不同便能為所欲為,裝病向他借用那隻墨玉枕,卻惹得傅瓊禮黑了臉,話也不說便拂袖離去。從那時季霈澤便知道,這對墨玉枕在他心裡絕非一般之物。

    他埋藏在心裡十幾年的痴纏愛戀,原來比不過這幾日的露水姻緣。

    一旁白玦突然對小奶糕起了興趣,趁傅瓊禮不注意拿了一塊填在嘴裡,他吃不慣這股子奶腥味,只兩口就不願再動,硬要往傅瓊禮嘴裡塞,傅瓊禮阻擋不及,噴香的小奶糕就已經送到嘴邊,他下意識張嘴接住,皺眉含混道:「什麼都要嘗兩口,你今天不要進膳了,省得半夜又鬧醒。」

    白玦拍幹凈手上碎屑,理直氣壯說:「這不是怕浪費嗎!」

    季霈澤記得……傅瓊禮是向來不愛這些點心的。

    他極緩慢地彎腰去拾滾落到一旁的小香囊,彷彿能聽見自己全身骨節發出凍僵後又掰折的咔咔聲,香囊上沾了灰,在角落裡骯髒得不引人注意。季霈澤將它拾到手裡,緊緊地攥著,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再閉眼時手心連帶著香囊一道被淚打濕。

    季霈澤不願再在傅瓊禮面前做出這副樣子,他哪裡不知道,自己這些哭哭啼啼的作態,傅瓊禮早就厭棄了。

    他背過身去,用手背揩去眼淚,佯作無事轉過來,垂首哽道:「一時手滑髒了香囊,這些個污濁之物不敢拿來污了王爺的眼……」

    他話說到最後,越難抑制住話語里的哽意,他聲音小,奈何白玦一對兔耳朵尖得很,他先望過去,傅瓊禮隨著他的目光轉身,輕嘆口氣走到季霈澤身前,輕聲問:「霈澤,你這又是怎麼了?」

    季霈澤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也實在再沒有臉面待下去,不顧禮儀嗚咽著跑出帳去。

    傅瓊禮不明所以地望著他的背影,轉頭問白玦:「我怎麼著他了?」

    白玦沒好氣回道:「我怎麼知道,你倒是去追啊。」

    傅瓊禮卻又坐回來,若無其事地跟白玦擠上一張床:「有什麼好追的,三天兩頭他便要哭上幾次,由他去吧。」

    白玦冷聲道:「你怪清楚。」

    「哎,你惱什麼。」傅瓊禮往嘴裡塞了片蘋果去壓方才奶糕的味道,笑眯眯湊到白玦臉邊:「吃醋了?」

    「我與您什麼關係,吃哪門子醋?」白玦一把推開他,臉上攏著一層寒霜,冷笑質問:「我不過一個妖孽,哪敢肖想王爺?」

    傅瓊禮被他無端的一頓冷嘲熱諷,心裡隱隱有不悅,他斂了笑,端出幾分王爺的威儀,「胡說些什麼!」

    白玦冷冷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傅瓊禮見白玦不搭理自己,也有意晾晾他,便故意對他說:「你方才讓我去追霈澤,現在我便依了你的意。」

    他故意放慢步伐,卻始終沒等來白玦的阻攔,傅瓊禮有一絲惱怒,拂袖就要離去,他即將繞過屏風時,身後白玦平靜道:「傅瓊禮,若是有一天我玩膩了,不會再來找你。」

    傅瓊禮五指幾乎要深陷進實木屏風的邊框里,他轉過身,見到白玦已端坐於桌前,再抬眼時卻不是這幾日常見的黑瞳,紅眸冷得像要結了冰。

    「所以說,你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只是與我玩玩?」

    傅瓊禮這時才想起來,白玦是妖,哪裡懂得凡人的感情?他對著白玦緩聲道:「可我當真了。」

    他離著白玦四五步的距離,卻一步也不願挪動,他對上白玦的眼又躲開,低聲求道:「你變回來好不好?」

    白玦端坐不動,垂眼漠然道:「這才是我本來的模樣,傅瓊禮,你怕我。」

    傅瓊禮咬著牙:「可你總要給我時間去接受,我身邊的人,其實是妖。」

    白玦輕嘆:「那你可要快些,若是反悔了,我便讓你忘了這些天發生的事,你的記憶里,再沒有白玦這個人。」

    傅瓊禮握緊了雙拳,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轉身出了帳。他並沒有去看季霈澤,而是揮退了親衛,隻身一人走到一處淺溪邊,他從地上摸了塊石頭,咚的一聲擲進了水裡。

    他在岸邊來回踱步,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在聽到白玦說離開時會如此憤怒,他也從未考慮過他與白玦之間的區別。

    可他仍敏銳地發覺自己掩藏在心底深處的陌生情愫。

    傅瓊禮忽然呆立在溪邊,恍然大悟般意識到,原來他是喜歡白玦這隻兔子精的。

    他快步走回營帳,走了兩步忽然用了幾分內力,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白玦,去告訴他所做的決定。

    傅瓊禮掀開帳簾時髮絲微亂,氣息也因心緒不定有幾分起伏。可他找遍帳篷都沒看見白玦的身影,他方才被衝動燃燒起來的心頭像是忽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白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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