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走向那具無頭的屍體，斷口溢出大片血跡，染紅了整個床單。斷口並不平整，手法粗糙。

入目全是血。

血液從床邊桌邊滴落到地板上，繼而無限拉長，延綿至陽台，門邊。

侵佔整個房間。

床邊的血泊中有玻璃碎片，是一個杯子。桌子上的頭顱旁邊還有一個空的藥瓶，阿普唑侖，是安眠藥。

秦岳看著那個頭，心裡有些發毛。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吵嚷的聲音很大。他皺了皺眉，忽而感到有些不安。

他避開血液走出房間，讓人群中走去。果不其然，人群中兩個人正在廝打，其中一人正是沈無咎。

現在看來沈無咎佔上風，那個男人被他按在牆上。

「我怎麼做用不著你指手畫腳，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沈無咎惡狠狠的對那人說。

那人面色仍有不服，扭過了頭。

以往他總是最為不屑，這種流氓地痞，可看著沈無咎這般，卻是連帶著心也軟了下來。

「無咎。」秦岳喊了一聲。

沈無咎聽見聲音便知道是他，狠狠把人往牆上一甩，往秦岳這邊過來。

「你別去。」秦岳猜到沈無咎肯定要去。

「怎麼了？」沈無咎蹙著眉頭，「怎麼死的？」

「頭被割下來了。」秦岳嘆了口氣，「地上全是血，是他們做的，不用看了。」

沈無咎步子不停，

秦岳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只見那人用另一隻手，擺了擺。「我去看看，沒事的。」

秦岳沒鬆手。

「我總不可能一直不去面對。」沈無咎突然笑了起來，「而且，這不是有你在嗎？」

秦岳嘆了口氣，「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知道。」

推開門，刺目的紅映入眼簾。

沈無咎眸子暗了暗，向床邊走去。

「他們殺了這麼多人，究竟想做什麼？」沈無咎看了看斷口。

血腥味撲入鼻息，嘔吐感漫延。沈無咎蹙著眉，繼續轉頭看向桌子上的頭顱。

手在半途被人截下，「好了，不用看了。」

沈無咎晃了晃頭，血腥味縈繞不散，他忍住嘔吐感。

秦岳見狀，立馬拉著人就往外面去。

沈無咎幹嘔了幾分鐘，沒什麼大礙。

「今晚你出去必須和我說。」秦岳感覺有些心慌，不安在心底漫延拉長。

沈無咎似是有些累了，點了點頭沒說話。

「回去休息。」秦岳說。

人群還未散去，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不安，惶恐，害怕今晚死的就是自己。

「你們不是警察嗎？你們為什麼不把他們捉起來？」有個年輕的女人嘶吼著堵到兩人面前。

秦岳眼神冷了冷，剛要說話，就聽旁邊這人。「滾。」

「你怎麼能這樣，你是警察啊……」女人雙手捂著嘴巴，聲音漸漸低了，淚水滑落臉頰，沒入指縫。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警察。」沈無咎淡淡道，從她身旁走過。

「你就不怕你是下一個死的嗎？」

「就是，你……」

喧嘩的聲音越來越大。

沈無咎轉身，冷笑一聲。「少他媽來質問我，也不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