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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可愛

    (本文原名《優等生日記》) 這是一個學渣拯救學霸的故事~ 自卑彆扭外冷心善學霸受(齊山河)+溫柔灑脫特立獨行學渣攻(周燃) -------------- 一個人的那些年,齊山河一直在想: 為了你好,所以要離開你。 這樣的愛,到底成不成立。 -------------- 一點悄悄話: 其實,拋開學習成績,或許每個人在成長中都會有一點齊山河的影子吧,父母的期盼,原生家庭的矛盾,暗戀,焦慮,叛逆,自我懷疑,相聚和分離......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那種一直快樂著長大的少年,我寧願相信沒有,我們經歷一切,會有痛苦,才有成長。 所以,這個故事,獻給所有曾經或正在拚命成長與掙扎的人。

    76 糖衣

    小說: 他不可愛 作者:万骨 字數:2241 更新時間:2021-06-30 03:45:31

    「吃完冰淇淋馬上喝汽水真是太舒服了!」

    齊山河抱著一大杯密桃氣泡水滿足地咂嘴,浮在表面的薄荷葉隨著他撥動吸管的動作一顫一顫的,不斷冒起來的小泡泡在陽光底下閃著細碎的光。

    周燃要的是冰茶,澄澈的琥珀色茶湯里,旋轉起伏的冰塊相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音。他滿是寵溺的看著齊山河:「喜歡的話,下回我做給你喝。」

    齊山河眨了眨眼:「你還會做這個?」

    「我會做的可多了。」在喜歡的人面前,難免要抓住機會翹一翹尾巴:「我不光會做飲料,你想吃什麼菜,只要你能叫得上名兒,我都能給你做。」

    齊山河說:「我叫得上名的也沒幾個。」

    周燃笑著嘖了一聲:「看我們國小霸這腦迴路......這就是句套話,不過光說也沒有什麼憑證,反正時間還長,以後慢慢用實力讓你信服。」

    齊山河也笑:「好啊,我回去就開始背菜名。」

    這家店冷飲小吃做得精緻,裝修卻豪放得很,說不上什麼風格,就像是把某人從小到大所有得到過的東西都滿滿地塞在各個角落,並且這位某人的喜好還顯得有些分裂。

    或許是為了配合這種風格多地沒有風格的風格,店裡一直沒停過的音樂也是亂七八糟的,什麼年代,什麼類型的都有。上一秒,某個不知名民謠歌手還在扯著沙啞的嗓子吼大白話一樣的歌詞,下一秒大提琴已經奏響了莊嚴得過分的古典音樂。

    西洋樂器悠長渾厚的音色很容易讓人想起空曠的教堂,齊山河有點恍惚。

    反正時間還長。

    周燃說這句話的時候,自然得彷彿只是談起未來一件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小事,齊山河聽得卻是近乎虔誠的。對於今天之前的他來說,這是一件連奢望都覺得羞恥的事。

    周燃已經習慣了齊山河從天台開始,就時不時顯得有些獃滯,一個人愣著不知想著什麼的樣子。他也不著急,只是耐心地陪著,齊山河很快就會像打盹的小貓一樣,忽然就回過了神。

    「對了,」齊山河想起剛出校門時周燃說過的話,偏過頭問:「你不是說還有話要說的嗎?」

    「嗯。」周燃擱在冰茶杯附近的手動了動,虛虛地環著杯子底座,修長的食指無意識輕敲著冰冷的杯壁。他收了笑,神情嚴肅了些:「有些事,雖然未來會怎樣不能確定,我也絕對不會讓它有傷害到你的可能性。但,我不希望瞞著你。」

    齊山河點點頭,認真地聽著。

    周燃輕輕嘆了口氣,問:「你知道躁鬱症嗎?」

    「以前在書里看過一些,」齊山河如實答:「知道,但不是特別了解。」

    「我爸有這個病,很嚴重,發病的時候特別恐怖。」周燃的眉頭漸漸皺起來:「我沒跟你提過他吧,在我初二那年,他就被送到精神病院裡頭去了,就城東那家。我媽每周都會去看,但我沒去過。我其實對他沒什麼感情,記憶里能回想起來的只有恐懼,後來長大了,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也沒法把缺乏的感覺補回來。」

