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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耽】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輕鬆歡脫中,有微虐,頗深情。就是個披著武俠古耽外衣的歡脫深情文啦。排雷:搞搞笑,別較真有些話語、物事不該出現在古代,呼呼 陳天華鄭重的告戒兒子: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兒子:我願下山捕捉老虎。 山下的才俊們:山上來了個十七年不曾下山天真無邪的小少爺?我們快去一親芳澤,幹脆搶人搶親吧,呃,啊!這少年是頭狼啊? 少年狼搶走書生:山下的男人是老虎,你快跟我上山吧 書生:你是不是有病?你才是老虎,你全家都是老虎 杜撰城太守杜秀明:陳天華陳莊主,還請移步一敘。 陳天華:敘你妹,你安什麼心思以我為不知道?你別 肖想我獨子陳洛。 杜秀明:我肖想的是你啊。 陳天華:這樣?那、那、來吧

    7、「山下的男人是老虎,你且與我上山吧」

    小說: 【古耽】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作者:朝朝深杯 字數:4225 更新時間:2021-06-30 01:28:19

    「小明,適才我的舉止是不是很不當?」回客棧路上,陳洛真誠問小明。

    那是相當的不當。小明別過臉,用後腦勺答。

    ——要知道,當眾拔人冠簪無異於當眾剝人衣衫(註:深杯只是為了押韻),而在承認夫夫、妻妻關係的杜撰城裡,輕薄一個同性跟在外城輕薄一個異性的嚴重程度完全一般。

    杜秀明只是真給了陳天華天大的面子,要不按陳洛的行徑真夠得上處以行拘七天剝奪輕薄權利終生。

    哎,陳洛一聲嘆息,「我腳著吧,我讓父親坑了,也不知外面人的身手如何,也不是很明白他們的意圖。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意圖。」

    「少爺,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小明心想,少爺您想這麼多幹嘛呢,莫老爺上山收您為徒後,老爺還會讓您下山?做夢呢。

    「山下也沒什麼好的。」陳洛感慨。

    嗯?小明望向陳洛,他怎麼感覺少爺一天之內蒼(成)、老(熟)了不少呢。哎,都怪山下這些狂蜂浪蝶。都怪少爺長得,哎比那曾經的大名城第一少俠的陳天華絲毫不遜色。

    「少爺,聽老爺說,您在大名府里,還有一門娃娃親呢。」

    親事?「男的麼?」陳洛饒有興緻的問。

    小明猛的摔了個狗啃屎。

    ……

    少爺啊……

    ——————

    莫因一早敲響陳洛房門,「玉兒,我還有事,午後或明兒一早再同你上山,上午你且自個兒玩樂去吧。注意安全。」

    「好的,晚輩會注意的。」實在沒人喊過他玉兒,陳洛聽著很陌生,像身邊還站著一個叫玉兒的不知什麼鬼。

    若非有些不得已的事,陳洛倒真是個好徒弟。至少收個養眼的總比收個眼針徒弟好吧。莫因嘆了口氣。

    陳洛沒喊上小明,揣著贏來的錢,來到鳳儀小館。

    門面看著低調,內里卻另有乾坤,一進門陳洛便被那股胭脂香味嗆著了。高端地方,味兒倒也不重、也不俗,只是陳洛一直在山上,慣了那清新自然的空氣。

    可陳洛來的也真不是時候,哪有人一早來找小倌的?凌晨雞叫才結束夜生活好吧?大家都還沒睡醒好吧?體力好的可能現在還在進行第幾發好吧?

    幾個小二小廝把陳洛當成是出街給小倌買早點的客官了,也沒人管他。

    陳洛看著大廳里七倒八歪醉態撩人的小館兒,暗自搖頭,酒量真差,酒品比父親還差。拾級走向二樓,或緊閉或虛掩的房門,隱隱傳出呢喃呻吟或呼嚕聲,這地方莫非是也客棧?也很貴麼?

    推開一扇虛掩的門,兩樽身體在小廳里矮榻上交頸相纏,睡得正香,某私密的地方一前一後緊貼在一處,陳洛看著,彷彿明白些什麼,又彷彿更迷糊。心裡頭亂糟糟的,氣脈也似頗為不穩。

    「客官?」

    陳洛轉身,一著深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眼含探究意味看著他。他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在偷窺?臉色微赧,沖那人抱拳施禮。

