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宋玉直到今日才將查到的關於姜景晗這個人的所有消息匯總彙報給陛下：「聽說是從樹上摔了下來，傷了腦子。」

「這種話他們也會信？」趙灼皺起眉頭。

「打聽過姜家上下跟其他街坊，都一致說辭。」宋玉問道，「陛下覺得呢？」

一個男扮女裝進宮的人，在進宮前兩個月摔傷失憶，怎麼看都很可疑。

「調查一下，姜家小公子原先的口味，興趣，癖好，身體特徵等等，一個人即便失憶了，也還是會有許多習慣保留下來，有跡可循。」怕就怕是原先的姜小公子被人頂包了。

宋玉：「跟他最熟悉的，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廝了。」

趙灼：「那便把甜水抓起來吧，朕親自審問。」

生怕小甜水被嚇到，宋玉忙道：「屬下可以代勞。」

趙灼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很清楚姜小公子的口味，興趣，癖好和身體特徵，可以用來做對比了？」

宋玉：……

大可不必吃醋到我身上。

果然兄弟如手足，妻子如龍袍。歷朝歷代，就沒有皇帝是不穿龍袍的。

……

甜水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一國之君，腎上腺素飆升。他還記得上次自己在棲賢園大吵大鬧，對陛下大不敬來著。他顫抖著看了一眼他的宋大哥。

趙灼則是面帶笑容欣賞了一下宋玉的喜好——居然是這種小羊羔型的——才用指尖慢悠悠地點著桌面：「你別怕，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朕是不會砍你腦袋的。」

甜水頓時小臉煞白，身子都僵住了。

趙灼一頓，看了一眼宋玉。

宋玉：……他膽子就是很小。

甜水哆哆嗦嗦：「少爺……少爺只是摔了一下，身體沒有什麼變化啊……不是……小姐，小姐他……」

趙灼：……這什麼膽量？

趙灼見他精神有些恍惚，讓宋玉上去跟他坐在一塊兒，安撫一下。

「別怕，我在這兒陪你好不好？陛下早知道你們都是男人，別緊張。」

甜水立刻抓緊了宋玉的衣袖，喉嚨里咕咚一聲：「真的麼？」

趙灼點頭：「自然當真。否則你們主僕二人如此欺君犯上大逆不道，腦袋都不知道掉了幾顆了。」

語畢，就見小甜水在宋玉懷裡身子一抽。

「朕又沒真的砍你的頭？」趙灼已經開始有些不高興了，語氣很差。

甜水縮的更小。

「你別嚇他。」宋玉抱緊懷裡顫抖的身體，忍不住跟趙灼打著商量。

趙灼怒：「我嚇他什麼了？我連吼都沒吼他一句！你說！朕看上去很像一個暴君麼！」

「唔！」小甜水被他指得狠狠一哆嗦，就在他宋大哥懷裡昏過去了。

宋玉：……

趙灼：……

宋玉：「我就說我可以代勞。」

趙灼：「快給朕滾！」

兩天後，宋玉終於斷斷續續旁敲側擊從甜水那裡得到了一些關於他家少爺的消息。

「宋大哥。」甜水很不安，「你說黃大夫能治好少爺的失憶症麼？」

宋玉摸摸他的腦袋：「他會儘力的，若是以後想到了什麼要緊事，也要記得告訴我。」

甜水天真地點點頭。

趙灼：「你就這麼欺騙他？」

宋玉：「我是為了你欺騙他。」

趙灼露出欣慰的笑。

宋玉：……

「若是那個姜家少爺真沒問題，你是不是就要對人家下手了？」宋玉提醒，「黃連提醒過你不要動感情的。」

趙灼不以為意：「那你還背著他撮合我跟那姜家的小少爺，對了，他叫什麼來著？」

「姜景晗。」

「嗯。」趙灼眼裡帶笑，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喊住要離開的宋玉，「你說是晗兒好聽些，還是晗晗可愛些？」

宋玉：「……」

趙灼想了一會兒：「都叫上吧，晗兒床上叫，晗晗床下叫。朕覺得，他會喜歡的。」

宋玉：我覺得，我想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