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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躍澗

    是隔壁《朱雀鳴鸞》同系列第二篇,請大家多多支持! 容熙從小到大,一直不明白 為什麼他的父君姓監名兵,他卻叫做容熙 結果鬧了半天才知道—— 敢情自己是撿來的。 於緝熙敬止。這是撿他來的那位爹爹取給他的,寓意光明。 可是撿他來的那位爹爹卻不知去了何處 這下好了,本來就配不上人家仙君 現在更成了雲泥之別 而在知道這事兒後,「人家仙君」言:過來成親,我不嫌你。

    第二章:往事不堪

    小說: 白虎躍澗 作者:顾奚 字數:2202 更新時間:2021-04-12 20:34:21

    再說容熙,他從一旁的客房收拾完回來,便見偏廳里莫要說是楚羽了,就連一根朱雀毛都沒落下,饒是見慣了此事,也不由得心裡一陣哀嚎,轉身就往後山跑去。

    他父君這兩日心情不好,這楚羽前輩又不是什麼會照顧他父君心情的主兒,兩個人要是碰到一塊,不起衝突還好,一旦哪句話說錯了,再沒個人從中勸上兩句,後果絕對是不能想像的,指不定後山乃至整個雲澗山都要遭殃。

    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之前那種收拾破攤子的經歷,他是真的不想再感受一遍。

    所以,他寧可冒著犯了監兵禁忌的風險也要跑到後山去把這個「萬一」防住,哪怕之後被他父君收拾一頓,即使去禁閉室里待上一兩個月他也樂意不是。

    不過當他尋著氣息趕到的時候,發現那兩人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劍拔弩張,反倒看起來很是心平氣和的樣子,不知道在低聲說些什麼。容熙捫心自問,這種場景可謂百年難得一遇,出於好奇,他倒是沒有立馬離開,就那麼躲在石頭後面,打算聽一下這兩人究竟有什麼秘密藏著掖著。

    話說回來,就算是這兩年性子被磨平了,容熙骨子裡的不安分卻仍是常常作祟,就比如現在,明明確認兩個人沒有打起來之後可以轉身就走,可他卻偏要冒著被罰的風險留下,就為了聽那麼一兩句八卦。

    「你這兩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小熙說,你把自己關在後山有幾天了。」

    想來楚羽也沒早到多少,不然他聽見的第一句話絕對不會是這個。

    容熙又靠近了些許,想要聽清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接著便聽監兵的聲音傳來,「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可能是真的年紀大了,就老想著以前的事,覺得那時我要是沒有離開,該有多好啊,說不定一切都會不一樣。」

    楚羽道:「你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小熙都長這麼大了。」

    「我就是想他啊……」

    容熙躲在後面,隱約能看見兩人的側顏,他突然發現,自己父君好像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明明和楚羽前輩相仿的年紀,看他周身散發的氣息卻感覺就像個歷經滄桑的老人。

    「你要真放不下,就去找啊,雖說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就不知道轉了幾世,不過你問天君也好,問閻王也罷,只要有心遲早能找到。」

    「就像是雲樓,帶著洛登兄的一縷孤魂,四處雲遊了那麼多年,最後也能找到法子。」

    雲樓、蘇洛登,這兩個名字容熙也曾聽過,前者是天君和昌胤帝君的至交好友,另一位則是由他面前這位前輩領上的天宮,兩人私交甚好。

    據說,在幾百年前的那場仙魔大戰中,蘇前輩重傷不治,而雲樓仙君帶著道侶的一縷魂魄四處雲遊,好在最後皇天不負有心人,叫雲樓仙君找到了辦法。

    如今兩人雲遊天下、四海為家,小日子可是過的有滋有味。

    監兵卻皺了眉頭,躊躇半晌才道:「我跟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容熙心道,當然不一樣,他父君喜歡的人又不可能是男子,不然哪兒來的他?

    至於答案,和他所想的出入還是有些大。

    「我不太敢見他,」監兵道,「我知道,只要我願意,遲早能找著他,可是找著了之後呢,他不記得我,不知道我是誰。退一步講,我能讓他恢復記憶,可是……」

    他話說到一半,終是沒有說完。

    「可是你害怕,怕他會記恨你,是不是?」

    一看監兵不說話,楚羽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又語重心長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都這麼大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跟自己過不去,你還不如小熙。」

    「而且你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告訴小熙真相吧?」

    容熙突然聽到自己名字,頓時屏住心神,想要再觀察到些什麼,便見他家父君那頎長的身形似是猛地僵住,然後突然回頭,有些惡狠狠地盯著楚羽。

    「不告訴又如何,這輩子他就是我的兒子怎麼了?我對他不好麼?」

    「我沒說不好,但是你總不能……」楚羽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又在一大一小、一明一暗兩道詫異的目光下換了話題,「算了,你愛怎樣怎樣吧,我也管不上。」

    「今天來呢,就是想給你通知一聲,孟章準備辦一場宴,就我們四個聚一聚,請柬我給你撂下了,去不去你自己掂量著,我可提醒你,孟章好不容易弄這麼一出,要是掃了興……」楚羽微微一頓,從容熙的角度看上去竟有幾分促狹,「你自個兒掂量吧。」

    監兵被他這麼一攪局,心情好了不少,輕笑著打趣,「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打架的。」

    「哪能啊,再打小熙就不讓我進來了,他也不容易,攤上你這麼一個爹。」楚羽也笑,還沒忘了之前說到砸場子的時候容熙那副糾結的神色,「我今天不走了,借你客房睡一晚。」

    說罷,轉身離開,將監兵一人遠遠扔在後方。

    後者低頭沉思了片刻,終是抬腳跟了上去。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發現躲在一旁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的容熙。

    少年等那兩人走遠,才顫顫巍巍地從石頭後面走出來,他腦子裡現在就像是一團漿糊,方才兩人的對話魔音灌耳般在他腦中迴旋盤桓,容熙試圖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件事絕對不是楚羽信口胡謅的。

    說不定,不止一撇,連剩下那一捺也早就有人幫著寫好了。

    容熙整個人頓時如同跌入了冰窖一般,通體生寒。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房間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但當他踏進房門的那一瞬間,有一個人已經坐在了桌邊等他。

    容熙上前兩步,坐到楚羽身邊。

    「你都聽見了。」楚羽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側首輕輕瞥了容熙一眼,溫聲笑道,「放心吧,你父君不知道你也在。」

    「前輩……」容熙覺得自己想問些什麼,也應該問些什麼,可是明明已經到了喉頭的話語卻是硬生生地堵在裡面,只能發出一聲低喃般的呼喚。

    楚羽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今晚過來就是為了給你說清楚的。」他頓了頓,「你父君這麼多年把你蒙在鼓裡,是為了你好,我今天把這層膜撕開,是為了你們好。」

    「所以小熙,不要怨你父君,也不要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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