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煬連忙拉他坐回來，「我不是想著你剛開葷嗎，別弔死在季總這一棵樹上了。」

「這些小玩意兒雖然比不上季總，但你將就著嘗嘗？或者我給你換成妹妹就更好了。」

「你放心，絕對幹凈，我們楚公子身體嬌貴著呢。」

霍紹煬是怕他一頭栽進去出不來了，他從小同楚裔一起長大，沒有誰比他更了解楚裔，這個小屁孩從12歲開始就圍著季哥哥轉，後來出國多半也是因為季哥哥談戀愛，那時候楚裔還小什麼都不懂，現在不一樣了，兩個人有了身體關係，這層紙遲早要捅破。霍紹煬不想楚裔下場太慘，畢竟季驍這個人複雜得很，楚裔雖然囂張跋扈脾氣臭，但總歸還是單純的，哪裡玩的過季驍。

經理朝某個小男孩使了個眼色，那人立馬去蹲在楚裔腳邊，楚少爺一腳踹過去，吼了一聲：「給老子滾遠點兒！」

經理心疼得很，這些小男孩每個都是花了不少錢養出來的，這楚少爺簡直是暴殄天物。

楚少爺是徹頭徹尾的直男心裡，想不通這些人好手好腳的幹什麼不好，偏偏要幹這些皮肉生意，下賤得很。

「楚少哪裡不滿意，我給您換一批。」

「你...」

霍紹煬趁楚裔還好說話的時候趕緊喝退了這些人，準備換個方式勸楚裔：「我上次看到季總...」

提到季總楚裔就跟護食的大狗似的，眼珠子直溜溜地瞪著他，生怕別人搶了去，霍紹煬立馬換了個說法：「你太凶了你知道嗎，男的跟男的不能那麼搞，很容易出事的。」

「況且你們家季總那麼斯文的人怎麼經得起你亂搞？」

這話說到楚裔心裡去了，上次確實做得挺過分，他又沒經驗，把人搞成那樣他自己也怪心疼的。

見楚裔鬆了口，霍紹煬立馬接著說：「所以我讓你先練練啊，咱把技術練熟了再去季總那兒，可不能丟了男人的面子。」

「給老子滾。」

霍紹煬嘴巴都說幹了對方還是這個態度，他也上火，一腳踹過去，「你也給老子滾，我又貼錢又當皮條客的你丫就這個態度？」

「你叫個活兒好的過來。」楚裔突然改口道。

霍紹煬暗喜，立馬去當皮條客了，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來了一個男孩，看著不大，高高瘦瘦的，也沒什麼表情。

楚裔點了根煙，阻止了男孩下一步的動作，「你就在那兒站著，別靠近我。」

說罷，又朝一旁看好戲的霍紹煬到：「你給老子滾出去。」

「好好好，我立馬滾，你好了叫我，我在隔壁。」

半個小時之後，房門打開了，霍紹煬聽著聲響立馬跑了出來，往房間裡面瞧，楚裔拖著他就走了，「你這麼快？要不要哥哥給你拿點藥？不對啊，我上次看你那勁兒挺猛的啊。」

「你再說一句我把你嘴撕爛。」

這邊經理進來，見房間里幹幹凈凈的，有些詫異：「楚少爺沒辦事兒？」

男孩搖了搖頭，「就問我怎麼做...受方比較舒服。」

楚裔讓霍紹煬把車停在超市門口，「你回去吧。」

「你幹啥去？我送你進去。」

「我去買菜。」

霍紹煬差點沒大耳刮子給他抽過去，「你tm有沒有點出息？！你還給人當牛做馬呢，咱倆這麼多年，你tm連個餅兒都沒給我做過！」

「你煩不煩。」

楚裔沒搭理他，解了安全帶要下車，霍紹煬氣得要死，還是幹癟癟地問了聲：「身上有錢嗎。」

「沒。」

「你那是什麼表情，」霍紹煬不想跟他置氣，掏出手機，「我給你轉點錢，你不是說打車都沒錢了嗎，還去超市。」

「買菜的錢是買菜的錢，打車的錢是打車的錢，打車的錢不是必要的。」

「你給老子滾。」

楚裔照著手機百度上的步驟買齊了做菜的料，到家的時候季驍還沒回來，他搗騰半天弄了道魚香肉絲出來，除了「肉」之外跟這道菜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火大地把盤子一起扔到了廚餘垃圾桶里。

