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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可愛

    (本文原名《優等生日記》) 這是一個學渣拯救學霸的故事~ 自卑彆扭外冷心善學霸受(齊山河)+溫柔灑脫特立獨行學渣攻(周燃) -------------- 一個人的那些年,齊山河一直在想: 為了你好,所以要離開你。 這樣的愛,到底成不成立。 -------------- 一點悄悄話: 其實,拋開學習成績,或許每個人在成長中都會有一點齊山河的影子吧,父母的期盼,原生家庭的矛盾,暗戀,焦慮,叛逆,自我懷疑,相聚和分離......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那種一直快樂著長大的少年,我寧願相信沒有,我們經歷一切,會有痛苦,才有成長。 所以,這個故事,獻給所有曾經或正在拚命成長與掙扎的人。

    71錯誤的期待

    小說: 他不可愛 作者:万骨 字數:2329 更新時間:2021-06-30 03:45:31

    當晚周燃在床上輾轉了許久沒能睡著,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卻做著一個在走廊上來回奔走的夢,他一扇一扇地數過兩邊的門,站在多出來的那一扇前面拚命地思考應不應該踏進去。後來他總算下定決心,正要推門的時候卻猛然驚醒。

    就像蓄足了力氣卻沒能打出的拳頭,聚集在發力處的能量只能緩慢倒流回到身體,隨即湧上來的,卻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空虛。

    早上下了雨,早讀前的晨跑取消,周燃起得早,仍舊是班裡第一個到教室的人。盛夏的雨裹挾著泥腥氣,悶悶地罩在窗外。周燃靠著後座的桌子坐著,望向窗外發獃。

    齊山河來得不比平常早,但陰雨天總是能叫人額外消磨些意志,將許多同學強留在被窩一小會兒。因此,他進門的時候,教室里只有零星幾個盯著書強打精神的同學。

    「山河。」

    齊山河走過講台的時候,周燃叫了他一聲,然而他開口才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什麼能說的話。

    「早。」

    齊山河低聲回答,沒有多做停頓,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之後的兩個多周里,這種尷尬的氣氛一直像玻璃罩子一樣將兩人隔開。除了偶爾相遇時的一聲招呼,什麼多餘的話也說不出來。就好像,兩個人之間從來都只有兩句禮貌的問候可講。

    然而表面越是平靜如水,藏在深處的部分卻藤蔓狂生,觸手般狠狠攪動著發疼的心臟。

    英語老師用尖細的嗓音念著課文,齊山河垂頭看著課本,晃了個神,已經不知道讀到哪一行去了。他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回神。飛速掃過課文的視線被一塊紅色的斑痕擋住,他怔了怔,隨即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淡然地抽了張紙巾,一邊接著去追越念越遠的句子,一邊毫不在意地按著鼻尖。

    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總是突如其來的鼻血,不嚴重,每次只用紙巾按一小會兒就沒事了。他沒有告訴母親,反正不疼不癢的,而且大部分時間是在晚上,洗臉後或者入睡前,按照母親歷來的思路,並不是會影響學習的大毛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何況這也沒什麼需要他忍的,只是次數多了偶爾會有點煩。

    囫圇掃了大半頁才攆上老師飛快的語速,又稀里糊塗跟著聽完了後半小段,他才移開手。看了一眼手裡的紙巾,上面只有很淺的血漬,看來不會繼續流,便將紙巾團成團扔進了桌角掛的垃圾袋裡。

    第三節是體育課,齊山河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晚了些,已經打了預備鈴。正要下樓,周燃打著哈欠從另一個方向迎面走來,視線相撞,齊山河在心裡嘆了口氣,準備一如既往地打個尷尬的招呼。

    剛要開口,對面的周燃臉色一變,突然衝過來,一手扶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飛快地按住他的鼻樑。齊山河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下意識就要仰頭。

    「別仰!」

    周燃靠得很近,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很急,齊山河茫然地停在原地,甚至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胸腔的微微震動。但很快他意識到,那是他自己在發抖。

