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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謀

    「如今,我要講的是那些皇城的公子們,有如泣血雀,飛入深山化青冢;有如山中竹,結花腐去埋香土……一刻起從日日宴酌,對花沉醉,一刻落到白雪覆江,孤鶴難飛;   心念念埋梅骨,瀟瀟暮雨灑江天。」                  他在我心裡,在懷中,是一念便心顫的名字,莫問我何為歸途,遠望何方,只因青山之中自有深愛一人,一望而去,收不回的是幾世的思念。        然而故事很長,且待我煮酒續論  ——————————————————      蕭寧X許易   蕭朝雨x六福   

    三十九.地牢(二)

    小說: 論謀 作者:怕鹤 字數:1625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1:53

    許易的後腦勺似乎被重擊過似的,剛剛回過神來,卻是後頸那邊一陣麻麻的疼惹得他頭暈目眩,似乎被顛倒著放在個黑紙殼裡。

    他用手在周邊劃拉了下,結果滿手都是潮氣攪著的帶著腥味的石礫與黑土,他心下一沉自己怕是已經被關在了虱蟲橫行的地牢里,說不清是辰妃私設的還是這皇家公有的,如今被困住了無論是哪都像是折了翼的鳥。

    許易臉色蒼白到都微微泛著些許青色,白花曼佗羅向來是致幻的好利器,這一點許易是清楚的,那杯酒裡邊的藥量只多不少現在攪得他直犯噁心,若這藥劑再給加量他必死無疑,但辰妃並不會讓他死,只不過借個由頭要攆他出局罷了,他的命只要半吊著也好給聖上交了差,所以最多是再讓他多睡些天,然後給消了記憶。

    許易生生撐著快要閉上的眼睛,上眼皮卻總是控制不住的往下去貼。

    他感覺自己身子底下有個深蔓下去的大洞,不斷的招著他的魂,招著他的魄,像是有孟婆遣來的鬼差在他耳際竊竊私語,說要吹了他的那三盞魂燈,要用粗冷的鐵鏈子給他綁到地下去再讓鏈子生出個倒刺磨得他滿身都淌著血。

    那帶著死人味的風捎來些「呲呲」的響聲,繞著許易周圍不肯再挪了,許易皮膚燒得厲害,那都青白的皮子底下都是突突的冒著火,他的皮面上是好的,完整的,無暇的,皮下卻似乎已經是經了場很是殘酷的拷打,那血脈連著筋肉給炸了開來。心裹在皮肉里不停的驚顫著,叫嘯著,他痛苦又絕望的想著,如今來個黑無常也好,陰間那長得凶煞的判官也好,把他領走吧,快些領走,用黃泉水澆透皮骨也消不了這種讓他抽了魂都喊不出的苦楚。

    如今連看他的獄卒在他的眼裡都糢糊成了一道影子。

    那獄卒是個年近中年碌碌無為的廢人,日日挺著個肚子,腰間掛著個裝著銀子的錦袋在他面前踱來踱去,一轉個身,錦袋裡的銀兩給碰到一塊兒,就會發出「叮噹」的脆響。

    今日他滿身的神氣,手裡還抓著那裹著紅布頭的酒壺,油膩的嘴唇微歙著,如同一條碩大的鯰魚。

    他瞧見許易無力的趴在地上,黃濁的眼球在他小得和兩洞的眼眶裡打了個轉,那惡透了皮囊的計量一下便給想了出來,他一搖一晃的挪著自己肥碩的身子打開了獄門,一隻剛抓過魚肉的手用力的掐在了許易的腮幫子上迫使這先生揚起頭來。

    他眯著眼睛瞧了這先生半天,瞧著這先生如同用丹青細描出的眉眼微微顫著,那雙眼睛因為痛苦而失了焦距倒是看得他心癢,許易緊張的吞了口唾沫,獄卒離他就一指的距離,鼻里噴出來溫熱濕濡的氣都像要粘在自己的臉,許易胃裡直犯著噁心,臉的兩側還被這隻全是繭子的手給擰得生疼。

    好在最後那獄卒重重的嘆了口氣,嚷罵著:「娘的,要是個娘們就好了,可憋死了老子。」說罷,他一把甩開了許易,抖摟了兩下碎碎的罵著離開了。

    許易的臉被掐出了紅印子,面色森冷,模樣慘得讓人心驚。

    他沉重的一呼一吸著,似乎馬上要歇氣了卻又被給吊了回來。

    可他腦子還是不停的轉著,他那半眯著的眼睛往前一瞥,這獄卒去得匆忙,掉下了把撬泥封的小刀,許易想到了個損點子,這手段若施了重點或許能取了自己的性命,但如今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拖著半殘的軀殼往小刀的位置爬去,還得爬一段喘口氣,好不容易指間夠著了,那膝蓋腿上皮都被生冷的石刺給磨去,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紅。

    許易明白自己清醒的腦子比什麼都重要,他的命沒了魂卻必須是要門清的,他要把自己皮下的折磨全部給反到皮上去,他不能白白做一次苦主。

    想到快要來的祭天大典,他毫不留情的給自己的臂上扎了一刀,不深不淺,卻剛好能扯回些他的意識,他撐著地,在冷透的地牢里顫顫巍巍的直起了身,那一道口子開始刺刺的痛了,開始如同要燒了起來的炙烈,他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他這樣做,可能是一直扎在自己心裡的執念吧,多少年窩在皮肉底下的心思,在絕望如駭浪驚濤般呼嘯而來時成了層層的岩礁,他的心念驅走了鬼神的遊說,讓他知道且堅信著自己得拖著殘魂,拖著這副鬼似的樣子,回去找他的公子。

    但他如今半條命已經沒了,僅靠自己,他連這扇牢門都沒有力氣走出去。

    他看著醉成爛泥的獄卒,忽生一計。

    「大人可愛品酒看戲?」他做似漫不經心的問著。

    「怎麼?」獄卒一雙魚眼瞪得老大。

    「可知....沉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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