    「客官可有相熟的倌兒麼?」

    陳洛有點茫然的搖頭。

    「在下鳳儀小倌堂主聞義,我喊兩個倌兒陪客官喝茶吧?」一大早喝酒怕是有點重口味,聞義很窩心的建議。

    「也好,有勞聞兄。」既來之,便也見識見識。

    「這邊請,」聞義一邊引道,這城裡大事小事沒有鳳儀小館不知的,這位陌生卻俊朗得可恥的公子哥,聞義基本可以斷定便是昨夜城中熱議的無心山莊十七年沒下山的陳少莊主了。

    十七年沒下山又如何?還不是逃不過情、色這一關。所以城中生意最好的便是這鳳儀小館,聞義唇角微勾,自得又嘲笑著眾生。

    「陳公子,喜淡雅還是喜濃香?」一落座,聞義問。

    呃?我這般出名了嗎?「隨意。」想說別太貴的,沒好意思說,他怕他銀子不夠。

    「那就我來安排了。」聞義起身出去安排,有點頭疼,外面沒出台的小倌兒們都想擠進來看陳洛。小倌兒們既愛錢,也愛俏哥兒,更貪新鮮。

    頭牌小倌還沒睡醒,聞義讓老二老三過來陪(看)陳洛,剛好是一攻、一受,一左一右陪陳洛品茶。

    淡淡的還算好聞的胭脂香味繚繞,陳洛看著左邊高大英俊、右邊俊美淡媚的兩個年輕男子,頗是受用。

    「你們會武功嗎?擅輕功還是內家心法?」陳洛認真的問,他是真看不出這兩人的身手底細。

    那兩人笑得前呼後仰的說我們當然會武功,杜撰城沒人比我們武功更好了,咯咯咯、咯咯咯。

    陳洛有點懵,難道他看走眼了?這兩人看著一點內功底子也沒有,相反底盤似還有些虛?當然,會武功最好了,這麼好看的人兒,能來過兩招就太好了。

    聞義也有點懵,他看陳洛不似在開車,嚐試解圍,「陳公子,他們會的是另一種武功,和陳公子修練的可能不同。」

    「是何門派?」陳洛看向聞義。

    這?這個陳公子可能真的閉關太久,腦子不太好。聞義換了個話題,「陳公子,你鐘意你左手邊的還是右手邊的?」

    陳洛想了想,當場表示厚此薄彼好麼?人還是要善良點,他搖搖頭說,「無差別吧。」

    呃?這?這陳公子當真是可、可愛。聞義撫額,見陳洛好像興緻並不高,喊人上酒助興。

    酒確實是助興的好物,可惜助的是小倌們自己的興。

    小倌受兒想摟過陳洛灌個花酒,陳洛紙扇輕擋,舉杯自飲。小倌攻拿起一枚果脯想喂陳洛,陳洛搖頭道:「不喜此類甜膩膩的玩藝。」

    似是油鹽不盡?如此看來,陳公子有可能並非彎道中人?也罷,開門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道義,聞義也不再勉強。

    只是左右這兩樽倌兒甚是忿忿,若不是貪個新鮮,平時要他們出台,也不容易,被哄寵慣了,何時見過在他們面前還揣著架子的,卯足勁兒的想勾逗陳洛。

    酒過兩巡,見左右這兩人起的不過是想摟摟他或坐他大腿的心思,陳洛興緻缺缺,起身向聞義告辭,聞義笑笑不收陳洛的銀子,「讓陳公子不盡興,銀子如何能收得?」

    陳洛看了看桌上的酒物,放下些許銀兩,不拖不欠甚好。

    走出廂房,迎面見一風姿綽卓的男兒款款向他走近,好傢夥,當真是風華無雙,英俊與俊美嫵媚竟能統一在同一個人身上?

    陳洛暗喝了聲彩。以前總覺著父親長得是世間最好的,或者父親不讓他下山開眼界是為了維持這個排序吧?回去定要取笑父親。

    來者便是鳳儀小倌的頭牌柳若鳳了,「我陪公子再喝兩杯吧?」

    聲音如三月春風拂面般,一邊說一邊伸手在陳洛的衣領上輕輕捻了捻,輕而撩人的指腹拂捻衣衫聲響和迎面而來的香熱氣息讓陳洛全身一顫,下腹同時有股熱息亂竄,不好,怕是要走火入魔?

    陳洛急忙退後兩步,虛還了個禮,奪路疾走。

    出得門來,涼風一吹,人才清靈了點,這人修的是何派的功夫?這生了得。除了每日晨間和偶爾悠悠長夜身體作亂,習武的陳洛從不曾在日間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陳洛再不敢託大,這杜撰城裡怕也是藏龍卧虎的,父親說得對,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玉兒。」

    「玉兒。」

    陳洛自顧走向客棧。

    「玉兒。我喊你八百遍了,你習武多年耳如此不靈?」莫因沉著臉從後面追上來。

    噢,對,玉兒便是在下我。陳洛急忙向莫因施禮。

    莫因看了看陳洛,再望了眼不遠處鳳儀小館的招牌,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十七年未下山,一朝解禁,如房著火,陳天華再嚴防死守又有何用,真還不如早把兒子收在房裡算了。

    ——這些人的三觀真的沒問題嗎?

