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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奶香小狼狗救夫记 作者:竹家少爷 字數:3424 更新時間:2021-06-30 04:33:39
馬蹄聲、呼喊聲、刀槍碰撞聲、狼崽子的叫聲……
花河幾乎瞬間清醒過來,心臟狂跳不止,紫豪正用冰涼的鼻子拱著他的胳膊,小狼崽子渾身顫抖,怕是嚇壞了。
「小蘭王,快起來,悍匪打進部落了。」藍杉瘋狂敲著他的門,在門外喊道。
花河迅速開了門,問道:「父王母後呢?」
藍杉語速飛快道:「別擔心,王妃殿下已經保護好了,呼蘭王殿下正在外面指揮戰鬥。」
花河抱起紫豪塞進藍杉懷裡,說道:「你保護好母後和殿中女眷,我出去看看。」
藍杉答應,一手抱著紫豪,一手提彎刀,向殿內走去。
藍杉是呼蘭王的近衛,武功高強,忠心耿耿,將母後的安危交給他花河很放心。於是握住腰間的鹿靈月鉤刀,飛速向殿外跑去。
外面早已混亂一片,四處燃起火把,他一眼便看到父王親自上馬,指揮各部。
「父王,這裡交給我。」花河衝過去道。
呼蘭王道:「無需管我,你趕緊上馬應戰,此次悍匪人多勢眾,務必小心,極樂天保佑你。」
「我知道。」花河答應著,急忙披掛上馬,沖向金殿外圍。
「小蘭王!這裡!」烏羅遠見他前來,在馬上招呼一聲,一手甩出流星錘,將幾米外握刀的匪徒甩落在地。
花河連忙拍馬過去,從腰間抽出鹿靈寶刀,毫不畏懼沖著悍匪而去,他們手裡都是長馬刀,花河靈巧躲過,操縱著彎刀,一下切斷喉管,熱血噴了一臉。
來不及休息,另一旁的悍匪早已提刀砍過來。
「小蘭王!」烏羅喊道。
花河會意,腰一彎,趴在馬背上,下一秒烏羅的流星錘蹭著他的頭髮飛過去,將悍匪手中的刀打落在地。
小蘭王迅速起身,一刀揮出,悍匪落馬而亡。
「鐵圖護著彭山撤走了。」烏羅道,「這裡有我,你去北面支援,極樂天保佑。」
「極樂天保佑。」花河抬起袖子,抹了臉上的血漬,拍馬向北馳援。
部落的北面是貴族居所,祭壇、神殿、宰相府、各旗將軍都在金殿以北,花河衝去時,此地更加混亂,悍匪殺紅了眼,知道從南邊貧民之處搶不來好東西,專挑貴族下手,撈取金銀。
盾柯渾身是血,也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兩手提著板斧,四處揮砍。
花河急忙投入戰鬥,手起刀落,血肉橫飛。
「走走走走!」隨著花河等人的支援,悍匪們見大勢已去,呼喊而走。
頃刻間,馬蹄亂踏,沙土飛揚,夜色中火光隱隱。
花河拍馬向前追趕,眼看要追上馬尾,突然聽到一聲女聲,喊道:「徹辰,小心。」
幾乎是下意識,花河抓著馬鞍翻身而落,躲到駿馬身側,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什麼東西嗖的一聲打在馬鞍的金屬扣上,又彈起來,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悍匪居然有火銃!
花河抓住火銃無法連發的空隙,手上使勁,將自己拉回馬背上,一回頭甩出自己的彎刀,對方吃痛,無法再次開槍。
那悍匪恨得牙癢,拍馬而逃時,正看到熱瑪躲在一旁屋後,方才就是她出聲提醒,才讓花河躲過火銃。
「小心!」花河大喊。
悍匪疾行而過,一把扯過熱瑪的裙帶,將她拐上馬。熱瑪反應迅速,想從腰間掏出自己的短刀劃過去,對方卻早有準備,推了一下熱瑪的胳膊肘,剛剛出鞘的短刀又被推了回去。
「熱瑪!」宰相烈言迅速向前追去。
「您退後,我來。」悍匪手中還握著火銃,花河不敢讓烈言前去冒險,自己一馬當先。
「小蘭王!」烏羅早已趕到,追馬趕來,兩人默契十足,花河回過頭,烏羅將手中的盾牌拋過來,小蘭王一把攥住手柄,腳下一夾,烈馬吃痛,竄出十米遠。
「徹辰,救命!」熱瑪一邊掙扎,一邊大喊。
悍匪見他已經追到射程內,再次拿起火銃,朝身後開槍。花河舉起盾牌,整個人縮在後面。
砰的一聲,他感覺虎口一震,鐵制的盾牌應聲而裂。
花河急忙扔了手上的盾牌,從馬背上站起來,近戰不是最保守的方法,卻可以保證熱瑪的安全。
隨著兩匹馬越來越近,花河奮力一躍,雙腿騎在悍匪肩膀上,用力捏住脖子。
悍匪急的騰出手來,企圖抓住花河的手,小蘭王一拳打在下巴上,咔吧一聲,對方的下頜骨直接脫臼,疼的眼淚直流。
趁此機會,小蘭王從身側抽出鹿靈,一刀抹喉。悍匪應聲而落,身下的馬仍在疾行,花河死死攥住韁繩,發瘋的馬匹力大無窮,粗糙的韁繩將他的手掌勒出一條血痕。
好在最後,馬終於還是剎住腳步,花河累的抹了抹臉,卻發現一手都是血。
「徹辰,嗚嗚嗚,嚇死我了。」熱瑪渾身顫抖,撲進他懷裡。
花河一手拍著她的背,一手扯韁繩掉頭,騎回部落。
「多謝小蘭王出手相救。」烈言看見女兒平安無事,行禮感謝。
