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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少爷回来后专宠我 作者:竹家少爷 字數:2772 更新時間:2021-06-30 04:29:51
「侯少爺?「聞爾嚇得攬住他的脖子。
「別動,「侯准調整了一下姿勢,」聞公子輕,我還抱得動。「
聞爾怕他更累,不敢動,乖乖縮在他懷裡,一路穿過花園到了東側,就是侯準的書房和卧房。
在院門外守夜的丫鬟驚醒,看清侯准懷裡的人,嚇了一跳,一時間都愣在原地。
「愣著幹什麼,燒水,然後去聞公子房中取幹凈的衣裳來。「侯准交代完,穩穩抱著聞爾進了卧房。
「少爺把我放在椅子上吧,這身臟,別污了您的床。「聞爾見他要把自己放在床上,忙說。
侯准笑笑,把他穩穩放在床上,「你且安心躺著,不礙事。」遂轉身吩咐門口的桂子,「去取我的藥箱來。」
桂子拿了藥箱放在桌子上,丫鬟燒了熱水進來,侯准吩咐人出去。
「聞公子脫衣服吧,上藥。」侯准說,隨即轉過去,背著他拿出藥箱里的瓶瓶罐罐。
聞爾沒客氣,抬手解開長衫斜領的盤口,卻發現自己脫不下來,有些傷口結了痂,布料和傷口黏在一起,胳膊也酸澀的抬不起來,試著扯了幾下無果。只好無奈地說:「侯少爺。」
侯准以為他脫好了,深吸了一口氣轉過去,卻看到他扔穿著那件長衫,只是盤扣解開了,露出大片雪白的前胸和凹凸的鎖骨,在他看來性感至極。
無奈走過去,幫他輕輕扯下長衫,結痂的傷口重新撕開,聞爾只顫了顫,不吭一聲。衣衫全部退下後,侯准才完全看清那些斑駁的青紫淤痕,猙獰的布滿聞爾整個後背。
用熱水輕輕替他擦拭幹凈血漬,他拿出藥箱里西洋帶回來的傷藥,一點點鋪在傷口上。
「好神奇,居然馬上就不疼了。」聞爾說。
「西洋的藥見效快,從前我受傷時都用這個。」侯准在他身後說。
「侯少爺在外受傷了?」聞爾問。
「聞爾。」侯准突然說。
「嗯?」聞爾一下子沒反映過來稱呼的轉換。
「叫我的名字。」侯准低聲說。
應該是擦到流血處,藥粉滲進傷口,侯准怕他疼,低頭輕輕吹著。聞爾感受到他的氣息吹在自己赤裸的皮膚上,身子酥了半邊,腦子也不清醒起來。
「嗯?」他又愣愣疑問了一聲。
「叫我侯准。」侯准貼著他的耳朵說,鼻息噴在聞少爺耳尖上,紅了一片。
「侯少爺…」聞爾頭暈腦脹,沒有從善如流的改口,侯准只好懲罰似的伸出手,在他素白的脖頸上捏了捏,恨恨地說:「侯准,叫我侯准,現在就叫。」
「侯准。」皮膚上酥麻地觸感讓聞爾徹底被他牽著走,軟軟的喊。
「乖。」侯准輕聲說,眼見著面前人兒的耳朵和脖子都泛起紅暈,才滿意的起身,把藥瓶放在桌上。
「今晚在這住嗎?」他問。
聞爾想到剛才自己被含住的耳尖,羞得面紅耳赤,連忙擺手,「少爺不嫌棄的話我去書房坐一晚上就好,不打擾少爺睡覺。」
侯准眯起眼睛,「那正好,我還有工作,勞公子陪我一晚了。」
他起身幫聞爾穿上幹凈的長衫,指尖蹭過他滑嫩的脖子扣上盤扣,侯准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要承認,從在轎車中對視的那一眼,他就徹底被這個氣質如蘭的男人深深吸引住。左不過目前,聞爾更吸引他的還是那清冷輕巧的長相和白的晃眼的肌膚。
侯准素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在京城和西洋多年,閱人無數,都沒見過這麼吸引他的相貌,以至於聽見他如此生疏的稱呼他「少爺」 ,都覺得心裡不舒服似的,非要逼人家改口。
好在沒把人嚇跑。
聞爾一瘸一拐的走到外面的書房,乖乖坐著旁邊的會客椅上,也不出聲,就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侯准坐下,開始工作,時不時抬頭看那人一眼才能確定他還在。
「你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無奈地說。
「侯少爺做的事一定能救國救民,我不敢打擾。」聞爾笑了。
