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聲……

瓜妹妹是男的……

祁岳腦海里回蕩龍血玄黃曾說過的話。

真人也許四五十歲，兩百多斤，摳完腳撓胸，撓完胸擼管……

網戀有風險，見面需謹慎，他還沒跟人見面呢，第一次對人心神蕩漾，居然是個變態摳腳大漢。

心塞塞。

怪不得，前後反差那麼大，時而可愛，時而花痴，時而溫柔，媽蛋根本是人裝出來的！

耍他好玩是不是！魂淡！

另一邊，方玄站在巨響源頭，廁所里一片狼藉，到處是水，他新買的浴缸全部化為殘片，崩了滿地，一隻圓胖的白鴿趴在地上，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了眼。

樂容：……

方玄：……

一個拆廚房，一個拆浴室，這倆蠢妖怪，配合得天衣無縫啊。

方玄微微抬起下巴，樂容默默化成人形，迫於對方的淫威，不情不願，一邊哭一邊罵，一邊老老實實地收拾起浴室來。

方玄回到房間，重新戴上頭環，面前的祁岳，有些奇怪。

眼神複雜，表情糾結，嘴邊還掛著嫌惡，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自己之前說什麼了？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晏雲小哥哥？」

嘔，還小哥哥，祁岳架上玄圃積玉的肩，眯起眼：「瓜妹妹，你這麼溫柔風騷可人，一天擼幾次管吶？」

「……小哥哥你說什麼，寶寶怎麼聽不懂？」剛才露餡了？

祁岳都快吐了：「別害羞嘛，來跟小哥哥說說，腿毛多長啊？小哥哥腿毛一米八，剛好夠勒死你。」

「……」方玄扶正變聲器，清清嗓子，「晏雲仙人，你角色崩了……」

「崩了咋的？我還揍你呢！我還要跳起來抽你天靈蓋！」祁岳巴掌一個勁拍在玄圃積玉腦門上。

明明是自己穿幫了，為什麼覺得好好笑，方玄忍俊不禁，話說回來，傻樹不僅臉盲，還耳聾，自己用大號時，從沒變過聲，剛才暴露，想來也是本音，愣是沒認出來。

穿幫就穿幫了吧，方玄一不做二不休，抓住祁岳拍來的手按在自己臉邊，含情脈脈：「晏雲小哥哥，我是你的摳腳大漢啊，你不愛我了嗎？」

天了嚕，祁岳噁心得汗毛倒豎，猛地從座位上躥了起來，一腳把機箱踢飛了。

……

比賽全勝=代言人=出名=財源滾滾萬眾膜拜=一舉躍至人類頂端，哇……祁岳又看了遍比賽流程，樂得合不攏嘴，一溜小跑奔出公司，第一時間告訴門外等著的方玄。

「我要紅了。」直言正色，煞有介事。

方玄將準備好的口罩戴到祁岳臉上，他已經紅了，微博上到處是關於他的話題，萬一要被人認出來，再堵他一回，小樹妖說不定得崩潰。

方玄似笑非笑：「今天在公司怎麼樣？」

「挺好的啊，就是會有些不認識的人突然跟我搭話，說我造勢造得不錯什麼的，莫名其妙。」至於那個人妖？不記得，不存在，滾、蛋。

原來把這事當成營銷的一環了，這樣也好，不會出現額外的麻煩。

「當代言人，大家喜歡你，你可是要被大家圍追堵截的，就像昨晚那樣。」方玄故意嚇他。

小鹿般的眼眸瞬間轉過驚慌，祁岳拉住男人手腕：「那怎麼辦？要不我輸了？可我不想輸啊，一把年紀了還得裸奔，萬一被族長他們看到了，我不要混了哦……」

「那就贏咯。」

「可是……」祁岳的手又用力了些，方玄一提，他才想到確實有這個問題，自己光顧著開心了，贏也不行，輸也不是，這可怎麼辦？

方玄順勢握上他的手：「放心贏吧，唬你的，你就安安心心當你的代言人。」

「啊？」

「只要你在外別被人發現，出門都跟我一起，平時貼我緊一點，沒事拉個小手，親個小嘴，我保證誰都碰不到你。」

「……又耍我呢！」祁岳氣鼓鼓地邁開步子，本想自己瀟灑地回家，跨了幾步，見方玄沒跟上，又默默地退了回去，不敢離他太遠，腦袋當然要揚得高高的，以顯示自己有氣勢，沒慫。

臨到周六，狂艹小污妖的日子，祁岳從樹上下來，囑咐大家吃飯玩樂都不要管他，他要養精蓄銳直接參加比賽，栽到沙發上繼續睡。

比賽時長四小時，雖然每隔一小時會短暫休息五分鐘，但畢竟需要長時間應對對手輪番轟炸，縱使操作再順手，精神總會疲勞，萬一出了意外……他可是一局都不能輸的。

祁岳嘴上不曾講過，心裡委實在意，也並非百分百把握能夠全勝，自然要將準備工作做足，從昨晚回來開始睡，已睡了二十多個小時。

樂容蹲在沙發邊，一動不動看著祁岳，微微瞥向腦後：「你若想知道他過去，直接問他，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也別想著去問別人，關於小樹的評論，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反正我是不信，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才最可靠。」

樂容很少會反抗他，此刻不說便是當真不想說，方玄轉了話題：「那他告訴過你麼？」

「沒有，我只活了八百年，頂多知道那之後的事，那之前的，小樹沒提過。」

方玄斂眉，看了眼時間，快開始了，沒有叫醒祁岳，只想讓他多睡會，直接喚來計程車，把他抱到車上。

科秀公司除了工作相關人員都放了假，大家在各自崗位嚴正待命，保證活動正常進行，直播室前後按了四個攝像頭，將祁岳的位置包圍其中，玩家可在遊戲內觀看比賽並看到祁岳的真實情況，也可在遊戲外直接觀看直播。

無論遊戲內外，都已等了很多人。

聊天彈幕刷得飛起。

「這麼晚不來，不會逃了吧？」

「把咱們騙過來，遛人玩呢？」

「要是敢逃，明天殺到幻夢總部去！」

……

計程車到了公司樓下，陶雪焦急地等在門外。

方玄掐掐祁岳的臉：「大寶，起來咯。」

祁岳睜眼，看看方玄，又看看周圍，咦？都到公司了，連忙打開車門，跳下車，「謝了」，甩出一句，頭也不回地跑到陶雪身前。

「總算來了，趕緊跟我上去。」

兩人急匆匆跑著，方玄則慢悠悠地跟在後頭。

奔進直播室，離開始只差2分鐘，祁岳驚嘆地「哇」了一聲，好奇地四下打量，這麼多攝像頭都是要拍自己嗎？突然有點小緊張怎麼破？自己的形象過得去嗎？頭髮沒亂吧？

「別哇了，趕緊開始！」陶雪站在直播室外，氣急敗壞地拍玻璃。

「哦……」祁岳撓撓頭，伸直手臂，比出中指，對著攝像頭轉了一圈，揚起下巴，翹起一邊唇角，眼裡光芒大盛。

「來吧，猴崽子們，幹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