花河雙手疼的顫抖,喊道:「清點一下人員,有沒有失蹤傷亡,快去找老巫處理傷口,所有女眷去金殿躲避,剩下的漢子隨我加固圍場,清理戰場,今夜隨時防衛。」
「徹辰,你的臉!」熱瑪驚呼。
花河一摸,臉側有一道傷口,方才被馬鞍上彈回的火銃蹭到的,正往下淌著血珠。他現在滿臉都是血,就連眼前所見都是猩紅色。
「我沒事,送你去金殿。」花河趕馬到金殿,見王妃和殿中女眷安然無恙,這才長舒一口氣,將熱瑪也交給藍杉,他來不及休息,又迅速跑出金殿,清點一組壯漢,留下守衛女眷。
當小蘭王帶著沒有受傷的人將圍場加固完畢,趕回部落時,天色已經微亮。
「小蘭王你終於回來了。」鐵圖站在金殿外焦急等候,「呼蘭王殿下正在裡面商議事宜,就等你了。」
「我知道了。」花河抬腿就要進去。
「等一下。」
花河回頭,木落手裡拿著紗布和藥膏走過來。
「小蘭王,你還沒有處理傷口,你有受傷嗎?」
花河笑道:「我沒事,謝謝師兄,我先進去了。」
「回來!」木落喝一聲,又問鐵圖:「他有沒有受傷?」
鐵圖諾諾道:「有,臉上都是血,還有手上。」
木落灰濛蒙的眼睛瞪過來,嚇得花河連忙乖乖坐下。木落蹲在他身側,先用濕紗布擦去他臉上的血漬,露出傷口來。
「不想在臉上留疤就別動。」木落道。
花河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坐好,木落將藥膏倒在手上,小心翼翼撫著傷口,蓋了一層藥膏,又將他手上被韁繩勒出來血痕用紗布包好。
「你已經一夜未眠,朝會不要參加,去休息。」木落又道。
花河拍拍屁股站起來,笑道:「師兄,多謝你的好意,但我是小蘭王,這是我的職責,走啦。」
言閉,欺負木落看不見,給鐵圖使了眼色,腳底抹油溜了。
「他確實配得上小蘭王,」木落淡淡道,「極樂天保佑。」
鐵圖也不知道木落是不是在跟他說話,不敢回應,只目送他走遠。
花河進入殿內時,所有人都停下交談,回頭看向他。
「你受傷了?」呼蘭王著急起身,「讓父王看看,嚴不嚴重。」
「沒事,繼續說吧。」花河擺手。
郎木的視線掃過他的傷口,冷言道:「小蘭王拼殺一夜,勇氣可嘉,可不知大新的援兵何在?」
「郎叔什麼意思?」花河訕訕問道。
「小蘭王,咱們柔北投降大新十二年有餘,去了帝號,心甘情願俯首稱臣,年年朝貢,可是這大新皇帝可曾幫過我們分毫,匪患橫行,熟視無睹,這所謂的新柔交好嗎?」郎木此話一出,金殿內鴉雀無聲,還有些人紛紛點頭附和。
宰相烈焰聞言厲聲喝道:「郎木!」
郎木不在乎道:「宰相大人,我說的有錯嗎?」
花河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夜鏖戰要了他半條命,又碰上郎木咄咄逼人,頭痛難忍,於是也不在乎禮節,往柱上一靠,勉強穩住身形,冷冷問道:「那依你來看,我們現在應該召集部落所有男丁,向大新宣戰,最後戰死沙場,柔北滅族?」
郎木說不出話,花河又逼問道:「郎木將軍神威,若是能跟極樂天起誓,保證將軍領兵一定能打贏大新,我小蘭王無話可說,甘願撞死在金殿上向極樂天謝罪。」
「好了,別吵了,先說悍匪一事。」呼蘭王嘆氣,「徹辰,你看看這個。」
桌案上放著從悍匪手中收繳來的火銃,花河拿起來細細打量,火銃的形制很新,就連大新也未必能有如此先進的武器,槍柄上刻著波斯文,與柔北文相似,勉強可以辨認。
「那幫悍匪應當是搶了波斯商人的武器,數量不多。」花河放下火銃道。
「數量不多又如何,柔北男兒有限,既要抽調力量護衛女眷,又要出兵征討悍匪,無異於以卵擊石。」郎木潑來冷水。
「若是悍匪再來我們如何迎戰?」烈言道,「若要消滅悍匪,恐怕需要大新援軍。」
「每晚加強圍場巡邏放哨。」花河慢慢道,「悍匪此次損失慘重,短期無力再來侵擾,至於援軍,我去求大新。」
「你去求?」郎木冷笑道:「求不來怎麼辦?」
「郎木!」呼蘭王出聲制止。
「那我就求到大新皇帝答應為止。」花河針鋒相對。
「小蘭王,不要衝動。」烈言勸解道。
花河累的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父王,我去求,不管怎樣,跪下來求也無所謂,只要大新皇帝肯出兵援助柔北,我都無妨。」
呼蘭王心疼地看著兒子,從少年身上看到十二年前的影子。
「極樂天啊,」呼蘭王在心中祈禱,「你為何不肯饒恕我的兒子。」
眾人又商議一陣才終於下朝,四散而去。
「吉日徹辰,極樂天終有一天會懲罰你,你不配流著吉日家族的血。」郎木經過他身邊時,在他耳邊低語。
花河與他視線相交,彼此對對方的憎惡恨不能寫在臉上。
他沖郎木輕蔑一笑:「我已永世不入輪迴,背負滿身罪孽的人,還怕什麼呢?」
「懦夫!」郎木咬牙,憤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