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試卷上赫然寫著「論淄衣羔裘。」

「這,這.....怎會這麼巧!」

與此同時，陸琦允也見了試題，初時的驚訝之後，心裡直嘆「阿眠真乃吾福星也」

林風眠暗自擰一下自己的大腿。疼！有痛感證明不是夢。

他抬頭環顧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埋頭奮筆疾書。殿上的三位主副考官正襟危座的環視著殿中的眾人。隔他三排列遠的一位巡考在這時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他呼出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同時將左手舉起。

見他舉起手，卻是裴宣率先走了過來。

裴宣：「這位考生你有什麼事？」

林風眠：「這道題我做過。所以請另出一題考我吧。」

他的聲音雖不算大，但因為此時的考場十分安靜。周圍的人也將這話聽得清楚。

這個人真是眾人中的一朵奇葩，碰見自己做過的題不是該暗自歡喜嗎？怎麼還主動說出來？！

「請你稍等。」

裴宣踅返回去，將林風眠反映的事和其他兩位考官商議。

主考捋一捋花白的鬍鬚，沉吟道:「據他所言他做過這題。若不換題，對其他考生不公平。」

裴宣：「學生贊同另出一題。」

副考：「現在換題耽誤時間，就這樣考吧。給他個狀元又如何？」

主考與裴宣異口同聲：「四殿下，請慎言。」

四殿下沈端，對於這個需要枯坐幾個時辰的差事，嗤之以鼻。

因他去找裕仁帝的時候，正逢上裕仁帝和寧王對奕。他只得在旁守候，開始的一個時辰，他還能堪堪保持端正的坐姿。

再過一時辰他的耐性漸漸沒了，便顯出一些不耐煩來，於是被裕仁帝斥責「少年人沒坐性！」

往日如此斥責兩句，便也過了。偏偏那日逢上禮部尚書去呈報科舉事宜。裕仁帝便想起讓他來陪這些舉子坐上一日。美其名曰：「代皇監考」。

這差事才剛開始，他的耐性就要沒有了，如果再為這舉子另出考題那自己豈不是要等更久？所以他非常不認同！

現在兩議勝一議。他正要反駁卻在這時遠遠的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是沈翊。

在沈端的心裡，他從沒將排行在前的沈翊當成三哥，沈翊的母妃不過是自己母後宮中的一個灑掃宮女，卻一朝得幸，飛上枝頭。

雖然沈翊與自己同為帝室龍種，但對沈翊，他十分瞧不上。兩人的性情也是天生敵對。

沈端心中暗想「沈翊扮成巡考幹什麼？」

「四殿下....四殿下。」裴宣叫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什麼？」

「依您看另出一題，由誰出？」

殿試的考題是裕仁帝出的。一時之間誰出的題敢與裕仁帝出的題並論？

沈端建議，「交給陛下。」

沈端這樣做，其實是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九九。若父皇至殿中。那沈翊私自扮成巡考的行徑，比起自己的「少年人沒坐性」是大污見小污了。

父皇定會嚴加訓叱。能罰他高牆圈禁就更稱意了。

雖然他不知道沈翊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一切能給沈翊難堪的事情，他樂意而為。懷著這種樂意，他一邊觀察沈翊的舉動，一邊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