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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謀

    「如今,我要講的是那些皇城的公子們,有如泣血雀,飛入深山化青冢;有如山中竹,結花腐去埋香土……一刻起從日日宴酌,對花沉醉,一刻落到白雪覆江,孤鶴難飛;   心念念埋梅骨,瀟瀟暮雨灑江天。」                  他在我心裡,在懷中,是一念便心顫的名字,莫問我何為歸途,遠望何方,只因青山之中自有深愛一人,一望而去,收不回的是幾世的思念。        然而故事很長,且待我煮酒續論  ——————————————————      蕭寧X許易   蕭朝雨x六福   

    第十章.鋒芒初露

    小說: 論謀 作者:怕鹤 字數:2251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1:50

    1.

    早上日頭初露,蕭寧便覺雙頰起火,但那股子困意未消,他一皺眉,眼睛卻未打開全了,一掌摸到臉上竟抓著了一隻手細摸了摸那手,怎想臉上又挨了一掌,這一掌後才算清醒,一睜眼對上的是那夢中人的臉。

    「先生,大清早的,何故又打我呢。」蕭寧捂著臉,清醒半會兒又懶懶閉上了眼,側身睡了去,許易心亂便也顧不得禮數,扯著他頭髮把他給生生薅了起來。

    「先生,先生,饒過我去罷。」

    許易皺眉鬆了手,捂嘴正咳嗽清嗓著,蕭寧打著哈欠下了床,為他倒了水又將外袍從地上撿了起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許易面有愧色,心又不甘,便道:「剛確是在下粗魯了,但公子這般作風還是失了禮數,不似個清貴人家出來的君子,倒是入了高粱輕薄之流。」

    蕭寧委屈的捂著臉:「倒是先生先怪罪起人了,昨晚若不是我攔了先生,先生便跑去那長安街偷人包子了,我不邀功,先生反倒編排起我來,還扇了我這張好臉,以後如何再去引那些姐姐妹妹們來喜歡?昨晚還被六福給硬鎖了去,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苦,心想先生該是個明白人,沒想到如今卻又被歸入了膏粱輕薄之流。」

    「什、什⋯」許易雙唇緊抿,蒼白幹凈的臉上全是虛汗:「公子一張巧嘴怎能讓人編排了,罷了罷了,與公子再說也是在下吃虧。」

    蕭寧理了理披散下來的長髮,甚是悠閑,見許易氣悶不語,又賴上了床,撫著許易的肩鬧了會兒,便側身繼續睡去,許易氣不過但只得由他。

    2.

    長安的芳歇樓處於極熱鬧之地,旁是一道通了青山的大江,江水澄清被些文人詩客調侃成了瓊漿,火樹銀花映在裡邊倒似那翻進江的蜀錦;

    再瞧裡邊的景緻,雕樑畫棟甚是華美;圓環型的大圓場簇在中央,凸起一塊圓戲台,擺著青屏暖燭,排間別著圓邊一圈又一圈的繞了上去,樓間都用杜梨木給刻著蓮花白鶴浮雕的欄柱,每一層的欄柱上花樣竟也各不相同,還有名匠刻的那八仙過海的神仙姿態也栩栩如生;

    雕花樑柱上各鑲一個細巧的鎏金掛鉤,各掛一隻綉了纏枝花的錦緞香袋,樓道邊還放著青瓷盆盆景裝飾。

    平日里那些風華絕代的姑娘們個個蟬衫麟帶,珠零錦粲,常倚著欄執著那摻了金粉的花枝向下邊的歡客們嬌笑著。

    戲台上,正唱著:「呀!聽罷言來珠淚落,忠臣孝子受折磨。籃中有饃你用過,免了奔波受飢餓。」

    蕭寧側耳聽了半會兒,道:「這是新詞吧,之前可沒聽過。」

    「哼,蕭大公子生在這盛世,怎又會聽過這唱黍離之悲的詞句呢,這想來與我們似乎又遠得很。」秦晨撥弄著高足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耐心解釋。

