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殷險發出短促的叫聲，因為屁屁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他都已經打坐運功了，明明能感知到千里之內的氣息才對，怎麼有東西靠近他，他卻一點也察覺不到呢！

他睜開眼睛往屁股後面一看，一條黑色的蛇從他身後瞬間溜開。即便大蛇的速度很快，他還是稍微看了個大概，那條蛇腦袋上有兩個犄角，蛇頭也不一般，像龍頭，兩根觸鬚悠長。而蛇背上蔓延著一條長長的紫色紋路。

黑蛇紫紋，跟師父穿的衣裳好像。

而且，他之所沒有發現這條蛇的靠近，正是因為這條蛇的氣息跟師父一模一樣。

軒轅鏡華呢，正一臉冰冷地坐在他身旁。

「師父，剛剛有蛇咬我了！」

軒轅鏡華把手搭放在他肩膀上，下一個動作，竟是把他推倒……

殷險半個身體都麻了，被師父一推，側趴在冰涼的大石上，不可思議地看著師父。

「師父，我疼疼。」

軒轅鏡華起身，站在他面前，即便在夜裡仍能看出他臉上似有似無的黑氣，使得殷險根本看不出師父此刻是什麼神情。

而軒轅鏡華的手隔空放在他的傷口上，手心散發的靈氣緩緩灌進他體內，涼颼颼的。

殷險是不感到疼了，可半個身體仍舊麻木。

那條蛇，顯然是師父放出來的。「師父，為什麼放蛇咬我，是試探我以及鍛煉我嗎？是的嗎，師父。」

「不是，我是不想你插手接下來發生的事。但我又想讓你親眼看著。」

殷險看著他，一臉的迷茫。

而師父身後突然傳來小跑的聲音，緊接著蘇妙妙靈動地喊了聲，「我回來了！」

軒轅鏡華在轉身之際拔出長劍，一劍刺穿了蘇妙妙的胸膛！

「嗯！」蘇妙妙驚恐地看著他，懷裡兜著的一捧果子，散落一地。她雙目睜大，口中不停溢出鮮血，整個人都在抽搐著。

殷險將這一幕徹徹底底地看在眼中，可他身體卻無法動彈，甚至開不了口了。

『師父，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是我朋友，是我長這麼大第一個交的朋友！你看到那些散落的果子嗎，她也發現你喜歡吃這種果子，特意跑山上給你摘的。你為什麼要殺她……』

蘇妙妙嘴角一彎，露出苦澀又無奈的笑。「我終究，還是，死在了，你手，上。」

「我本確實想保護你，不讓你亂來。可你，為什麼跟我徒兒玩得如此親近。」

「我跟他，是朋友。他是我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

「可我不允許他背叛我，我不捨得殺他，但我會殺光所有跟他親近的人。」

軒轅鏡華將劍抽出，收回劍鞘。蘇妙妙的傷口噴出鮮血，可他的劍卻是幹凈的，不帶一點血跡。

蘇妙妙在他面前倒下了，他抬起右手，寬袖底下冒出一陣紅光，不多時一面三角鏡旋轉著而出，把蘇妙妙還還有一絲氣息的身體一點點地吞噬幹凈。

八面玲瓏中的驚門，是在蘇妙妙所在的村莊收的。現在鏡魔吞噬了蘇妙妙，它也變成正邪氣息具備的完整體了。

殷險麻木地眼前發生的一切，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打擊。師父怎麼了，是惡念衝出牢籠了嗎！

他無力改變一切，不能把蘇妙妙挽救回來，只能看著她的身體一點點地消散，直到一點氣息也不剩！

一切都結束後，那面鏡子又回到了師父的袖口中。

師父轉身向他走來，蹲下身，看著他絕望的臉。

殷險張了張嘴，能發出輕微的聲音。「師父，這就叫背叛嗎？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