剛巧季驍開門回來，聞著一屋子的煙味兒眉頭緊皺，他走到廚餐廳剛好看到楚裔在浪費糧食，淡淡道：「你要用廚房都不知道把油煙機打開嗎。」

楚裔嚇了一跳，一腳踹走垃圾桶，「你走路怎麼沒聲的。」

「要吃東西就去外面吃，我這裡不開火。」

「你吃過了？」

季驍點了點頭，目光瞥過菜板上的茄子和肉塊，「你還沒吃嗎。」

這一問，楚大少爺差點沒把嘴角翹到天上去，「沒吃呢，我們出去吃？」

「你自己去，我要休息了。」

「哦。」楚裔的聲音悶悶的，「我也不吃了，不想吃。」

「那你餓著吧。」

季驍一點也沒心軟，楚裔也裝不下去了，轉過身在水池裡沖了沖手，然後一個箭步過去把季驍抱到吧台上開始又親又啃，末了喘著粗氣道：「我不吃飯了，但是我想吃季總。」

「你又要發瘋？」季驍被他蹭得有點起火，理智卻還在，兩個人這麼久摟摟抱抱一直沒界限，季驍覺得自己有很大責任。

「楚裔，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懂。」他抬腳踹楚裔，「那天晚上就是個意外，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懂嗎。」

楚裔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猛的扯過他的腳扣在自己腰後，就著這個姿勢頂了頂季驍，嘴裡卻孩子氣地說道：「我今天去超市買菜了，這是我第一次去超市買菜，我還上網查了魚香肉絲怎麼做。」

「但是我做失敗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機會。」

楚裔頓了頓，兩根手指掐著季驍的下顎，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重複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所以，季驍，我可以慢慢來，但是你要給我這個機會。」

「我不想發瘋。」

他沒有一如即往的叫「季總」或是「季哥哥」，而是認真又專註地喊了季驍的名字，就像六年前的那個夜晚，15歲的少年頂著烏青的嘴角，一字一句地說：「季驍，你不準跟她在一起。」

「你總是把時間花在這些無聊的事上，」季驍看了一眼兩人緊密貼合的身體，試圖轉移話題，「我上次讓你寫的報告你寫完了嗎。」

「那個併購案的報告啊，沒寫。」楚裔答得理所當然，「你都沒答應我，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那你現在滾出去。」

楚裔哼了一聲，又把自己的手指遞給他看：「你看，我手都燙紅了，就為了給你做飯。」

「誰逼著你做了。」季驍撇了一眼他的手，指頭確實紅紅的，「你把我放下來。」

「不放，你先答應我。」

「答應了我現在就乖乖寫報告，不答應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季驍不想靠他太近，兩隻手只能反撐在吧台上，時間久了，腰挺酸，「你能不能先起開？」

「那你答不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季驍不耐煩，跟這狗崽子完全沒辦法正常交流。

「答應跟我睡覺啊，」楚裔抱起他的腰，撒嬌道，「我晚上睡不好，經常失眠做噩夢，又怕黑，所以季哥哥陪著我睡好不好？」

他說的全是季驍的毛病，季驍睡眠質量不好，昨天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才會噩夢連連，可後半夜因為楚裔躺上來意外地睡得很好，季驍想了想，覺得自己沒什麼吃虧的，如果這種方式能讓楚裔聽話也沒什麼不好。

楚裔見他鬆動，立馬又道：「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

「只睡覺。」

楚裔立馬把他放下來，很順口地答應道：「好啊，只睡覺。」

兩個人說的「睡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