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元宵節番外（與主線故事無關，單純撒糖(๑•ั็ω•็ั๑)）

宋知*顧年昔

清晨，天剛朦朦亮顧年昔就醒了，微微伸了個懶腰，下一秒手就被人環住重新塞回被子里，宋知迷迷糊糊地蹭著他：「再睡一會。」

顧年昔有些無奈，任憑他整個人順勢都擠過來，瞬間熱得他臉微微泛紅，分明是醒了在逗他：「你給我滾下去做飯。」

宋知把腦袋從被子里冒出來，在顧年昔唇上輕輕烙上一個吻，然後立馬翻下床，得逞似的笑了：「遵命！早上想吃什麼？」

顧年昔臉更紅了，小聲道：「熬點粥就行。」

「嗯，你再睡一會吧。」宋知替他掖了掖被角，一臉寵溺，「粥好了我叫你。」

沒等宋知來喊，顧年昔利落地穿好衣服洗漱，端端正正地坐到桌前等著。

粥盛上來他連忙吹吹嘗了一口，黏黏糯糯的。

抬頭的一瞬瞥見鍋邊還擺了一疊一個一個白色的小圓球，細細一尋思才猛然反應過來：「今天是元宵節？」

「對啊。」宋知捧著粥在他對面坐下來，「怎麼，日子都記不住了？」

顧年昔沉了沉眼：「在鬼域閣待久了，記不清，每回還是白魚替我記著。」

聽他這麼說宋知手裡捧的就不是粥了，變成顧年昔的腦袋，他輕輕地揉他的臉：「以後我替你記著，鐵定讓你每個日子都過得清清楚楚的。」

顧年昔笑，忽然想到什麼眼裡一亮：「咱們做花燈吧，等會去買點材料。」

今天集市的人格外的多，宋知緊緊地牽住顧年昔的手，生怕他走散了，等到回到宋知的私宅時，手上都沁著一層薄汗，顧年昔張開手在宋知衣服上蹭了蹭。

小動作惹得宋知一陣發笑，他最喜歡顧年昔這個樣子，表面上清冷，實際內心卻像個小孩兒。

膠水，竹枝兒，花布......宋知一樣一樣擺出來，束手無策。顧年昔直說他笨，挽起袖子挑了幾根竹枝兒。

只見他修長潔白的手指在竹枝兒之間穿梭跳躍，優雅又靈巧，不一晃功夫花燈的雛形就顯露出來，引來宋知連連讚歎，之前放河燈時就知道他手巧，沒想到這麼巧。

「教我教我！」

「那你可看好了。」顧年昔頗為驕傲地仰仰頭，很耐心地又做了一遍，奈何宋知彷彿天生沒這個天賦，竹枝兒被他纏成一團亂麻。

結果只好手把手教學，花燈沒做明白，倒是叫宋知好好摸了幾把。

「不學了不學了。」宋知把手裡東西一撇，攤倒在椅子里。

顧年昔搖搖頭又忙活起來，宋知那邊居然沒多久響起了鼾聲。

彷彿有光在眼前搖曳，宋知轉醒睜開眼睛，就看一盞花燈提在顧年昔手裡，其餘都掛在門口，火苗刺啦刺啦地燒著，映得顧年昔眼裡也亮亮的，熠熠生輝。

「好看麼？」顧年昔將花燈遞過來，「送給你，拿了我的花燈就是我的人了。」

宋知一笑接過花燈，吻了吻他的手：「連人帶心都給你！」

太陽西斜快要落山了，宋知將一個個元宵下鍋，白白的小圓球沉下去，不一會又漂了上來：「吃完元宵去逛燈會吧。」

「好啊！」顧年昔笑得眉眼彎彎，這短暫的二十幾年，有幾年已經遺忘，有幾年拚命想遺忘，只有現在真實地存在在他面前，讓他無論如何也想牢牢記在腦海里。

永夜（方華）*姜竹濤【前傳里的主角，提前撒糖】

鬼界，一個小女孩瑟瑟發抖，抬頭仰望那個說著判詞的人，說是鬼更為恰當一點——姜姓判官。

黑色的斗篷裡面隱約可以看見玄色的深衣，領口和袖口處有淺金的鑲邊露出來，仔細看去像是龍紋。他大概是判官中最鮮明的一個了。

「可憐遺孤，徒生凄涼，天地心悲少思量，尋去來世舍迷惘。」清冷的聲音迴響在大殿。

小女孩剛要被帶走，又聽見身後幽幽傳來一句：「不必害怕，孟婆湯好喝。」似是在安慰。

永夜在一旁看著，冷不丁來了一句：「好喝麼，改日我去嘗嘗。」

「你敢。」毫不猶豫地威脅，姜竹濤抬頭，稜角分明的臉上威嚴逐漸散去，「方華，看得不耐煩了？」

當然不耐煩了，永夜想著：「今日是元宵節。」

整天忙得早已經把日子過亂了，姜竹濤好好地回想了一下在人間的日子：「今天人界有燈會，等我忙完要不要去逛逛？」

永夜把牙咬的咯噔一響，提升音量喊道：「判官何在？」

不一會另一個黑袍的判官匆匆趕來，永夜其實算半個人類，倒叫鬼也懼怕三分。

「大人有什麼事？」

「你們這裡不給休息的？」永夜沉眸。

「休息休息。」判官連連應著，轉向姜竹濤，「我今天歇了好一會了，姜判官去歇會吧，你這殿我替你看著。」

姜竹濤走下來，苦笑：「勞煩。」

永夜扯下他的黑袍，兩人偕著往人界走去。

鬼節的燈再怎麼神奇卻也不及人間萬分之一好看，他們隨著人流慢慢地前行，心情不禁輕鬆許多。

「以後真該多來人間走走。」姜竹濤在永夜耳邊感嘆，永夜剛要應，他的呼吸擦在耳邊讓他一愣神，差點與人撞上。

「對不住。」

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永夜詫異地抬頭，正對上宋知充滿玩意的眼睛。

「閣主？」顧年昔下意識地想掙開宋知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往身邊一拉，差點整個人都摔進他懷裡。

「師弟和成王也來賞花燈？」宋知說完，明顯感到兩道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誰也沒有理他。

永夜是真想甩掉宋知，奈何人群太過密集，這兩撥人只好一前一後地被推攘著往前。

燈會的盡頭有一個小亭子，人群在這裡開始散去了，姜竹濤停下來，連帶著宋知他們也停了下來。

宋知笑笑，拉著顧年昔後退幾步，靠在亭子外側的柱子上：「大家都是來圖個熱鬧，別劍拔弩張的傷了和氣。」

姜竹濤拍了拍永夜的肩，永夜的眼神才終於緩和，跟著上了小亭子坐下。

一轉頭，「咻」的一聲，煙火衝上雲霄，在黑色的天空中綻放，瞬間群星失色，天地明亮。

煙花一個接一個在頭頂炸響，永夜側過頭，身邊的姜竹濤正看得出神，眼底映著七彩的火光，又似有波瀾萬頃，他看著姜竹濤的面容竟覺得是久違了，一聲「殿下」脫口而出，自己都沒有發覺。

直到姜竹濤沉沉地點頭應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漫天煙火中，姜竹濤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遙遠得像穿越了十幾年的時光而來，卻也近在咫尺。

「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