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履，你的借力方式不對，應該及時改正，這樣只會多加消耗你的體力而已。」

「教練，我以前都是這樣的。」叫江履的小孩還有些不服氣。

陳憾也是拿他沒法子，氣的發笑：「你已經十九歲了，這個年紀都可以退役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你一次國際比賽都還沒來得及參加就要去幕後了。」

叫江履的男孩子，就是那個當時一參加集訓，就讓陳憾很是頭疼的新學員。

上進沒錯，就是死腦筋，容易認死理。好不容易集訓過去了，還沒能把原先留下的那些壞習慣給改掉。

「教練，你這是詛咒我。」

「上次集訓不是已經指正過你的錯誤了嗎？和你師兄比賽的時候你也輸了，如果你換個方式，肯定會快上許多。」

陳憾這人和別的教練不同，不太會說狠話，平常也不發脾氣，人看起來也是溫和的很，讓人看著就覺得好欺負。

之前進來的新學員里也有膽子大的，去挑戰他的權威。

陳憾面上不說什麼，可是誰都知道，陳憾背後有個大靠山，總教祝觀生。

因為是國家隊，所以圈子裡的事都被壓的很緊，可是陳憾退役後直接成了教練，都說是有祝觀生在後面推了一把，還有人看見陳憾去了祝觀生的家。

這祝觀生都快五十了，長相倒是不差，有些不好的東西壓不住了，也就這麼爆出來了。

閑言碎語說了不少，滿足了一群人的八卦之心。再看陳憾和祝觀生兩個當事人，倒是坦坦蕩盪，想沒事人一樣。

「呼~。」突然從水中鑽出來的江履，把蹲在泳池邊上發獃的陳憾嚇了一跳。

屁股跌坐在地上不說，還被江履濺了不少水：「江履！」

「教練你剛才發獃了，不是我的錯。」

「你和你師兄比試，誰贏了？」陳憾本想借著由頭說他一番，讓他改改。

哪裡知道這小孩直接躲回了水裡，遊走了。

旁邊的學員看見了，哄著陳憾：「教練，你就讓他去吧。江履這人死腦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要是哪天在真正的比賽里輸了，估計才會吸取教訓吧。」

陳憾看看游遠了的江履，回那人話：「哪裡有比賽讓他試的，要是這習慣改不過來，那也不用再參加比賽了。」

其他人一聽心裡都有了不少小心思，江履如果不能去參加比賽，那就證明多了一個名額，自己的機會是不是又大了一點。

被江履氣了一通的陳憾回到試衣間，打算洗個澡換了衣服去吃午飯。

原本是不會注意的，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眼睛就瞄到了手機上，手機偏偏還亮了綠色閃光燈。

打開手機，發現是方一玖給自己來了個電話，響了四十多秒，最後斷線，自己又沒接到。

陳憾想著回個過去了，許是有什麼急事，不然下次見面的話，又要和昨晚一樣被問為什麼不接電話了。

方一玖這邊剛拍完一組長鏡頭，累的夠嗆。

本來不是什麼難事，鍾衍這人不過幾句台詞，和自己的對手戲，可遲遲不能過關。林子歆臉上越來越難看，方一玖也被他拖著，大夥兒都不高興。

好不容易過了之後，剛從顧東手上拿過來的手機就亮起了光。

看見來電顯示是陳憾，還很是好奇：「陳憾？」

這會兒陳憾正在去食堂的路上，碰見幾個熟人，打了招呼，才回電話里的人：「嗯，我看見你打我電話了。」

「我沒啊。」方一玖自己都不記得了，一上午給忙活壞了，又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沒。」

陳憾這邊自己也納悶了：「可能我看錯了？抱歉，我先掛了。」

生怕打擾到方一玖拍戲，那邊一聽他要掛了，趕緊叫住：「誒，可能真是我打的，這一上午都忙糊塗了。」

「是嘛，你打我電話有事嗎？」

方一玖摸摸腦袋，還特意避著顧東：「我也不記得了，事情太多了，腦子有點亂。」

「不要蔥。」

「你在幹嘛？」方一玖那邊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要蔥』，以為自己聽錯了。

「吃午飯，對了，你吃了嗎？」

經這麼一提醒，方一玖才發現好像是得吃午飯了，看看時間，說沒有。

陳憾一看，都下午一點了，還沒吃午飯，看來做明星真的是沒有自己的時間。

「那個，我還趕時間訓練，要是你想起什麼事了，發信息給我，我看到會回覆的。」

「好。」

二人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方一玖盯著手機看了看，又遞迴去給了顧東。

「今天中午吃什麼？」

「便當，紅燒排骨，兩葷兩素。」顧東把便當遞給他。

方一玖又問：「下午幾點場的戲？」

「好像是三點，你可以趁著這時間午睡一下。」

「三點，哪裡來的時間午睡啊。」方一玖拆開便當，看見蓮藕上頭撒了點蔥花，忽然想起電話里的那句『不要蔥』。

方一玖夾了蔥花放進自己嘴裡，神神叨叨：「蔥花不挺好吃的嗎？」

顧東問他說什麼，方一玖說沒什麼。

又是一個月，天氣轉涼的很快。

本來拍完最後一點鏡頭就可以殺青的方一玖，因為感冒請了病假。

鍾衍早已經殺青，在微博里轉了其他導演的新戲定妝照，知道他是又接到劇本了。

不是主角，分量也不輕。

顧東不悅：「神氣什麼。」

再看方一玖，光是在林子歆那的那點戲份硬生生的被拖到了最後。

為此，林子歆特意打電話來數落過他，數落完之後，又說了些好聽的。

畢竟實在沒辦法，人都已經躺醫院打點滴了，也不是小感冒。

顧溪也過來瞧了兩眼，損了他一頓，又讓顧東拍了點照片給發出去，美其名曰：「讓粉絲心疼」。

方一玖被氣的不輕，咳個不停說她作妖。

原本是來探望的季珂在旁邊看著，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笑。

只覺得顧溪和方一玖二人的相處模式實在好笑，就像是兩個多年的好友一般。

季珂忍不住說了這話，方一玖和顧溪皆是一愣。

異口同聲：「誰和他（她）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