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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覬覦我的邪祟墮佛

    左手拿白皮書,右手拿勾魂筆的異色雙眸青年(觀斯南) 菩薩面相,神仙氣質的邪祟大佬(梵冼)   觀斯南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降生之人,從出生開始便會被陰氣入體,萬鬼纏身。   算命說這種體質是短命之相,克父克母克妻克子,誰跟他走的近就是倒大霉。   命格如此,註定孤獨一生,萬事不順,再怎麼也活不到18歲。   但是他雙眼異眸,右眼通陰途,左眼入陽間,可通靈抓鬼,修仙長生。   在凈慈寺見到梵冼的第一眼,觀斯南便覺得他像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從畫中而來,緩緩降臨身邊。   可這如同菩薩的人啊,哪裡是什麼心存善念,救助蒼生於危難的善神?   那是心腸歹毒,拽人下鬼域的邪祟,要用人血為他丈量江山萬里,用人骨為他堆砌至高榮耀的王座。   ——   觀斯南:我本是一身戾氣黯淡無光的人,可遇到你之後,不曾再受陰寒侵蝕,溫暖也時常伴隨。   ——   梵冼:我為你抵擋眾神的旨意,只願歲歲平安,日日相見。   ——

    青銅古鏡06:命案的關聯者

    小說: 覬覦我的邪祟墮佛 作者:似图 字數:3195 更新時間:2021-06-12 22:31:25

    待鐘鳴聲消失後,觀斯南感覺右眼隱隱的刺痛感越發明顯,只好快速地抬手按了下眼皮子,有點緩解後才抬眼盯著竹桌上焚燒著白煙絲絲浮動的紫砂香爐,接著繼續剛剛的話題。

    「那我之後還需要日日遮擋嗎?」

    「不必,18歲已過,加註在你身上的符咒對那些蠢蠢欲動的陰邪之氣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就算戴著也是毫無作用。」

    觀斯南收回落在香爐上的視線,低垂著頭,額發遮住了微微發紅的右眼,並沒有馬上接話。

    因為他已經察覺到通明大師還有話未說完。

    空氣沉寂了片刻,最終通明大師還是開了口。

    他說話時,那眼神中帶著的慈愛和悲傷讓原本平靜祥和的表情多了些許難以排解的惜別之情。

    「為了寺里師兄弟的安全著想,你以後就跟在梵先生身邊,少回寺里吧。」

    觀斯南只覺已經被焚香溫暖過的體溫瞬間消褪,握著眼罩的手指發涼,正輕輕打著顫。

    低瀲的眉眼將翻天覆地的情緒隱藏的很好,沒有泄露一絲一毫,清瘦的身姿就站在那裡,黑色的T恤也沒能為此遮掩脆弱,空蕩盪的像靈魂消散,只剩下一副沒有血肉的軀殼。

    此刻他想,眼睛是入了灰吧有點幹澀,可也是真的疼。

    直到陪寺中的大家一起用過午飯,在師兄們不舍的話語中一步步被送行到竹林外時,觀斯南也沒有開口說離別。

    看著一個個頂著光禿禿的腦袋,滿臉笑意給他送行的僧人,他也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慘白的臉頰此刻更加的白,異色的雙眸裡帶著水光。

    「你可要經常回來看我們呀,太忙也沒關係,畫畫符傳個音也成;實在不方便打電話用微信也可以,我們雖然住在寺里,可外頭的聯絡工具也用的十分順手。」

    「是啊,我還會發說說,微信朋友圈都是通緣師兄做的一日三餐。」

    「我們有機會下山也可以去看你,不要太想我們哦。」

    挨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觀斯南也不覺得吵鬧,反而是想牢牢抓住這幾分鐘離別的時光。

    通緣作為年紀最長的師兄,當然要以身作則。

    他伸手拍著觀斯南瘦削的肩膀,語氣間的囑咐滿是關懷:「我看你回來時瘦了點,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身體,可不要再瘦了,以後有時間回來我再給你做其他新菜式嘗嘗。」

    「師兄,我會的,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通明大師。」聲音有點小,帶著沙啞,他也不敢說太大聲,怕自己忍不住會哭。

    在眾師兄弟的目送下,觀斯南獨自下了山。

    他知道,這一別恐怕就沒有以後了。

    從山上下來,路口有輛黑色汽車等候多時了。

    穿著全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車後座的位置,見他下來,快步上前來打招呼。

    「觀先生您好,我是梵先生的保鏢,您可以叫我蜚玉,今天由我送您回學校。」

    觀斯南見是陌生人,收斂起與師兄弟離別時的哀愁,挑了挑眉,流光如波的異色雙眸帶著好奇。

    「今天不去找梵先生?」

    「梵先生這幾天有事需要處理,暫時不會去學校,如果您有什麼事尋他可跟我說,隨時能幫您轉達。」

    蜚玉抬眼看到他空洞漆黑的右眸,不自然地撇過頭,拉開車門讓他上車。

    觀斯南聽著解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蜚玉,名字倒是文雅,但是男人的面容給人一種剛毅的感覺,嚴峻的輪廓稜角,毫不妥協的神情,彷彿一尊粗狂的石像。

    看起來很有男人味,是那種高高壯壯,看起來很結實的體魄。

    坐上後排的觀斯南很安靜,顯然是沒有要溝通的打算。

    蜚玉也沒說,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

    車子剛出了蜿蜒的小路,放在背包里的手機就一直在振動。

    拿過包掏出手機一看,好傢夥,二十幾條未讀信息,還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看來師兄說的沒錯,山上信號確實不太好。

