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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謀

    「如今,我要講的是那些皇城的公子們,有如泣血雀,飛入深山化青冢;有如山中竹,結花腐去埋香土……一刻起從日日宴酌,對花沉醉,一刻落到白雪覆江,孤鶴難飛;   心念念埋梅骨,瀟瀟暮雨灑江天。」                  他在我心裡,在懷中,是一念便心顫的名字,莫問我何為歸途,遠望何方,只因青山之中自有深愛一人,一望而去,收不回的是幾世的思念。        然而故事很長,且待我煮酒續論  ——————————————————      蕭寧X許易   蕭朝雨x六福   

    四十一.生死門

    小說: 論謀 作者:怕鹤 字數:1463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1:53

    戲子朱唇吐露了幾句悲詞,看客無心,只覺碎珠落在玉盤的那聲燎耳。這是一個平安的盛世,自有一個金縷織的罩子,罩住了塞外寒風冷月,枯骨飛灰。

    「好哥哥!唱!亮堂些!美!」秦晨喝高了,他站在高欄處,身後是準備隨時要接住他的歌女們,嫣笑的擠成一片,一個綾羅織成的網。底下戲子是沈溫,水袖如蝶蹁躚,秦晨抖落腰帶往下撒下一片金銀。沈溫在燭火里,在金銀交錯的光點中;唱到句末,一詞微怯,落在地時成一聲悲鳴,他在無數的光輝里,微微一揚頭,眼裡卻是塞外白雪,孤寒中抬頭望月的戰士。

    聽到末後,秦腔自有一股力道,繁音激楚,熱耳酸心,秦晨見沈溫扮的傾國女子卻是有一股剛勁,並非角色本有的,而是沈溫在紅塵浮世中的一截傲骨未消。

    他的玲瓏身段,華袍之下,是刀,凌冽的切身,一靜又動。他有雙溫良眼,如玉環,筆下再描一道紅,不叫嬌媚,卻顯慘烈。

    最後一個旋身,劍花繚眼,而他自在劍花中。

    秦晨眼中恍惚,酒如一劑藥,去了他平日里還得在乎的皮囊架式,而只有放下這些假模假式他才會明白了什麼,比如沈溫為何如此執念於戲台,一方小格,演盡的是眾生與流去的煙火,他一抬步一昂首,嬌嗔、激憤各有作法,他作的是戲中角還是唯心而出,便從他的眼底探出一二。

    沈溫微微一欠身,戲了,台下的眾人卻一陣騷亂。

    一個粗聲的莽漢擠出人群,腰間別著一把嶄新的撬泥小刀,銀銀閃光,他正是那辰妃私牢中的獄卒,工服未脫,胸間寫著個大大的「卒」字,他如今喝得七暈八素,一手把旁人推了個踉蹌,指著沈溫大罵:「男人穿這一身娘們的衣服,出了娘胎就忘了本分,呸!」

    沈溫微眯眼,正欲回駁,卻又被獄卒截了口:「就因為你們這幫東西,男不男 女不女,究竟是變了模樣的妖怪!該讓獄司給收了去!」

    沈溫不動,眼色未變,獄卒青筋暴起,瘋了般的向台上爬去,沈溫依然不語,眼神卻愈發凌冽,手指不經意間扣在劍柄上。

    秦晨一凝眉,從高欄跳下,向戲台一方如飛燕般躥去,一腳踢開了獄卒,獄卒團成一團,被踹到了台底,痛苦的嗷叫了一聲。歌女們紛紛散開,如一朵水花四散而開。

    秦晨用鞋尖挑起了獄卒的下巴,「誰?」

    獄卒怒色無法遮斂瞪大了雙眼,大吼了一聲:「老子是誰關你屁事!?媽的腳給爺挪開!」

    「敢砸沈公子的場子,你倒算頭個。」秦晨冷哼一聲,一腳飛去,踹碎了獄卒的幾顆牙。

    沈溫的手從劍柄劃開,神色自若的走下台,捻著花指拿起一杯酒澆在了獄卒的嘴裡,獄卒一張鯰魚臉一下變得如同青面羅剎,臉上的肉通通擰成了旋。

    秦晨從獄卒腰際一塊系著紅繩木牌便用一指勾起,「辰....」只念出一個字,秦晨便沉下臉,把木牌緊握在了手掌中,他給了沈溫一個眼色,將木牌遞給了他。

    沈溫一看,當下便懂了,他充作嬌縱的公子,以攪亂戲局為由把獄卒扣下,關在後台的暗房中,在人走茶涼後把獄卒又提了出來。

    獄卒負手被綁著,被迫跪在消了燭光火色的戲台上,幽藍的黑暗中只有道白光射入,而那月光冷了滿台的牡丹。

    沈溫則如同戲中的判官,他在台下著一身白衫,執得還是戲中的劍,劍鋒一側滑過一道魚鱗亮直指獄卒。

    「你是誰。」

    獄卒唇下抿成一條鋼硬的線,看似是個硬骨頭。沈溫眼光一凌,毫不手軟,手中劍在空中拋出一道銀弧,獄卒臂口處的衣袖破裂,粗礪的皮膚迸出幾粒血珠隨後成了一道深口。

    獄卒兩眉蹙成一線,但依然咬牙不言。

    「說,是不是辰妃的人。」

    獄卒眼神一慌,沈溫冷笑:「呸,你將我只看作油頭粉面的下流胚子,用你的心腸來度量我的城府,不曉得是個萬丈深淵,那皇室有明文規定,不可私設牢獄,天牢、大理寺那都是金銀做的令牌,有皇上的御印,呵,這是辰妃吧。」

    「辰妃....」沈溫的臉沒入一片濃烈的陰影中:「真是好大的手筆,好大的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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