    喉嚨有點澀,周燃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冰茶進去。冰涼的液體滑過喉頭,從喉管一直到胃的一段被凍得有些麻木。而有些話,恰恰要在短暫地感覺缺乏時刻,才能那麼順暢地講出口。

    「大概這幾年我與他唯一的聯繫,就是我身體裡頭屬於他的一部分基因吧。」周燃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之之,你知道嗎,這個病,除了外界ci激,很大程度上是由基因決定的。」

    齊山河驀地睜大眼睛看向周燃,周燃苦笑著點頭:「對,我之前休學,就是因為那段時間我也有發病的傾向。」

    周燃將一隻手收回,半舉在胸前,像癱瘓後做複檢那樣,盯著自己的掌心,五指張開,又緩緩合攏。

    「那種靈魂與肉ti割里,完全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真的很可怕。」

    齊山河的眼圈已經紅了,他把手裡的氣泡水往周燃那一側推了推。周燃從回憶里抽離,下意識伸手去接,疑惑道:「你不喝了?」

    「不是,」齊山河站起來:「我想坐到你那邊去,我想跟你挨著坐。」

    「噗嗤!」周燃難免有些低落的情緒徹底消失,忍不住笑出聲,往窗戶邊挪了挪,給齊山河騰出地方:「那你快來。」

    卡座不大不小,一個人坐寬敞,兩個人就不那麼能動得開,何況周燃個子高,骨架寬,佔得本就多一些,齊山河坐過去之後,兩人肩膀相抵,怎麼坐都不順暢,周燃幹脆一伸手,將胳膊搭到齊山河後背,將人攬著靠在自己肩窩。

    靠在一起後,聲音像是直接從兩人的骨頭裡經過,落到耳朵里顯得更加低沉。

    「沒事,」周燃見齊山河偷偷抹了抹眼睛,輕輕安慰:「其實我當時就是有點鑽了牛角尖,實際上是不太嚴重的,現在都已經完全好了。」

    齊山河悶悶地嗯了一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往周燃身邊靠得更緊了些。

    周燃也收緊了手臂。

    「其實,」重新開口時,他不知想起什麼,突然頓了頓,偏頭看著齊山河,笑得不懷好意:「比起我爸,你更想聽聽盈姐的事吧?」

    「哪有......」齊山河被噎了一下,漲紅著臉轉開,小聲嘀咕了句:「誰管你!」

    片刻後又轉回來,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我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你之前給我發消息的時候,都是叫盈盈姐的?」

    「還說在意?」周燃笑意更深:「這種細節都記著!」

    齊山河感覺自己的臉騰一下燒起來,偏過頭怎麼也不好意思轉回去了。

    周燃逗小貓逗得滿意了,才輕輕咳了咳。過往的事講出口,像是將一隻兇狠可怕的怪獸從關押之處放出來,需得解開一道又一道無比厚重的鎖,既害怕,又疲憊。

    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講,但他仍舊講得很慢,有時候需要停下來想想才能繼續。兩次的感覺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對著曹振的時候,他像個發泄委屈的孩子,要用最狠最毒的詞語才能讓心裡痛快。但對著齊山河,他要小心翼翼地斟酌,才剛開頭就讓小孩紅了眼,有些太黑暗的東西就不敢再給他碰了。

    他只是想把真實的自己交給齊山河,卻並不想讓那些已經沒有了意義的過往,惹得善良的小朋友平白心疼。於是他抖了個小機靈,挑了個不那麼正經的講法。

    只是,有些事,包裝得再有趣,也如同裹了糖衣的藥丸,薄薄的甜是假的,總在不留神時泄露的苦意才是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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