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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禪

    我喜歡的人一個皺眉,我都心疼的不得了。 上神受,狼妖攻。 隨身一把長劍一壺酒,同你逛遍這軟香紅塵,圖一自在人間。 若是日頭正好,一撫琴落一抹桃花,一揮劍灑些許清泉,一仰頭品幾盞好酒。 是春落盡江南池,小女搖鈴畫不完。 既有一身無畏,又能心系凡塵,仗劍天涯,佳人長伴,遍是人間。 有轉世設定。 半開放式結局

    第十八章.終篇(上)

    小說: 逃禪 作者:傅兮漠 字數:3015 更新時間:2021-06-30 01:22:25

    瀟朔一直在等,等了一日、等了兩日、等了一月、等了十年。

    院子里的梨花樹開了又敗,梨樹下盼望的人望眼欲穿。瀟朔一日日一年年地等著,可白珩從那次去了天庭後再沒來過。

    川錦也再沒有傳來消息。

    他漸漸開始著急,卻又不知所措,一個人憤怒而焦灼。

    曾備著無數甜膩糕點心裡幻想著白珩突然出現,也曾不自量力試圖登天最後渾身傷痕。

    可他心心念念的人,卻不知身往何方。

    他就這麼消失了,一聲不吭,沒有徵兆,不曾給過他一點預告,突然的,毫無理由的,消失了。

    何其狠心。

    瀟朔有時怨恨,又有時恐懼。心裡被迷茫,憤怒,悲傷,不舍,思念,不解的情緒佔滿了。

    南潯就在遠處靜靜的望著,當初那個風姿卓越的道士,如今消瘦而蒼白,眼裡麻木滄桑。

    甚至是絕望到自盡,卻又懷著一線希望堅強的活下去。

    南潯突然想,若是瀟朔和白珩沒有相遇,不會相識,不曾相愛。那麼瀟朔如今也不會抱著一絲希望,生太苦,死不得,這般痛不欲生。

    世事無常啊,南潯搖頭嘆氣。

    時間飛逝,眨眼十年。瀟朔終是離開了木屋,又開始一個人的流浪生活。

    川錦從白珩被壓在九燁山腳下後就不再去九燁山了,他無能為力,沒有找到辦法救出白珩前川錦不想面對白珩。

    白珩當時在大殿上怨憤的神情,惶惶無措又帶著渴求的眼神。川錦一閉眼就不斷回想,歷歷在目。

    後來是川錦親手鎮•壓了白珩,他不願多一人知曉此事,也不放心讓天帝親自動手。於是他親手鎮•壓了白珩,此後幾年他不敢閉眼。

    而瀟朔,開始尋找白珩。他自知白珩很可能在天庭,但也抱著也許奇蹟會發生的想法。他的第一站,就是那座邊陲小鎮。

    去一切開始的地方,瀟朔有自己的打算。

    南潯一直跟著瀟朔的記憶走,見他開始尋找白珩,便知曉這是漫長過程。南潯一是沒那麼多耐心,二是沒那麼多時間,神識一動,幹脆跳到了瀟朔尋到白珩的時候。

    沒想到,卻跳到了三百年後,瀟朔這一尋,就足足尋了三百年。

    三百年後的瀟朔,修為已夠飛升,不老不死。他眉目間籠著陰沉和憂鬱,再無當初瀟灑,面上都是鬱郁之色。左手手腕印著一圈褐色符文,看樣子是佛家佛法。

    南潯眼色微凝,他認得這佛法,是一種獻祭自身法力來融合別人的氣息的術法。比如一滴血液或者身體的一部分亦或是一縷法力,都可以融合。

    施法者身體裡面便會存有另一人的氣息,隨時感應到他人是否死亡,法術一旦施下,除非人死否則無法割離。

    瀟朔啊瀟朔,真真是痴情人。

    是夜,瀟朔躺在一旅館的塌上。房裡一盞油燈輕盈的跳躍著火光,倒映出瀟朔的身影。像是一出皮影戲,可惜這舞台只有瀟朔一人。

    南潯直勾勾地盯著瀟朔,不敢錯過一瞬。他跟著時間跳躍,那麼按理說今夜就是瀟朔知曉白珩去處的時候。而夜已過半,毫無動靜。

    突然,屋內金光一閃,南潯被刺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屋裡站著一人。

    半透明的身影,是金色的靈力狀態,看那張威嚴又熟悉的臉,赫然是天帝!

    南潯呼吸不由得放重了,天帝來此為何?想到等會瀟朔將知曉白珩已被鎮•壓時的表情,他就不想看下去。

    瀟朔是第一次見到天帝,他雖不認識,卻也感受得到那股令人敬仰的神力和這渾身上下的華貴之氣。就知曉,這人定是天庭的哪位神仙。既然是神仙來找他,定是跟白珩有關。

    想到此,瀟朔呼吸就有些急促,心臟狂跳,手掌不自覺的捏成了拳。

    天帝先是細細地打量一番瀟朔,接著輕蔑冷哼一聲,悠悠開口:「道士瀟朔,三百二十年前和靈寵白珩勾搭,本罪孽深重,但你修為高深,修鍊百年,即可飛升。我乃是九天之主,特來予你些提醒。」

