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川沒想到孟凝居然一直記著要去動物園的事，也許這麼小的孩子思想足夠簡單，腦子裡裝的事情也簡單，她最近的夢想，大概就是去一次動物園。

其實去動物園，段千川可以自己帶他去，以前他沒有車不方便，現在有車了，隨時都可以去，只是他沒想到，孟凝居然還惦記著付爾洲。

他表情嚴肅地對孟凝說道：「凝凝，付叔叔很忙，你想去爸爸帶你去，不可以麻煩別人。」

孟凝有些難過地撅起了嘴。段千川不忍心，摸了摸她的頭，說：「這個星期天爸爸就帶你去好不好？」

「真的嗎？」孟凝道。

「當然了，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好吧。」小丫頭又開心起來。

這時，付爾洲道：「星期天我有空。」

段千川知道他的意思，卻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你這麼忙，還是應該好好休息，別把身體搞垮了。」

付爾洲看著他，「我身體很好。」

段千川有些尷尬，連忙解釋：「我沒有說你身體不好的意思，你壓力這麼大，好不容易有空，應該好好在家休息。」

付爾洲說：「去動物園也是休息。」

段千川沒話說了，他總是很怕麻煩付爾洲，可好像總是在麻煩他，這讓他覺得心情有些複雜，他不確定他們之間這種頻繁的交集是不是正確的，會不會給彼此帶來傷害。

可是這種被人處處關心對待的感覺又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就算剛剛和孟源清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也是他遷就孟源清比較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有一種被人小心呵護的感覺。

「為什麼不說話？」付爾洲問他。

「不知道說什麼，」段千川無奈道，「我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你又不願意，既然你想一起去，那就一起吧。」

付爾洲的表情很冷，「你不想讓我去？」

「沒有，」段千川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繞來繞去付爾洲就好像聽不懂似的，只能鄭重道，「那就一起去，我想你和我們一起去。」

付爾洲這才有了些溫度，「嗯。」

這下最高興的就是孟凝了，興奮得手舞足蹈，飯都多吃了幾口。

付爾洲一個人喝了半瓶紅酒，到後面眼神都有些迷離，段千川擔心地看著他道：「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叫服務員過來結賬。站起來離開的時候，他撐了一下桌面，段千川連忙上前扶住他：「你怎麼樣？要不要坐一會兒再走？」

他還是搖頭，堅持要離開，段千川於是一隻手攙著他的胳膊，一隻手牽著孟凝離開了飯店。到了停車場，段千川在想他是應該給付爾洲叫個代駕然後他和孟凝自己打車回去，還是應該把付爾洲送回去的時候，付爾洲從兜里掏出車鑰匙扔給他，道：「送我回去。」

段千川這下也不用糾結了，接過鑰匙把一大一小兩人都弄到後座，自己坐進駕駛室把導航打開，然後問付爾洲：「你住在哪？」

付爾洲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個地址，段千川把它輸進導航，然後把車開出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