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小說: 一步之遙 作者:偃恪 字數:2060 更新時間:2021-06-06 04:25:00
秦岳看向沈無咎,這才發現那人臉色慘白,右手捂著腹部,血從指縫中滲出。
他受傷了。
「無咎。」秦岳扯開那人的衣服,一道近十厘米的傷口映入眼簾,血色模糊了一片。
不安蔓延至整個心臟,他準備撕開襯衫,可手哆嗦著,好半天也沒撕開。
「我沒事。」沈無咎笑了笑,聲音聽來很虛弱。
「你閉嘴。」秦岳深吸一口氣,吼了一句。
嘶啞的聲音落入沈無咎耳里,他閉上嘴,靜靜看著秦岳動作。
他終於把襯衫撕開,可也只能簡單包紮一下,必須儘快將人送入醫院。
「你在這裡等我。」秦岳說,接著扯著旁邊那暈倒的人便出去了。
沈無咎很想說,不要走,他幾乎以為快要死了,傷口痛的他不敢呼吸,他希望秦岳能陪自己最後這幾分鐘。
意識漸漸模糊,他隱約聽見秦岳在喊他。想應聲,卻沒有力氣,連眼睛都睜不開。
醒來時是縈繞在鼻尖的醫藥水的味道,入目是望不盡的白色,他在醫院。耳邊傳來女人小聲責備的聲音,「你是怎麼照顧人的?」
秦岳不置一詞,目光卻始終放在沈無咎身上。察覺那人動作,他掠過還在喋喋不休的母親,大步向人邁過去。「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無咎臉色還很蒼白,幸而沒有傷到要害,但失血過多導致身體十分虛弱。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秦岳蹙著眉,最後嘆了口氣。「等你好了,我再跟你算賬。」
沈策從秦岳身後走過來,清了清嗓子,「醒了。」
沈無咎點點頭,「爸。」
這時候陳玉叫來的醫生也過來了,查看了一下。「沒什麼大問題了,好好修養就行了。」
秦岳剛想道謝,就聽那人道。「別說謝,咱們倆這麼多年的交情,再說謝就疏遠了。」
這人是秦岳高中同學黎牧,兩人一起考入一所大學,說來也是巧。
「抽空請你吃飯。」秦岳笑了笑。
黎牧擺了擺手,向門口走去。「你們都回去吧,沒什麼問題了,留一個人照顧就行。」
陳玉點點頭,「謝謝黎醫生。」
沈策看著沈無咎,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話兜兜轉轉,最後只說了句,「好好休息。」
沈無咎應了一聲,環視四周,秦母和陳玉站在一旁,他向沈策道,「爸,我沒事了,你和陳阿姨回去吧。」
「無咎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咱們就先回去吧。」陳玉對著沈策道。
沈策點了點頭,陳玉轉頭又向沈無咎說,「無咎,我過幾天再過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沈無咎點了點頭。
秦岳沖著秦母道,「媽,你也回去吧。」
秦母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好吧,你倆有話說,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秦岳應了一聲。
隨著秦母關上門的聲音,病房裡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你被人下藥了……」沈無咎急忙解釋。
「沈無咎,可能是我之前說的不夠明白。」秦岳語氣淡淡的。「我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沈無咎想要解釋的話被憋了回去,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這次就這樣吧,這樣的事不能發生第二次。」秦岳說。
「秦岳。」沈無咎喊了他一聲,「我知道這話聽起來可能很俗氣,但我並不想用那些甜言蜜語來敷衍搪塞,我想和你好好過完餘生……」
秦岳低頭吻上去。
唇齒交纏,苦澀的味道在嘴裡瀰漫。
「好。」秦岳說,「等你好了,就搬到我那兒吧。」
沈無咎笑了笑,「為什麼不是你搬到我那裡啊。」
「都可以,你決定。」秦岳目光繾綣又溫柔。
「我就開個玩笑,我那兒什麼都沒有,還是去你那兒吧。」沈無咎說。
「嗯,你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秦岳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桶,裡面還有熬的小米粥。
「行,你給我盛一小碗吧,我也不太餓。」沈無咎昏迷了兩天,突然吃得太多反而不好。
秦岳將碗遞給他。
「我們……是怎麼出來的。」沈無咎喝了口粥。
「我拿那個人的性命要挾他們。」秦岳聽到那個組織,皺了皺眉。
「他們的目的其實早就已經達到了。」秦岳嘆了一口氣,「他們想要自己成為公眾的焦點。」
沈無咎剛想再問些什麼,卻聽秦岳道,「你先別管這些,好好休息。」
「沈憬呢?」
「你醒之前剛走,還有婁藝他們。」秦岳嘆了口氣,「把粥喝完睡一覺吧,這段時候,估計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沈無咎只好作罷,將粥喝完。「你這幾天也沒好好休息吧……」
「讓我和你一起睡嗎?」秦岳挑了挑眉。
「?」沈無咎怔了怔,反應過來笑了,「秦醫生,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挺正經的人。」
「我不是嗎?」秦岳反問。
「這床也太小了,你把旁邊那個移過來。」沈無咎指了指旁邊那個空床。
「嗯。」
秦岳力氣大,沒怎麼費力就把床移了過來。
兩人雙目相對,秦岳攬住人,「睡吧,我在呢。」
許是前幾天神經過於緊繃,沈無咎在昏睡了兩天之後,居然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夢中迷迷糊糊朦朦朧朧,血色鋪天蓋地而來,染紅了整個房間,他掙扎卻是無濟於事,於是他陷入了無盡的窒息。
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腕。驀然間,黑暗退卻,他看著眼前的人,心裡的不安潰散。
兩人是被敲門聲驚醒,黎牧站在門口,「想必這就是你那位放在心上的人了。」
「是。」秦岳說。
沈無咎看向站起身的秦岳,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例行的檢查結束後,黎牧離開前留了一句。「傷口還沒有癒合,你注意點。」
秦岳眯了眯眼睛,「我看起來像是那麼不節制的人嗎?」
「禁慾久了,難免獸性大發。」黎牧說完便關上了門。
沈無咎聞言感覺有些不對。「你……」
秦岳以為他想說沈憬的事,連忙解釋。「我之前的確是……喜歡沈憬,這你是知道的。」他抿了抿嘴,「可我現在心裡只有一個人。」
「他叫沈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