「那不敢當,我就是個小生意人,談什麼救國救民。」侯准說。
「你們西洋留學回來的人總是有辦法的,師夷長技以制夷嘛。」聞爾依舊堅持。
侯准也沒再與他爭,只覺得他可愛的緊,越發心裡癢癢。
「侯少爺,我可以看看報紙嗎?」聞爾指著桌子上今日的新報,問他。
「叫我什麼?」
「侯准。」聞爾乖乖改口。
「看吧。」侯准滿意了。
聞爾打開報紙,從第一面細細讀到最後,連報紙縫隙間的小字也沒放過。
「沒什麼好消息。」侯准看都沒看,只這樣說。
「世道如此。」聞爾嘆了口氣,「連袁世凱都當了皇帝,還有什麼不能的。」
「蒼天有眼,皇位還沒坐穩就死了。」侯准笑笑。
「少爺有沒有打算,怎麼穩固侯家的產業?」聞爾問。
侯准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問,卻也老實回答:「今個跟英國領事談了,答應把東北的商路貨運代理給我們,能賺不少。」
聞爾笑了,「若是日本人打過來,或是哪個軍閥又搶佔了路去,侯家能撐多久?」
侯准問他:「聞公子看來呢?」
「辦廠子吧,」聞爾放下報紙,看著他的眼睛,「如今政府呼籲多次,要民間投資辦廠,發展我們自己的產業,這多好,總不用再看那些洋人的臉色。」
侯准笑了,被他天真的想法逗得不輕,便說:「政府為了鼓勵辦廠,給了多少優惠條件,又是減稅,又是廣告,但為什麼這麼多豪強貴胄只有寥寥幾人迴響?」
聞爾歪頭聽他說。
「像你說的,誰知道日本人哪天打過來,誰又知道民國能撐幾年,會不會有下一個袁世凱,控制北平城的又是哪一方軍閥首領?現在侯家生意再大,有錢有人就能保住,可是花錢落地了廠子,真要打起來,廠子如何搬的走?」侯准說。
從西洋回來後他自然也帶著匡扶社稷振興中華的抱負,他又何嘗不知道政府如今多需要本土的產業來支撐內需,只是說著容易,做著難,辦廠所需的大機器,幾乎要掏空整個侯家。如今世道混亂,北平城三天兩頭就傳要打仗,他不敢賭。
聞爾細長的眼睛一挑,也不勸,只是笑笑,「原來如此,是我想的簡單了。」
侯准從他的笑容讀出一絲失望,便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忙換了話題,問道:「侯莉莉那樣過分,聞公子為什麼不離婚?」
「離婚?「聞爾自嘲的一笑,」且不說侯莉莉同不同意,父親死後,聞家大部分的欠賬都還清了,還剩下一些追著我到了北平,我手裡僅有的一點盤纏都拿去抵了債,還是侯老爺幫忙還清了錢,說是給侯家當上門女婿,實則跟賣給了侯家有什麼區別,我怎麼能離婚?「
侯準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一個看書看報,一個忙著侯家的生意,就這麼一直到天亮。
「少爺起來了嗎,我伺候您洗漱?「桂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侯准帶著聞爾回到卧房,才開口吩咐: 「準備兩份。再泡兩杯咖啡來。「
桂子手腳麻利的準備去了,不久便推開門,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頭,一人端著一盆熱水,聞爾和侯准洗漱完畢,就聞到咖啡的香味鑽入鼻孔。
「好香。「聞爾笑笑。
「喝過嗎?「侯准遞給他一杯,又遞過去牛奶和糖塊,想要幫他操作。
「在杭州的時候隨父親喝過一次,不太喜歡,嫌苦。「聞爾笑著回答,熟練的倒入牛奶,又往裡面加了兩塊糖塊。
「提神挺好的。「侯准這才想起聞爾也是杭州聞家的少爺,肯定見過大世面,倒不必他來幫忙。
「多謝少爺。「聞爾察覺到他的窘迫,窩心地說。
吃了早點,兩個人都覺得精神不少,司機已經等著,侯准該出門去了,今天還要去英國領事館簽合同。
「少爺稍等。「聞爾走到院子里,他的書房後面也種著一排翠竹,他摘了一瓣還帶著露水的,轉身進屋,插在侯准胸口的口袋裡,又窩心的撫平,」一路平安。「
侯准低頭看著那別緻的竹葉,只覺得心口都熱了,礙於旁人在場,只好抬手摸了摸聞爾軟趴趴的髮絲,轉身不情願的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