    「回客棧收拾,上山吧。」

    一路上,莫因似是有心事,陳洛也非多話之人,小明默默跟在後面,三匹高頭大馬緩緩悠悠的走,氣氛甚是安靜。

    只是莫因的魁壯英俊和陳洛的出塵俊朗也確實很惹人注視,若不是莫因太過俊漠,官道邊有些人都要擠到馬邊觀瞻了。

    出得官道,便進入山郊,路邊一個背著重重布囊的翩翩書生背影引起陳洛的注意,這麼瘦弱背著這麼重的布囊?陳洛真想過去幫幫忙。

    小明怕陳洛在這官道邊如昨日下山時般故技重施,引馬靠近路邊,意欲擋住陳洛視線。

    心無旁騖急急趕路的書生被側後方突然而至的馬蹄聲嚇得一個踉蹌,正欲狼狽跌倒。

    一個有力的臂膀撈住了他。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眼神里都是一腔驚異。

    一瞬後,書生眼裡全是鄙薄厭惡,陳洛眼裡卻是極度的驚艷、欣賞、仰慕,和越來越重的不解。素未相識,如此濃重的厭惡由何而來?

    書生用力甩開陳洛的手臂,過於用力,又險些摔倒,陳洛再次扶住了他,卻沒法扶住自己亂蹦亂跳的心。

    「這位公子小心。」

    跑過來的小明一怔,從不曾聽少爺語氣如此溫暖過?

    面對這個文弱卻姿容俊逸之極的書生,這一瞬間,陳洛彷彿真明白了父親為何不讓他下山了。對這個體悟,他小小的凌亂。

    細究起來,書生沒有蕭逸俊美又狡黠、也不如杜秀明俊秀且杏眼含波。

    但書生沒有他們身上讓陳洛頗不舒服的那股意味不明,反而全身透著股清冷傲氣。

    和蕭逸狡黠帶勾的眼神不同,書生頗大的眼裡一派清明.本來一直明明晃晃的寫著我是個清白書生、若為官我就是那包青天鐵面無私辯忠奸。

    如今因受了驚有幾份怯怯,微微向後退的輕顫的身子和驚慌的神情,彷彿深山裡被妖狐鬼獸嚇得步步後退的失魂落魄的可憐人兒……

    可縱使文弱狼狽也強撐著不願失去斯文風骨,這麼強撐顯得有些、分裂?顯得書生更、脆弱不堪,生生的敲中了陳洛心裡最軟處。

    他嚇著人家了?他竟嚇著人家了?把人家嚇得如此分裂?怎生安慰安慰這小書生?怎生讓他不再往後退、不再顫著身子?怎生讓那眼神不再慌裡慌張?怎生讓那臉不蒼白唇兒不輕抖?

    陳洛輕握拳頭,又看了看自己臂懷,臂懷裡有點空,自己到底在想甚?想做甚?他有點抓狂的看了看天,轉頭看了看小明,再朝前看了看那蜿蜒而上向著山莊的山道。

    書生看著陳洛神情凌亂,書生覺得這人也有些、分裂?於是更慌張的往後退,「你要做甚?」

    【於是又差點摔倒,於是陳洛又撈住了他,於是他又用力甩開摔倒,於是陳洛又扶住了他,於是……(打住,深杯你打住,你這樣寫下去,會被網站扔進黑名單的,中括弧里此句請觀眾人為刪除)】

    陳洛調了調息,堪堪將自己穩住,「公子莫驚慌。在下無心山莊陳洛。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這也是陳洛下山後第一回主動問人名諱。

    「趕路出城。」書生冷淡的回,若非讀書人講究禮儀,他怕是連這句話都不願對陳洛講。昨晚他是盼過陳洛向他看過來、走過來打個招呼的,但陳洛眼裡只有吃喝爛賭和杜太守。

    「往何處去?」陳洛繼續直直看著他追問。

    真是輕浮浪蕩子,素不相識,這般將人直視,又刨根問底。

    書生起身整好衣衫儀容,不再理會陳洛,陳洛卻只是獃獃看著他。

    「玉兒,若是馬驚嚇著人家,與人賠個罪,走吧。」莫因在馬上不耐煩的說道。

    陳洛置若惘聞,此刻,天地之間,他心裡眼裡、只有這書生一人。

    「公子何處去?山下都是虎狼,公子如此文弱,不應在山郊多逗留。」陳洛扯住書生衣袖。

    「放肆!」你輕薄完那杜太守還要輕薄我?甩開陳洛的手,小書生深一腳淺一腳大步朝前走。

    「玉兒?」莫因再次催促。

    這書生高冷的拒絕了留下聯繫方式,他又沒時間再在這路邊與書生好好寒喧,還有,山下都是那庄大龍飄移公子那些虎狼,書生這般文弱;

    而且、問題是,他低頭看自己臂懷,那縷不知自己究竟要作甚的抓狂似是再也按捺不住,若此時在山裡,他怕是要捶胸仰天狂吼,再打一百零八套拳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洛長呼一口氣,冷靜,冷靜;

    ——很好,他終於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倏的撈起書生的弱腰,在書生耳邊沉聲低語:「山下的男人是老虎,小書生你且與我上山吧。」

    一個飛身躍上馬,轉頭向莫因喊:「晚輩先走一步,莫叔叔恕罪。」雙腿一夾,馬鞭輕揮,縱馬疾馳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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