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紆雲太子府
小說: 不负天下不负卿 作者:然故 字數:2021 更新時間:2019-04-27 00:26:45
紆雲太子府
「你確定要用這毒?」莊重森嚴的紆雲太子府書房內殷平楚翻了翻醫術蹙眉問,眼眸中儘是擔憂和不贊同。
白筱凝點頭,對他的擔憂視若罔聞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真想會一會這個制毒的人。」她學的是醫,但醫毒不分家,這個人本身說不定並不比她低。
殷平楚有些無奈,提議:「你想要回歸雲山莊可以使其他的手段,比如裝病!」或者用一點其他的藥,作為無汐島的三小姐要做的一點痕跡不留也是一件簡單的事。
白筱凝煞有其事地點頭:「這個法子不錯!」
殷平楚知自己說不過她,這樣無疑可以一舉兩得,但是這不可控的就是她的身體,藥用了會是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
白筱凝伸手將桌子上的紙條放入茶杯中,從袖口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往茶碗里滴了一滴,紙條頃刻間不見了蹤影,茶湯並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樣翠綠明亮。
殷平楚眉毛一抖,想起了另一個隨意化屍體嚇人的小姑娘。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隻身傳入了布防嚴密的太子府,他們兩個直接交手也絲毫不見落下風,後來被層層侍衛包圍的時候才無奈亮出了身份。
無汐島的四小姐。
那一年無汐島的四小姐剛剛有了一點名氣,當然她的名氣根本不符合半夜潛入他寢室的登徒浪子的作風。
那是一次不愉快的見面。
後來她打算同沉故成婚的時候還拉著他一定要他作證她當初穿入太子府的時候他還沒有安寢。
沉故在一旁笑得縱容,後來的婚禮更是讓白雪皚皚的漠北猶如春風拂過,只是這平靜之下刀光已經浮起,那婚禮之後他們就各奔東西了。
後來聽說他們血染山谷,再後來她就那樣失去了蹤跡,一點預兆都沒有,生死無人知,後來子寧也走了,都走了。
「叩 叩叩」
帶有明顯規律的敲門聲傳來,殷平楚將手中的書合攏輕輕一拋已經穩穩放在了書架不起眼的位置。
「進」
來人沒有抬頭看室內,恭敬行了一禮之後將一個手指大的小竹筒放在了桌子上。
「主子,這是釋凌來的消息。」說完又恭敬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殷平楚看了一眼竹筒,並沒有著急拆開,帶有詢問地看向白筱凝:「你要看嗎?」釋凌那邊鄭重送來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關於辰玗知的。
白筱凝不甚在意地抬首:「拆吧!」
她是不待見辰玗知,但也不是連他的消息都聽不得。
殷平楚拿起竹簡檢查了一下才動手拆開,只是看到消息的一瞬間他卻愣住了。
「怎麼?辰玗知死了?」
白筱凝看著殷平楚的表情,驚訝,欣喜,凝重,深思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最後又恢復了慣常的面無表情。
看來這個消息不怎麼好啊!
「念桑要回來了!」殷平楚突然出聲,聲音裡帶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哽咽與驚喜。
白筱凝一愣,這句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之後才明白他說的是誰,念桑是她師妹阿吟早年行走江湖用的化名。當然這個消息對於白筱凝來說並沒有多大的震驚,她一直知道阿吟會在今年下島,只是具體時間不定罷了。
只是阿吟要回來的消息怎麼是從釋凌傳來的?
殷平楚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和預期有些差別,但也證明了一個問題,念桑真的沒事,她真的要回來了。
「剩下的你自己看吧。」殷平楚將紙條放在桌子上,起身出了書房。
那張紙條上是關於賜婚的消息,念桑已經消失去消息快十載了,不知生死,他們已經不敢相信她還在世間,三年前白筱凝嫁入太子府他本以為可以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不想白筱凝從不提關於念桑的事。
他們就只能在無望中等待。
但是這一旨賜婚可以表明一件事,念桑還好好的,她要回來了。當然沉故這一次又被念桑搶先了,心中一定美得無可奈何。
殷平楚走出書房,遠遠候著的侍從立馬迎了上來,悄無聲息地行了一個禮站在了他身後,一路走過府中的僕人都是立馬低頭行禮,無聲無息。
殷平楚走到門口又轉去馬廄牽了一匹馬,本想出城一游但又無地可去,最終只能在太子府的馬場跑一會。
太子府的下人都知道他的習慣,他一提韁馬廄附近的宮人就全部退了出去,誰也不會去打擾他,馬蹄飛揚,速度越來越快,快到都已經感受不到風聲,但總是少了一點東西,眼邊唰唰後退的樹梢。
一圈又一圈,等馬蹄停住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粗略一估,速度比之當年快了不少。
念桑,回來吧,下次再賽馬說不定下次我就可以超過你了。
滿天飛雪裡那一別,我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相見了,我們說好要起重遊故地的。
殷平楚滿頭大汗回到書房的時候白筱凝依舊在書房,殷平楚留意了一下室內的擺件,一件不少,陳設皆是他離開前的樣子。
白筱凝見到殷平楚歸來,將那張紙條也處理了起身:「我先回別苑了。」
白筱凝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別苑了,但殷平楚臉上沒有任何異色:「稍等片刻。」隨後轉入室內換了一身衣服親自將白筱凝送回了別苑。
「我累了,這幾日就不用過來了。」白筱凝一邊往院內走一邊開口。
殷平楚點頭:「知道了!」
她不主動出門就不會有不長眼的來打擾她。
殷平楚離開之前又叮囑了一句:「注意身體。」
如果說之前她要回歸雲山莊只是一個想法,那如今就是勢在必行了,誰也勸不了。
白筱凝勾起了笑顏在轉身一瞬道了一句:「放心。」
當然後面低不可聞的那句就只有殷平楚一個聽到。
「這婚能不能成還兩說。」
語氣中厭惡,憤怒直觀明顯,但這之後是明顯的擔憂,殷平楚看著她的背影,擔憂?擔憂什麼?
這婚事變數很多,但他們都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婚禮,容不得半點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