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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客不來

    邪魅狂狷泰迪攻X毒舌傲嬌狸貓受 月白先生有三好:身嬌,體柔,易病倒。 歲律堂里,小廝匆忙上報:「少主少主不好了,月白先生走了,連夜走的,買的站票。」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長劍指著男人的咽喉,何寄歡大聲質問他:「給我個理由好嗎?」 江月白闔上眼,眼角有淚劃過: 「因為作者說,我們是*兄弟情。」 正常版文案 火光點燃梵凈山的一瞬,何清看到他了,在最高的樓宇上,江淺負手而立。風把他的衣襟吹得獵獵作響,連身上的竹葉也染上洗不凈的血色。 何清祭出匡世,揮劍朝江淺而去,這次他未躲。偏匡世的劍鋒極薄,是以穿透他心臟時,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記不記得,」江淺對他道,那聲音又輕又緩,彷彿是從一個許久的夢裡,跨過歲月傳到何清耳邊,他說:「許久以前,我欠你一件衣服,後來我將衣服洗凈,還給你了。」 時間溯回在石雲村的那個清晨,兩個少年相對而立,眼中皆是涉世未深的單純。 「我可是救了你好幾次的救命恩人,況且,你身上的衣裳還是我的呢。」 「放心,一會兒自會洗幹凈還你。」 回憶與現實交疊,是那個少年的何清促狹發問,他說:「救命之恩,可不是洗一件衣服就能還的,」 ——「救命之恩,今日償還。」

    第十六章 我說我斷袖

    小說: 仙客不來 作者:我見青山 字數:2123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9:24

    何清剛一踏入蘭廳,便覺得什麼地方不對,江淺往回拽他一步,小聲道:「有結界。」

    「娘,你設結界擋著我幹嘛啊,我是寄歡。」隔著一面屏風,何清喊道。

    「我耳不聾眼不花,自己的兒子認得出來,」半晌,裡面傳來老夫人不急不緩的聲音:「我想知道,你身邊的是哪位?」

    何清低下頭,掩嘴沖江淺小聲道:「壞了,我娘怕是不喜歡你。」

    「我這老娘啊,自我幼時便吃齋念佛,平日講究比皇帝都多。」何清欲把江淺擋在身後,卻見江淺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朗聲道:「晚輩長樂宗弟子,江淺,字月白。」

    「長樂宗不是滅了嗎?怎得,還有你一個?」老夫人又問。

    江淺「嗯」了一聲。

    「進來吧。」老夫人撤了結界,何清進了內室,回頭才發現江淺仍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還算懂禮數。」老夫人掐著佛珠的手停下來,朝屏風外道:「長樂宗的,你也一起進來。」

    江淺繞過屏風走進內室,方見面前幾張小幾,上面放這些清粥小菜。再一抬頭,主位上端坐著一身暗赤色衣裳的何老夫人,發上不飾珠翠,僅有幾支木簪束髮。看眉眼與何清八九分相似,可見年輕時必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又躬身問禮,道:「晚輩問何老夫人安。」

    「是尊是敬,不必流於表面。」老夫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又看了一眼已經端箸吃飯的何清,終於有幾分和氣:「先吃飯吧。」

    江淺剛要再拜,忽而想起老夫人剛才那句話,便換為點頭道:「謝老夫人招待。」

    一陣無言,蘭廳里唯有何清大快朵頤時,筷子尖兒敲在瓷盤上的「噠噠」聲。

    「清兒,我問你,你可還記得我們何家的家訓?」老夫人放下碗筷,問道。

    何清點頭:「自然記得。」

    「背一遍。」

    「啊?」何清不解,嘴裡的飯還沒咽下去,含糊道:「吃飯吃的好好的,背家訓幹嘛?」

    「讓你背你就背。」老夫人的話中不帶一點多餘的感情。

    氣氛微妙,江淺輕輕撂下筷子,見何清退席而立,掃了掃身上的塵土,朗聲道:「凡何氏子孫,皆尊此訓。其一,氣清如秋水,勿見富貴生諂容,遇貧不驕奢,此為風骨;其二,不因山遠不救火,天下亂,泯軀而濟國,此為忠骨;其三,景行方維賢,克念乃作聖,立光明道,斬無間魔,此為道骨。」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又問:「百年前,魔宗祝堯因何而死?」