    因為太久沒有靠這麼近,他緊張得發抖。

    周燃捏在他鼻翼兩側的指腹按得更緊了些,但鼻血還是沿著唇峰往下滑落。齊山河本來想說沒事,一開口血液便順勢滲進嘴裡,他趕忙抿緊了嘴唇,抬手碰了碰周燃,示意他鬆手。

    「按住鼻翼,別仰頭,按緊一點。」周燃一邊柔聲說著,一邊扶著齊山河的手幫他調整了一下位置。

    兩人換手的間隙,更多的血流到了下巴上,齊山河用力抿著嘴,又擔心弄到地板上,動作僵硬地用另一隻手去摸兜。沒等他探進去,周燃直接伸手替他抹了一下。

    今天下雨有些降溫,周燃穿的是一件長袖T恤,袖口是白色的,這麼一抹,一大團紅色血跡暈開,突兀又刺眼。

    齊山河趕忙將掏出的紙巾遞過去,開口時一滴沒抹幹凈的血流進了嘴巴,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怎麼直接......你快擦擦。」

    「頭暈嗎?」

    周燃接過紙巾,卻只是拿在手裡,沒去管袖口,緊緊皺眉看著齊山河問。

    血流進嘴裡的腥甜味有點難受,齊山河不想開口,只搖了搖頭。捏緊鼻翼後,血止住不少,但還是有些許沒有完全堵住,一點一點從鼻腔往外滲。周燃又替他抹了一下緩緩聚集的血珠,輕聲道:「那先回教室,我弄點涼水給你敷一下。」

    齊山河坐在周燃的椅子上,僵著身子,讓周燃用浸濕的紙巾給他敷額頭和後腦勺。

    過了一會兒,他試探著鬆開手指,發現血似乎已經止住了。

    體育課已經過去了近一半,按照慣例,這時大家多半已經集完合開始自由活動了。教室門吱呀響了一聲,許雯雯用手扇著風走進來,看見正在清理紙巾的周燃,又掃過鼻尖處還覆著小塊血漬的齊山河,愣了一下,關切地問:「齊山河流鼻血了?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齊山河輕輕笑了笑,低聲答了句沒事。

    許雯雯放下心來,正打算回自己的座位,想了想,又轉頭補充:「今天丁老師有事去了,體育課沒點名,放心吧。」

    「謝謝。」

    這次回答的是周燃,許雯雯朝他點點頭,隨即感嘆到:「沒事兒,你倆看著關係真好啊!」

    周燃只是笑著沒說話,齊山河垂下頭,看著手背骨節處已經變得很淡的一小塊傷疤。

    許雯雯回座位不知拿了點什麼就離開了,齊山河沉默了一會兒,揚起臉,視線落到周燃臉上,又很快往一側躲避了些,聲音依舊很低:「謝謝。」

    周燃頓了頓,輕聲問:「我去找老鄧說,我們倆還是坐一起,行麼?」

    齊山河僵了一下,垂下頭,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咳了一聲,仍舊垂著頭,嗓音有些啞:「我的大冒險,其實你是明白的吧。」

    用的是陳述語氣,周燃沒有也不需要回答,只是靜靜聽著。

    「對不起,」齊山河哽咽了一下:「再給我一點時間吧,等我徹底冷靜之後,如果你還願意的話,我們再繼續做朋友。」

    「不是的!我......」周燃自己都沒反過來,一句話就已經出了口。齊山河猛地抬頭,睜大了眼睛看著周燃。周燃看著那雙因為噙著水光而無比透亮的眸子,後面的話卡在喉頭,一句也說不出來。

    可他越是著急,越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他不是說不出來,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

    他看著那雙眸子里的光像是耗光了能量一般,很慢很慢地熄滅下去。最後,盡數消失在垂下的眼簾後。

    「在那之前,別給我錯誤的期待。」齊山河別過頭,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輕聲補充:「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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