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方便的話還是算了，實在不好意思，要不下次再另外約個時間吧。」陳憾那邊似乎有掛斷電話的打算。

方一玖注意到前面開車的顧東身子往這邊偏，知道在偷聽，也不在意，和電話里的人解釋：「今晚，我今晚過去，因為我最近忙著拍戲也沒時間，我們兩個的時間怕是湊不上呢了，現在有空，我馬上過去。」

「馬上嗎？那我現在回去，我住在……，你知道路嗎？」

「嗯，在顧溪家附近，我知道。」

兩人掛了電話，顧東立馬八卦起來：「誰啊？」

「朋友，我等下要去顧溪那邊一趟。」

「溪姐嗎？」顧東想想好像又不對，如果是顧溪的電話，方一玖就直接說「顧溪」了，而不是稱呼為「朋友」。

「需要我送你嗎？」顧東問到。

方一玖搖搖頭，半道上又想：「你送我過去吧，到顧溪家樓下就好了。」

「好的。」

顧東沒有多懷疑什麼，也不擔心，畢竟都在顧溪家樓下了，也沒想著會出什麼事。只是這麼晚，方一玖一個人到顧溪家，還是挺少有的。

等到顧東人走遠了，方一玖才往陳憾家的方向過去。

到了單元樓下的時候，也不知道位置對不對，打算撥個電話問陳憾住幾樓，才發現聯繫人的備註還是「游泳隊教練」，這才想起來剛才通話的時候，他又忘了問對方的名字怎麼寫。

撥了電話過去，又是快到斷線的時候才有人接聽。

「方一玖？」

「嗯。」

「你到了嗎？我現在下去接你。」

「我在四單元，不知道是不是你家樓下。」

「是的。」方一玖在電話里聽到了關門的聲音，還有電梯到了的提示音。

兩人就通著電話，也不說話，方一玖乖乖的在樓下等著。

他不明白陳憾為什麼要下來接他，明明告訴他住在幾樓就好了。

小區里的燈並不是很亮，借著樓道里的聲控燈，方一玖遠遠的看見一個身形熟悉的人朝自己走來。

「方一玖。」

是陳憾，穿著一身家居休閑裝，長袖長褲，倒是更顯得人身形修長，看體型，似乎身材也不差。

「剛才有點事，差點沒接到你的電話。」邊說話邊領著人往樓里走。

按了電梯，又和方一玖說：「小拾要是看到你，肯定開心。」

「它最近還會貪懶嗎？」

「貓嘛，都是貪懶的，胃口好了不少，也比之前愛搭理人了，聽鄰居說，每天白天我不在家的時候，叫喚的厲害。」

方一玖這麼聽陳憾說話，電梯到了，兩人進了電梯，看見陳憾按了九樓。

「你家住九樓？」

「嗯，怎麼了？」

「沒事。」

方一玖發現，陳憾這人，不打電話的時候，話還是挺多的。也許是因為比自己年紀大的緣故，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像個長輩，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穩重氣息。

兩人出了電梯，方一玖跟在陳憾後頭，看著他開門。

才打開房門，就聽見小貓的叫聲。方一玖跟著陳憾進了屋子，就看見小拾跑到自己腳邊，用頭去蹭自己的褲腳。

陳憾拿了鞋子給方一玖換，自己將鑰匙放在鞋櫃上方，看著小拾粘人的樣子，笑出了聲：「它以往在家挺粘我的，可是你一來，它都不看我一眼了。」

方一玖尷尬的笑笑，抱起小拾，打量起陳憾的家。

一看就知道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有些清冷，但相比自己卻是好了很多。

暖黃色的燈光莫名給了人一股暖意。

看見開放式廚房裡的廚具，還好奇了一下：「你還自己做飯嗎？」

陳憾剛把盒裝牛奶放進雪櫃，把盛好的兩杯牛奶拿起來，看了眼廚房：「裝修的時候順便買的，我一般都在外面訓練和參加比賽，也沒做過幾次。」

將牛奶遞給方一玖，對方說了聲「謝謝。」

「你應該也是一個人住吧，明星的時間應該比我們還要緊，你家裡是不是都沒這些東西？」

「嗯。」倒不是因為時間緊，而是他不會做。

兩人坐在沙發上，正對面。

方一玖將牛奶放在茶幾上，他暫時不想喝，小拾看見了，卻是湊過去想要喝。

方一玖生怕它打翻了牛奶，將小拾拉回來緊緊抱著，又把牛奶放的遠了些。

陳憾看了，覺得好玩：「它愛喝奶。」

「能喝嗎？」方一玖好奇。

陳憾搖搖頭：「不能喝，它有乳糖不耐症，而且這個牛奶對於它來說太冰了。」

「是嘛。」方一玖低頭看了眼在自己懷裡乖乖躺著的小拾。

陳憾突然放下杯子，逗弄起了小貓。

哪裡知道小拾並不想搭理他，弄得他面上有些尷尬。

似乎是為了試圖掩飾尷尬，陳憾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去了廚房沖洗。

方一玖也急於打破這個局面，試圖換個話題：「對了，你的名字怎麼寫？」

「嗯？名字？耳東陳，遺憾的憾。」

躺在懷裡的小貓有點昏昏欲睡，閉上了眼睛。方一玖怕自己打擾到它，幹脆放在了沙發上，自己起了身。

「我的是一心一意的一，九字大寫。」

把杯子洗好放回碗架上的陳憾擦了擦手，點點頭：「我知道，小溪和我說過，所以她才叫你『十九』是嗎？」

一抬頭，卻正對上方一玖的視線，也不躲避。

倒是方一玖被看的先有些不自在，回答著陳憾的話：「額，嗯。」

方一玖左看右看，問陳憾：「介意我到處走走嗎？」

「沒關係，你看吧，我家東西也不多，布置的也不好，你不嫌棄就行。」任憑方一玖走走看看，陳憾就站在那，看著方一玖，或者偶爾視線轉回到沙發上的小拾身上。

一動不動的，應該是在做美夢。

其實一開始方一玖就被客廳的一小塊區域給吸引了，湊近了看，發現是一塊獎牌。

「這個獎牌是你的？」

陳憾像是猜到他會問一般，早在他注意到之前，就已經走近了：「嗯，我最後一場比賽拿到的獎牌，」

「那這個呢？」方一玖指了指獎牌旁邊的合影，照片上的陳憾看起來似乎會比現在年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