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蘇律忍不住給引歸鼓了鼓掌，「剛才那一瞬間，你簡直就像是個名偵探。」

引歸不以為意道：「教你怎麼控制你的靈能之後，只要你集中精力你也能看到怨氣。看得多了就自然知道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既然你說是怨氣，那你不用去解決一下嗎？」

引歸搖頭：「世間萬物，多少都免不了會有怨氣，一個個度魂度掉是不可能的。只有怨念大到一定程度，會對世間造成非現實影響的魂，才會成為我們度魂的主要對象，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已死的亡魂。那種程度怨氣的生魂，放著不管也不會出事。」

蘇律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結賬的時候也還是引歸付的錢，買的東西到底還是有點多，好幾百塊錢，加上晚飯的費用就差不多千塊。可引歸付錢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應該說連價格都沒看一下。怎麼看都好像是個不愁錢財的大少爺。

在回家的路上，蘇律終於忍不住問了：「引歸，我問個問題成嗎？」

「嗯。」

「度魂這行是不是很賺錢啊？像是有工會，像賞金獵人那樣，完成懸賞就會有一大筆錢入賬之類的？」

「工會……有是有。不過沒有你說的賞金獵人那種系統。」引歸瞟了眼蘇律，「怎麼，你很缺錢？」

蘇律搖搖頭，他幹笑道：「不是不是，就是我有點奇怪幹你們這行收入來源是什麼。因為我看你好像挺不在意錢的，所以我想是不是類似賞金獵人那樣，完成任務就會有一大筆懸賞什麼的……」

「沒有的。擔任度魂的大多是家族相傳的，說起來更像是一種使命，被逼去幹的工作，所以沒有酬勞。」

「那你們怎麼糊口？」

「不同的人，不同的手段。我認識的幾個，有兩個是家裡做生意，有幾個正常上班的，還有兩個是靠自己的異能糊口。」

「靠異能糊口？專職捉妖嗎？」

「也有那種人的存在。不過正統的度魂師是不許隨便向外人表明身份的。我認識的那兩個打擦邊球算命而已。」

「那你呢？」

蘇律想像不出引歸給人算命的樣子，也想像不出引歸當上班族的樣子。那剩下來就是引歸家裡有礦，家裡是幹什麼大生意的富二……

「我是靠炒股。」

「嗯？？？炒股？炒股這麼賺的嗎！？」

明明他身邊那些炒股的人天天在喊炒虧了？

「引歸……難道，你是隱藏的股神嗎？」

「不是，這是我能力的一種。」引歸按下電梯鍵，慢慢解釋道，「神獸有各自的能力、特性。像玄武擁有長生不老的特性，鳳凰浴火重生等等。」

蘇律點點頭。

「鸑鷟也有一說等同於獄卒，這是古時的一種舊稱。但究其由來，其實源於鸑鷟能力。獄卒，看守監獄的人，從中細化，監獄所囚是什麼？」

「人？」

「嗯，那是細說。但以人為點，縱橫兩相，囚禁的實際是以人為原點的空間與時間。這就是鸑鷟的能力。」

「嗯……」大致上是聽懂了。

「被神獸附身寄宿的人，會依據他自身與神獸相性、適應度而一定程度得到神獸的能力。我繼承的能力就是時間和空間，所以我可以在一定程度看到未來。」

「也就是千里眼技能！？」

「千里眼？」

「啊……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二次元有關看到未來的一個技能名稱，沒什麼，你說你說。」

「哦。」引歸淡道，然後接著說道，「我賺錢的渠道，就是靠這個能力炒炒股票，就這麼簡單。」

「嗚呼……」

蘇律無語了，然後他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我說……你有這個能力，買彩票豈不是百發百中更簡單？」

「我不想上新聞。」

很簡單粗暴的理由，但是很有引歸的風格，蘇律居然無法反駁。他能做的，就只有咬牙默默羨慕。

回到家裡把東西全都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近十點鐘了。兩個人洗洗弄弄完差不多十點半。

本打算在自己房間不開空調就這麼躺一晚上將就將就的蘇律，最後被引歸說服，今晚暫且跟引歸睡一晚上。

蘇律的私人物品全都留在宿舍，結果沒有換洗衣服的蘇律不得已之下，只能跟引歸借，甚至連內褲都只能借穿對方的。

洗完澡，蘇律回到引歸房間，只穿著一件黑色背心的引歸半靠在床上，手裡拿著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麼。他的頭髮沒有擦幹，濕漉漉地將他肩頭背心打濕了，微有些濕了的背心緊貼在引歸身上，勾勒出他上半身的肌肉線條。

引歸大概是穿衣顯瘦的類型吧，就現在這麼看著，引歸的肌肉還挺結實的。也是，畢竟是個有那麼大怪力的主。

引歸裸露在外的兩隻精瘦的手臂上滿是黑色的紋身，一道一道的，看著驚人，但是也挺好看的。

一直呆站在門口到底還是太奇怪了，引歸抬頭，目光對上蘇律的。

蘇律嚇了一跳，簡直像是做壞事的小孩被抓住似的，心臟一陣狂跳。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躺引歸旁邊似乎要很大的勇氣。但他總不可能不睡覺。

蘇律深吸了一口氣，僵硬著聲音說了句「打擾了」，鑽進新買的被子里連忙躺平。

引歸見狀關掉了床頭燈，房間里只有引歸手上的平板發出淡淡的光亮。

「話說回來，今天都沒見到鸑鷟誒。它去哪兒了？」

被這莫名的緊張感侵襲，蘇律此刻很想念那隻聒噪的小肥鳥。

被子的新味混合著兩人的沐浴乳和洗髮水的香味傳進鼻翼里，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不同這三種的讓人聞著很舒心的香味。

「它在做凈化。」

「凈化？」

「嗯。」引歸應了聲，把平板關掉放到一旁，躺下，「今天晚了，明天布置好了跟你解釋。」

「嗯。」

身後傳來西索的聲音，隨即一個微涼的破硬的東西穿過蘇律的頸下。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是在這之後。

蘇律嚇了一跳，腦補出來的他們倆現在的姿勢實在是有點……他下意識地往床邊逃，結果沒扭兩下就被引歸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