    來電顯示是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正猶豫要不要接時就掛斷了。

    下一秒又接著打過來,觀斯南有種感覺,如果就這樣不接的話,那勢必馬上又會沒完沒了地打來。

    沒辦法,還是選擇了接聽。

    手機剛靠上耳邊,急切緊張的男聲便隨著電流傳來。

    「斯南,斯南,我是王騫波,你在哪?周年死了!」

    王騫波?回憶了幾秒,這好像是他同宿舍的其中一個宿友。

    觀斯南聽著他不安的語氣,下意識地看了下前方開車的人,「什麼時候的事情?」聲音放低,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就剛剛,我們三兒在一起打撲克,突然他就倒地上了,好一會兒沒動靜我們也不敢自己去動他,探了下鼻息,已經......」

    手機那頭的聲音開始帶著恐懼不安的哭腔,後面斷斷續續的,有點聽不清楚。

    觀斯南沒有立刻安慰,而是嚴聲叮囑著:「你們在屋子裡的人先到門口去,馬上報警讓警察處理,不要讓任何人進去破壞現場。」

    好一會兒,那頭的聲音才慢慢穩住,表示會按他說的話去做。

    「蜚玉,我不回學校了,你送我到楓葉大酒店就行。」說著,把放在一邊的背包拿過來,將裡面的白皮書打開翻了翻。

    蜚玉從後視鏡里掃了一眼他的動作,語氣沉著:「梵先生交代一定要送您到學校。」

    觀斯南這會兒哪能管那麼多,說道:「我真的有急事要去一趟,你直接把我放酒店門口就可以了。」

    見他態度強硬,蜚玉也沒打算多話,只是應了一聲好。

    等到了酒店門口,還沒下車就看到前面停著兩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幾個警察站在門口指揮疏通著圍觀的群眾。

    下午四點還不到,可天色卻黑沉沉的,陰得嚇人,烏雲滾滾像是被人用黑墨水厚厚的潑了一層,空氣悶熱,使人有點喘不過氣。

    觀斯南打算走進去,卻被站在門口的女警察攔住。

    「現在警方辦案,閑雜人等暫時不得入內,請配合。」

    沒等觀斯南開口解釋,女警再次出聲,語氣帶著驚訝

    「小同學?怎麼是你?」

    這顯然是認得他,畢竟他奇怪的話和白的嚇人的膚色讓人印象深刻。

    觀斯南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審問過他的女警察,不過轉念一想,楓葉大酒店離這個警察分局並不遠,被指派到這裡辦案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接到宿友電話來找他的。」

    女警拒絕道:「不是不讓你進,現在是特殊情況,要不讓你宿友下來找你?」

    觀斯南探頭看了看酒店大堂里站著的幾群人,問女警察:「上面是不是有人死了?我是他同房宿友打電話通知來的。」

    「周年?」

    觀斯南點頭。

    女警神情帶著戒備,詢問道:「其他幾個宿友是誰?叫什麼名字?」

    「王騫波。」

    想了會兒,發現自己只知道這一個名字,索性就確定他了:「他跟我說明過情況,可能是嚇壞了,我現在要上去找他。」

    女警讓他站在原地等一下,她走到一邊去跟同事確認。

    不到兩分鐘,她再次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這個清瘦的青年,他頭髮及肩,不仔細看還真有點難以分辨性別。

    原本右眼戴著的眼罩已經摘了下來,空洞深邃的黑眸跟左眼栗色的溫潤襯得有些反常詭異。

    臉上沒有露出太大的詫異,公事公辦地笑道「真是巧,上次你是命案的第一目擊者,現在又是另一起命案死者的宿友。」

    見觀斯南沒出聲,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女警只好轉身領他進去。「跟我來吧。」

    觀斯南沉默地讓門口的警察給他搜身,然後跟在女警身後進入酒店。

    蜚玉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不遠處的露天停車位又找了個隱蔽位置停下。

    他從車裡能看到酒店門口的情況,目視觀斯南走進酒店才單手掐了個訣,面前瞬間呈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面,有點像未來世界的通訊浮屏。

    只見畫面中是一個封閉的屋子,雪白的刺眼。

    好一會兒視角才轉到一邊,露出梵冼清貴昳麗的容貌,他懶散地側躺在透明浮雕的方形榻上,右手輕撐額頭,露出手腕上一串血色佛珠,似眉間一點硃砂痣般紅的驚心動魄。

    多情嫵媚的鳳眼上翹並且狹長,深陷凜冽刺骨的寒光,原本祥和超脫的菩薩形象頓時邪氣橫生,如那地獄爬出的惡鬼,彷彿下一刻就要抓人心魄。

    「大人。」

    蜚玉喊了一聲,不敢直視他充滿邪氣的眼睛,趕緊接著道:「觀先生沒有回學校,他宿友出了事,讓我帶他來了楓葉大酒店。」

    梵冼秀黛的眉毛一挑,冷笑,「看來他是想作死。」

    蜚玉聽到他的嘲諷,又快速地補充幾句。

    「觀先生已經進去了,我剛在外面觀察了一下酒店的情況,陰氣重得快要覆蓋整座酒店了,依照現在觀先生開了天眼的情況,要想自己脫身恐怕很難。」

    梵冼聽言,清冽的聲音滿是譏諷之意:「他要上趕著作死我還攔著他不成?」

    蜚玉不敢反駁,只能小心翼翼地揣測:「那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進去跟著他,順便探查一下是何方邪物,連我的地盤都敢踩。」

    說完,透明的浮屏切斷,蜚玉嘆息著伸手對著自己的額頭敲了三下,然後偏頭一倒。

    下一秒,一個穿著黑袍的矮小男人出現在車外。

    他看著倒在駕駛座的蜚玉,誇獎一聲:「這具身體還是挺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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