    瀟朔聽完天帝的話就當場愣住了,他已經有足足百年沒有聽到白珩的名字了,哪怕是一絲痕跡,都足夠他欣喜若狂。

    瀟朔簡直高興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立馬從床上跑下來,落地的時候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冒冒失失地跑到天帝面前,那雙桃花眼,終於亮起了光。

    天帝看著面前凡人那雙亮著希望的雙眼,不知怎的,突然有一瞬想起了白珩,當初白珩初到天庭時好像也是這樣明亮的一雙眼睛。天帝微微晃晃腦袋,把這不知所謂的想法甩出去,冰冷的俯視著面前的瀟朔。

    他勾唇一笑,笑意冰冷而諷刺,悠悠開口:「怎麼?聽到那孽畜的名字,就讓你如許興奮?」

    瀟朔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反應了良久,才表情有些猙獰地開口:「你說誰孽畜?」

    天帝一甩衣袖不屑一笑,開口說到:「除了那蛇妖白珩,我還能說誰?」

    瀟朔聞言表情突然猙獰,南潯還以為他要破口大罵,結果下一秒,瀟朔竟是突然攻擊!

    天帝驚了一剎,便直接震碎了瀟朔打出的符文。天帝眸子里有著一抹憤怒,伸手一抓,接著彈了彈手指,瀟朔就被一股極小卻極快的白色靈氣打的往後飛去。

    瀟朔根本毫無抵抗之力,腦袋狠狠的撞擊床榻,揚起了塵土。瀟朔只覺得全身都撞的生疼,腦袋一陣陣眩暈。

    南潯下意識伸手去扶,卻直接穿過了瀟朔的身體,才想起他現在是靈魂狀態,只能狠狠的嘆了口氣,心裡無奈極了。

    天帝放下手背在身後,眼底壓著絲絲憤怒,扯了扯嘴角才蔑視地說了句:「不自量力」。

    瀟朔聞言猛地抬頭,發狠的咬著牙,胸膛劇烈起伏,硬生生咽下了一口瘀血。他怒吼:「你到底要說什麼?白珩在哪?他怎麼了?」

    天帝不在乎瀟朔這凡人的憤怒,懶得用正眼看他,無所謂地說了句:「白珩已死了。」

    白珩已經死了。

    瀟朔忽覺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汗毛倒立,手腳冰涼。臉色瞬間蒼白,一雙桃花眼瞪的極大,一動不動。

    眼底是還沒反應過來迷茫。

    瀟朔覺得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耳邊是尖銳的響聲,腦袋疼的他想死,忍不住伸手揪住了頭髮。卻有個聲音一遍一遍在他腦海里迴響——白珩已經死了

    太疼了,瀟朔想,剛剛受的傷此刻都在叫囂著,刺的瀟朔只能蜷縮起來。

    瀟朔無法去思考那句話,他聽不懂那句話。什麼叫死了?什麼意思?可他的術法分明告訴他白珩還活著。

    他在騙我?!瀟朔猶如惡虎,兇狠抬頭,對,他一定在騙我。

    天帝看著瀟朔這副模樣,無法理解,無法理解他為何這麼痛徹心扉。

    猶豫了良久,竟是又說了句:「那孽畜在九燁山腳,運氣好的話,現在說不定還活著。」

    瀟朔喘息著,花了好一會才聽懂了天帝的話。白珩在九燁山。

    瀟朔掙扎著站起來,天帝和南潯都以為他要發瘋,卻沒想到瀟朔掙扎著站起來之後,卻是平靜的嚇人。他平靜到幾乎是空洞地問:「九燁山腳是麼?他為什麼在九燁山?誰對他做了什麼」

    天帝其實說完就後悔了,但是話已說出口,不能變更,何況他也不在意這小小的凡人能掀起什麼風浪。

    他薄唇輕啟,只說了幾個字,說罷涼涼地瞟了瀟朔一眼,直接施法回了天庭,一瞬間消失不見。空蕩盪的房間里只迴響著他走前說的那三個字——「我將他封印了。」

    過了許久,瀟朔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思考。回憶著方才天帝的神情。

    真涼薄啊,他想,那麼淡漠,神仙都這樣麼?

    那白珩算是什麼呢?那麼蠢的他,估計被鎮•壓的時候,都還覺得天帝不過是生氣罷,還幻想著自己不多時就會被放出來罷。

    不過是一介寵物,在那些神的眼裡說不定都不是一條命。

    瀟朔沉默地站著,大概有足足一個鐘頭,久到南潯都以為他被打擊傻了,瀟朔才突然動了一下。接著猛地從窗子里飛了出去,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全力往南方九燁山趕去。

    窗子被他帶起的風吹地吱呀作響,一袋子銀錠放在窗前的小桌上,昏黃的油燈還在燒,火苗一跳一跳,房間里卻已經空無一人。

    南潯只覺得眼前不斷閃過畫面,接著畫面一轉,他竟是已經站在了九燁山腳。瀟朔正幹瞪著九燁山腳處那山洞。

    此時的山洞口還是只有一層金雷禁制,瀟朔渾身顫抖著,為那熟悉的氣息顫抖,恐懼又興奮。

    瀟朔嘴唇蠕動著,一步一步的走到洞口,他沒有聚法破禁制,反而將額頭貼近了洞口的禁制。他感受得到,熟悉的,曾陪著他日日夜夜的,他日思夜想的,白珩的氣息。

    瀟朔痴了,嘴唇蠕動著,微不可聞的說:「阿珩,我找到你了,我來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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