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林副官不加掩飾的貪婪目光，楊學城諷刺地笑了笑，「不如今晚林副官就在我府里，好好嘗嘗這人間極品的滋味。」

一席話下來，宋月清的臉色早已蒼白如紙，嬌軟纖瘦的身軀蜷在楊學城懷裡微微顫抖著，似乎在乞求。

「甚好、甚好。」林副官激動地站了起來，一雙猥瑣的小眼睛冒著狡黠貪婪的光芒。

楊學城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鄙夷，又伸手將人從懷裡推了出來，「讓林副官滿意些。」

宋月清木然地站在一邊，就這樣望著楊學城，一雙泛著水光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在一眾露骨的眼神中，林副官上來把人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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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還在繼續，楊學城卻突然沒了興緻，不知道宋月清那個浪貨，在別人床上是不是也那樣下賤地承歡。

會的吧，畢竟他又不是他的第一個男人，對於宋月清而言，這種事情應該早就爛熟於心了吧。

年輕的軍閥皺了皺眉，又讓下人給自己倒酒。

聽著軍官說著肆無忌憚的葷笑話，楊學城又喝了幾杯，起身準備離開，結果還沒走出正門就迎面撞上一個人。

滿臉潮紅的青年衣衫不整地撲到他懷裡，凌亂的戲服滑至頸肩，白皙的肩胛處布滿密密麻麻的吻痕，看起來扎眼極了。

楊學城不悅地皺了皺眉，將宋月清扶住，看到他眼底的驚恐和慌亂，心裡更加煩躁。

宋月清伸手拽住楊學城的衣袖，如同溺水的人見到水中的浮木一般，眼淚汪汪地哀求著，「爺，月清只想陪著您，求您……」

別嫌我臟。

別把我丟給別人。

別不要我……

青年的聲音有些發顫，伴隨著幾聲嗚咽，像是受傷的小鹿尋求熟人的庇護。

楊學城心裡一頓，伸手拂去他眼角的淚痕。

纖長的睫毛打著顫，眼尾俏麗地上挑，沾上淚水之後似乎更加蠱惑人心。這雙眼睛，生來就是勾人的。

宋月清以前也這樣哭過，每次他一哭，楊學城心裡的惡念就更深，恨不得再大力些，好讓他哭地更凶。

楊學城愣神的片刻，林副官罵罵咧咧地沖了進來，「下作的東西，竟敢撓老子的臉。」

林副官油膩的右臉上有幾道明顯的抓痕，滿臉的橫肉因為過度生氣而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搞笑又誇張。

宋月清心裡一驚，原本淺粉的唇色有些發白。

一開始他是想逼自己忍下來的，就像在戲樓里唱戲時那樣委曲求全，麻木、隱忍，用殘破的身體去迎合權貴。

可他熬過來了，他又見到了少帥。

只有他，換了誰都不行。

當那個油膩的男人用噁心的手碰到他的皮膚，宋月清恨不得生生拿刀剜去被觸碰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臟，但心裡還殘存著一絲奢望。

林副官對他上下其手，他一時驚慌就撓了他一下，沒想到那胖子膘肥體壯的，臉皮倒是不厚，一下就抓出了血痕。

「哦？」眉眼鋒利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懷裡顫抖的青年，「只想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