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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魚記事

    cp:孽龍x胖鯉魚 正經簡介:蕖湖裡一條活了五百年仍未化形的胖鯉魚,偶然遇見鎮壓湖底一千二百多年的孽龍。 被迫化形的胖鯉魚阿錦走入人間,開始了他截然不同的生活…… 微博@齊劉海砍樵_ 歡迎加入劉海的讀者群Q群,接受指定番外。 【今夜良宴會】敲門磚任意書名人名。

    第二十七章

    小說: 錦魚記事 作者:齐刘海砍樵 字數:1789 更新時間:2021-06-05 03:06:03

    敖鯖告之金翅鳥,若是脫離了大鵬鳥的庇護,不過一世便灰飛煙滅,這並不是玩笑。

    金翅鳥有些懵懂,在他的意識里,從未有過死亡,湮滅等概念。他就像一個懵懂的初生兒,一個心思盡撲到杜寅身上,心心念念不過是陪伴在他身旁。

    「會死嗎?」金翅鳥動了動禿毛的翅膀,還不知道死亡是什麼滋味。

    「會,生老病死是人必須經歷的。而妖,」敖鯖低頭看了一眼金翅鳥,執念屬妖魔類,從未聽過哪個心魔能輪迴轉世的。

    「而妖卻沒有輪迴之說,死亡便是盡頭,區區一百年,你說值當不值當?」

    金翅鳥歪了歪腦袋,努力思索著到底值當不?沒有結果。

    「我只想陪在杜寅身邊,讓他看見我。」金翅鳥眼睛閃閃發亮,這種亮光曾在阿錦眼中見過,湖底相伴百年,阿錦日日為沉銀方戟擦拭。

    「好,我替你與大鵬鳥分開……」敖鯖若有所思,答應了興奮的金翅鳥。

    紅眼兔子被金翅鳥壓著,蹬著腿兒一下子跳上炕鋪,在阿錦身側蹭了蹭,閉目裝死。

    敖鯖沒有將它彈下床去,就讓它陪著熟睡的阿錦,他掖了掖被子,靜坐到天亮。

    如今商丘城已暴雪三日,大雪紛飛凍死了好些人,這筆冤孽又得算在孔雀王的頭上,陰曹地府辦案之時,怕是頭疼不已了。

    阿蕪架起了火盆子,在堂屋攏了好幾處,也燒暖了炕,這個冬天也不算難挨,只出不得門,地窖里多是蘿蔔白菜,少有肉食。

    杜寅一如既往,面上看不出有何想法,也善待敖鯖一行的客人,親疏之別卻一目瞭然。

    敖鯖絲毫不在意,杜寅並無他們相交時的記憶,如今不過將他看作治好他癔症的恩人,將金翅鳥看作投他所好的類人。

    杜寅善占卜,眼界也開闊,早已聽聞類人族的存在,似人非人,無人知曉他們的來歷和過往,曰之類人。

    杜寅抱起金翅鳥,給他餵了一片白菜葉,性喜鮮肉的金翅鳥立即拋去了尊嚴,嘎嘎叫喚:「好吃、好吃。」

    杜寅摸著金翅鳥並未禿去的頭,悠然淺笑,形容之間讓敖鯖恍惚以為是杜島主。

    阿錦不安分,吃了沒兩口素菜,便抱著窄口的青花瓶叨念,這快成為他的習慣了,每吃一糕點,必回想起素偶。

    偶爾還問敖鯖,「為甚麼素偶還不出來?不是說很快出來麼?」這般纏問幾次,敖鯖都不耐煩了,也有些醋意,大抵是自家養的娃惦念別家的姑娘,心中不免有些鬱結。

    敖鯖仍是敷衍道:「再過幾日,再過幾日便出來了。」

    敖鯖忙著割斷金翅鳥和大鵬鳥的神魂聯繫,也就疏忽了對阿錦的看顧,阿錦也就越發思念素偶,這下子兩人的關係就有些冷淡了。

    待到天晴之日,阿錦摟著雪兔子在屋外堆雪團,雪兔子性情柔順,阿錦怎麼揉搓它,它都緊跟在阿錦腳邊,似乎被嚇怕了。

    那日孔雀的煞氣不僅驚著了阿錦,也快嚇破了這個兔子的膽兒,無人安撫它,唯有阿錦會抱它在懷中順毛。

    「阿雪,你看這個雪團,像不像你?」一個不過十四歲的少年,裹著一身白裘,脖子上一顆小珍珠晃來晃去,閃花了兔子的眼。

    「這個是你,這個是大笨鳥……唔唔,這個是阿戟……」他嘟囔著,攏出一根細長的棍狀兵器,按了一個月牙上去。尖尖的頭,彎月的口,這是沉銀方戟的模樣。

    兔子喚阿雪,不僅是雪天里逮住的,更是它一身皮毛雪白可人,唯有兩丸眼珠子紅通通,猶如瑪瑙般晶瑩剔透,見之楚楚可憐的姿態。這是一隻懂得賣萌自保的好兔子,你看阿錦如何吃素,也不曾提過將阿雪宰了吃了。

    金翅鳥膩在杜寅身邊,也不與他人逞兇鬥狠,彷彿全身的戾氣都收斂起來了,對阿蕪也有幾分善意,至少脖子上的毛沒有再豎起來過。

    不過他還是看不慣阿錦,眼白翻得快厥了過去,要說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金翅鳥怎麼就這麼與阿錦處不來呢?

    矜貴高傲的金翅鳥,何曾被人牽小雞崽般牽著走?怪不得處處看他不順心了,這「仇」一早就結下了,其餘的不過是挑釁的借口。

    但阿錦喜歡他啊,天天大笨鳥長、大笨鳥短,見過哪一個心有不喜還時常叨念的?怕是沒有了。

    阿錦叨念見不著影的素偶,嘟囔疏忽了他的敖鯖,漸漸移情到這兔子身上,同吃同住,形影不離,還拿了素偶的木梳子給它梳毛,地位之高差點就在敖鯖之上了。

    阿錦還是小孩子心性,喜歡和人作伴,喜歡和人玩兒,孤寂的獨處他是再也不想體驗了,蕖湖五百載,他大半時日是被排斥在外的。

    這一粘人,就再也回不去安守寂寞的時候了,在湖底里,阿錦喊了一聲「喂——」,也只有空寂的湖底,會回阿錦一聲「喂——」。

    所以當日方戟回應阿錦的時候,他是多麼的驚喜,顧不得思索為什麼方戟化作了人形。

    沒有人不是怕寂寞的,就算挨得了寂寞,也是久了就慣了,對熱鬧麻木了。

    冷清的人失去了一貫陪伴在身邊的東西,也會悵然若失的吧,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總得有個值得惦念的東西,才活得不痛苦,活得不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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