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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謀

    「如今,我要講的是那些皇城的公子們,有如泣血雀,飛入深山化青冢;有如山中竹,結花腐去埋香土……一刻起從日日宴酌,對花沉醉,一刻落到白雪覆江,孤鶴難飛;   心念念埋梅骨,瀟瀟暮雨灑江天。」                  他在我心裡,在懷中,是一念便心顫的名字,莫問我何為歸途,遠望何方,只因青山之中自有深愛一人,一望而去,收不回的是幾世的思念。        然而故事很長,且待我煮酒續論  ——————————————————      蕭寧X許易   蕭朝雨x六福   

    三十七章.蒙冤

    小說: 論謀 作者:怕鹤 字數:2192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1:53

    宮闈深深,夜下更是一片漆黑,只有宮人們提燈巡夜時才有些許光亮。

    那是靜謐的如同死穴的地方,好像一個堆滿獸骸的亂葬崗,此間風乍起,未眠的亡魂都在齊聲尖嘯,那萬般憤慨與凄涼湧入許易耳間。

    皇後與他道別後,一人如同孤魂似的游離而去。

    他便如此靜靜的看著,聽著,卻是蒼白無力,只得哀嘆一聲,把自己也連帶著送入了這吃人的皇城。

    許易如今住在禮部內設的卧寢里,裡面設了有兩個榻,以往這都是只有李伯淵住的,辦完公懶得回府就睡下了,如今多了個許易,李伯淵不知道為什麼怕他怕的要死,不管多晚多累都要爬回府上。

    但今日,李尚書難得沒走,許易瞧著裡邊的油燈還悠悠的晃著。

    「尚書還沒走?」

    「走甚,這些天都得住這兒了。」李伯淵哭喪著個臉:「再過幾日又是祭天大典了,蕭公子的成人典被我弄得一團糟,我得好好補求些。」

    「急什麼,祭天典不是同成人典一同準備的麼,順其自然吧。」許易捂著壺茶,坐到了榻上:「這天氣回暖了,果然是要開春了吧。」

    「唉,先生,你倒是一點也不急,」李伯淵從一堆書里探出頭來:「對了,那兩個刺客,有什麼消息了。」

    「在下不知這案是由刑部的裘愁安主辦的,一點消息都透不出來,」許易無奈的一攤手。

    「那先生這事關蕭府,」李伯淵忽然來了些興緻:「先生你就不想做些什麼?嗯?」

    「做什麼?」許易瞥了眼李伯淵,那眼冷颼颼的,讓李伯淵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蕭府是有百年的根本,這事又算得了什麼,若如今我再插一手倒顯得在下刻意了,靜觀其變吧。」

    這一案,許易是真不想插手,想看看裘愁安這個蠢貨到底可以幹出什麼來。

    但第二日,裘愁安便宣稱自己已經找到了一個刺客,只不過這刺客已經咬舌自盡。

    許易心下一沉總覺的這事有些詭異,但還沒容他再細想,皇上便一道聖旨下來,來召他了。

    那殿上在的人除了許易和李伯淵還有蕭寧與蕭陶。

    裘愁安領著四個抬著屍體的小衛走了進來,他本身長得是中規中矩的,但奈何此人佝僂得厲害,如此一看如同一個孩子粗製的木陀螺一般,引得蕭陶差點笑出了聲。

    裘愁安給皇上做了一挕,然後揮手指示那四個小兵把那蒙在屍體上的布揭開。

    那白布下面是一具發青的屍體,拿下屍體臉面紗,那人有些浮腫的面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

    蕭寧看著這張臉,是熟悉的卻又是陌生的,他不自禁的想靠近去多看看,結果被裘愁安一把攔住,

    「蕭公子,不用再看了,」裘愁安的聲音如同布匹被撕裂時發出的嘶鳴:「此人正是太子的近侍,叫喜安。」

    蕭寧被這消息炸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的轉頭向蕭陶看去,他第一次從蕭陶那孩子般的臉上看到絕望的神情,彷彿最後一絲生氣都被活脫脫的抽走了。

    蕭陶和一具石像一樣站在那裡,似乎隨時會碎了,會塌了,會成了一把灰被撒去。

    他明白大喜對蕭陶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大喜陪著蕭陶長大,又像個哥哥包容著太子所有的脾氣,所以太子活到20歲也像個小孩一樣,會耍個性子,會哭個鼻子。

    如今這個人,帶著莫名的冤屈躺在了他的眼下,成了一個沒了模樣的死物。

    但蕭寧馬上恢復了理智,他們還要面對聖上,蕭陶不能倒。

    蕭寧站在蕭陶身邊,暗暗的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太子,現在沒時間讓你傷春悲秋。」

    蕭陶還是沒有神色的,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陶兒,這是怎麼回事。」座上的皇帝沉聲喚道。

    蕭陶沒有動,蕭寧暗暗手下使勁,一掌打在了他的腰上,蕭陶身下一軟狼狽的撲倒在了地上,但好歹緩過神來。

    蕭陶將散開的裙裾一點點收回,規整的跪在大殿上,他像一隻龜,縮在自己的殼裡,如今他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痛的他想流淚,像鈍刀在割他的血肉。

    如今有人在逼他,逼他低頭萎縮,逼他強裝鎮定,殿上沒一個人的心是安寧的,但看吶,他們滴水不漏,他們都這樣平靜鎮定的看著身邊的屍體。

    「父皇。」蕭陶的聲音發著顫:「兒臣不知。」

    「喜安也就是大喜,是太子近侍,日日如影隨形,他去幹嘛,殿下會不知道?」裘愁安眉尖一挑,那三角眼如同箭般看向太子。

    蕭陶憤怒的直起了身,字句如同從牙縫中一個個蹦出來似的:「大喜負責東宮所有事儀,一兩天不在是正常的,而且也與我報備過說,宮中從外蕃進了一匹錦緞但是山中有馬賊,他放心不下要親自去拿。」

    「可早在大喜報備的前幾日,錦鍛已經到了,殿下,往後用人可要小心吶。」裘愁安陰冷的語調將蕭陶逼得進退兩難。

    蕭寧知道太子已經到了極限,急忙上前做挕說道:「陛下,此事發生在在下的成人典上,在下認為蕭府應該也盡一份力與刑部配合,錦鍛的那條線不如就交給在下吧。」

    裘愁安沒想到蕭寧還有心力再來橫插一腳。

    聖上似乎頭疼的厲害,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此事就按寧兒說的辦,快快給朕一個結果。」

    「許卿。」聖上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你有何見解?」

    「在下如今是協助李尚書來負責禮部一些相關事儀的,本應與此案無關,但,依在下拙見,喜安的屍體與行蹤應再一次確認。」

    李伯淵也覺的甚有道理,「臣也附議,這是關於太子與蕭家的大事,應謹慎為之。」

    聖上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等裘愁安的反駁,揮了揮手識意他們離開。

    裘愁安憤憤斷了話頭,只好作挕離去。

    許易與蕭寧之間默默無言的撐著太子離大殿,蕭陶木訥的看著大喜的屍體被抬走,面色蒼白的如同大病了一場,蕭寧捂住蕭陶的眼睛,輕聲勸道:「好了,我們別看了。」

    蕭寧轉頭又對許易說道:「先生先回去吧,太子交給我便好了,先生這些天也別累著了,過幾日我就來。」

    許易點了點頭,看著二人漸行漸遠,語調忽然變得陰冷了起來:「將怨姑娘,有何事不能在蕭公子與太子殿下面前說的嗎?」

    將怨不知何時站在了柱子後面,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先生,辰妃娘娘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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