    「怎麼,不就遲了幾個時辰罷了,倒是抱怨起來了,昨晚我是被報應著了,沒想到那先生吃不了酒的,吃了酒便纏上了人,我成了那倒霉催的憑他鬧去。」蕭寧懶懶的伸了個腰,往嘴裡丟了個葡萄。

    「你說的倒是輕鬆,我可是從未時等到了亥時,寄在姐姐那兒的酒都喝完了,你得賠。」

    「是讓我賠吶?」蕭寧笑了笑:「還是讓沉雍閣的沈公子賠呢?那日,你同他這般親近,怎麼不讓他來陪你秦二爺吃酒,倒招了我這麼個黑心短命的。」

    「去,我同他又有何事,幾面之交罷了,被你這麼一說反倒像不清白的了。」

    「那你倒是如實招來。」蕭寧道。

    「那沈溫,原名沈南枝,是專向皇宮供應那絲織綢緞的沈家的公子爺,我同他也就是在沉雍閣認得的,他戲唱的頂好呢,」秦晨看著蕭寧越來越迷茫的表情,笑道:「而且蕭公子可不知道了這位爺是正宗的皇帝的人呢。」

    「確是幹幹凈凈的?不沾一邊?」蕭寧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晨。

    「確是幹凈清白的,既非那榻上奴,又非朝中臣子,做伶人也不為名不為利,沉雍閣月月都是赤字開的頭,不過一個貴公子遊戲長安,但倒有修行道人的悟性,」秦晨托著腮幫子,若有所思的說道:「今日那壺酒便是他給我的,也不說原故,給完便笑著看我也不說一句半句的話,倒像是戲我。」

    「許是他一時興起呢?」蕭寧嗤笑著:「就像有時你見著一幫狗互咬,扔根骨頭它們只會越來越起勁,而於你並無害處,這瞧著啊,像是秦二爺被他當作那趕繡球的狗了呢。」

    3.

    「沈溫。」

    榻上人不輕不重的喚了一聲,在淵涓蠖濩的宮裡卻似一絲微息,顯得格外冷寂了。

    「皇上。」沈溫提著花紋宮燈從門後走出隱隱的暖光落在他的羽睫上,更襯得他美如冠玉。

    「沈溫,來陪我坐會兒。」一個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從榻上走了下來,一邊抹著額頭上的細汗,一邊慘白無力的笑著坐到了玉階上。

    「聽說你,朝雨,陶兒還有秦晨那小子都去參加那個落桑宴?覺得如何?可有盡興?」

    「自然,劉府可是專供御酒的,那女公子的酒品人品定是頂尖的,太子與六皇子也玩得盡興,皇上若有興趣,下次尋訪接駕便找劉家的女公子。」沈溫看出男子的虛弱,輕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皇上,可又是做噩夢了麼,」他捏住男子的手盡然是冰冷,擔憂的說道:「明日讓御廚做藥膳,逼些寒氣出來。」

    男子無奈的笑了笑:「最近老是夢到二哥了,他穿著舊時的衣服立於一小舟,飄在灕江上,孤孤零零的,竟只有他一個孤獨鬼,他正向我招手,似是要招我去…便是剛遊了趟陰司回來,才進了些寒氣。」

    「皇上!又胡說了。」沈溫忙將兩指按在男子唇上,語氣平淡卻又顯得怒不可遏:「當年陛下殺他就是他活該,流放了家眷不抄了府上便是恩德,他本不應該有刺殺太子這種想法,都是為了活命,你不殺了他,他自又收了你的命,如今又何苦嘆惜。」

    「可若是二哥來當這個皇帝,他定會比我做得更好。」男子嘆了口氣。

    沈溫在陰影處,沉默的看著他。

    「蕭家那小子你瞧著如何。」男子的目光移向他。

    「太子也與他相處甚好。」沈溫看著光暈沁過指間,緩緩道:「看樣子也不過是個紈絝公子罷了,若再多說些,還是要看後邊的日子。」

    「立陶兒為太子,我也不知是錯是對⋯」

    「陛下不用為此擔憂,歷朝皆有奪位之爭,陛下只需靜觀其變及可,這石階涼,我扶你床上去,這榻上常睡也腰酸背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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