    「修魔亂凡心,廢人倫,三宗兩盟合力絞殺,故而身死。」何清琅琅回答,顯然是從小念到大的一句話,其間一點停頓都沒有,流暢的令人咋舌。

    ——「你既然都懂,如今為何收留魔修?」

    老夫人話鋒一轉,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何清愕然,轉頭看了一眼江淺,「娘,我……」

    「不必解釋。」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江淺身上,「雁赤盟留你不得,吃了飯就走吧。」

    江淺沉吟片刻,站起身,而後朝老夫人深深一拜,轉身離去。

    「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何清忙著解釋,又急與去拉江淺回來,一隻腳剛踏到門口,卻被老夫人一聲喝住,怒斥道:「孽障,你想和你爹一樣死在魔修手裡嗎?」

    爹?何清茫然的回過頭,他不是去雲遊了嗎?

    「我已聽說今日歲律堂一事,你做的很好,有盟主之威。」她說:「我瞞了你五年,如今見你可以獨當一面,便不必再遮掩了。」

    老夫人掐著佛珠,目視著窗外的渺渺雲煙,似要將前塵往事一一道盡。

    江淺站在運河上的石拱橋上,前面是陰沉沉的雲,後面是望不到頭的水,這是他第一次好好看江北。

    啊,江北,揚州城。

    水患還未退去,運河水肆虐至兩岸,聽何清說,平日運河兩岸應擠滿了做生意的船家,如今卻只有幾葉烏篷船孤零零飄在河面,再往遠看,有仙門修士御劍而過,後面兩個年歲略小的跟著前面看起來較大的,不過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後面的邊追邊喊:「花頭精師兄,你飛這樣快,落下我們望呆,沒得道理。」

    「你小子有時間呱白,一會兒丟點子有你好看。」

    「哈哈哈,才不會,濕了道袍二報師傅,啷個要惱你咧!」

    他們的快樂,江淺想像不到。天下人都修仙,他為什麼做魔修呢,江淺捫心自問,倘若小時候與這群孩子一樣,無憂無慮,他還會做魔修嗎?

    可惜這世上從沒有倘若。

    「快下雨了,還不回去,站在這兒看什麼風景?」一柄傘突然撐在他頭上,聽那聲音,不消想也知道,來人是何清。

    「我這幾日渡船去扶桑,你幫我……」江淺話沒說完,何清忽的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他沖他笑,純良無害,那雙含情的眼睛笑的彎彎,像月牙似的,「和我回雁赤盟吧,你放心,我娘不會再趕你走了。」

    「為什麼?」江淺把他的手拿走,詫異道。

    何清壓低聲音,故意神秘兮兮道:「因為啊,我和我娘說,我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若是離了你就活不了了!她那般心疼我,自然不忍心看我傷心失落,就讓我接你回去了唄。」

    「胡鬧!」江淺伸手要打他,一張麵皮好懸羞破,只堪堪張口罵道:「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怎麼敢沒由來當著你娘胡言亂語。」

    「逗你的!」料想他會如此,何清逗得哈哈大笑,隨後又道:「總之你放心,我娘那邊已經被我說服了,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修魔道,不再濫殺無辜,雁赤盟永遠是你的家。」

    幸好,他不是這樣說的。

    也對,江淺想,他是堂堂雁赤盟少主,掌管著一方百姓,怎會將這些不著調的無稽之談說與別人?明明是這麼淺顯的騙局,他怎麼就當了真呢?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

    念及此,江淺突然伸手把何清推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滿臉嚴肅,似是不知如何開口。

    「好好的推我幹嘛?」何清不解。

    「我,」江淺抬眸看他,正色道:「我有話對你說。」

    「你要說什麼?」何清問他。

    許久許久,江淺定了心思,終於大聲道:

    ——「你離我遠點,腦殘,好像會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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