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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奶香小狼狗救夫记 作者:竹家少爷 字數:2706 更新時間:2021-06-30 04:33:39
兩天時間飛速而過,為了準備接下來的桑達節,呼蘭王妃恨不能把所有好吃的都給花河帶上,馬背上馱著重重的包袱,跑都跑不動。
臨行前呼蘭王將他叫到身前。
「徹辰,」呼蘭王語重心長,「部落的事情不要操心,好好訓練養傷,空了拉著烏羅他們去玩,好好過一個桑達節。」
「我知道的。」花河眉開眼笑。
「你才十七歲,父王不希望你牽掛太多,有些事情,始終是父王對不起你。」
「父王,你我父子,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別想太多。」花河蹦躂兩下,「您放心吧,我一定吃好喝好玩好,走啦。」
三人回到軍營的路上,花河散下自己狗啃一樣的頭髮,遮住臉頰邊的傷口。
鐵圖看見,說道:「你還挺臭美,非得擋上不可。」
花河哼道:「那是,我這麼英俊的一張臉,不能被這麼難看的口子破壞了美感。」
烏羅接話道:「有疤痕多好,那才是漢子的象徵。」
說笑間,進了軍營,迎面碰上無所事事的連清。
「連將軍,你說你一天天在這晃什麼呢?」花河笑道。
連清無語白他一眼:「沒大沒小的,見著我行禮,別忘了規矩,我可是堂堂大將軍好不好。」
「常寧呢?「花河懶得理他,又問道。
「常寧還在雲起城有些事情,明天回來。」連清擺手道,「你一天天就是常寧常寧常寧,三句話離不開常寧。」
烏羅小聲嘀咕:「確實。「
花河:「……有嗎?」
鐵圖點頭道:「你在軍營里一般只會問兩件事,一件是常寧兄在哪,另一件是今天有沒有射箭訓練。」
花河憨憨一笑:「哦哦是嗎,我自己沒注意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小蘭王察覺這裡沒人想跟他一起哈哈哈,急忙尷尬溜了。
鐵圖和烏羅把馬背上大包小裹卸下來,一件件放好。花河甩手當大爺,翹著腿躺在床上。
「鐵圖,烏羅,下周別回家,陪我去小鷹澗看一看。」
鐵圖一面鋪床一面道:「小鷹澗?那不是老巫經常去的地方嗎,你去那裡幹什麼?」
花河將老巫的預言告訴他們,三人一同陷入沉思。
烏羅道:「老巫這人瘋瘋癲癲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鐵圖疑道:「我們的答案?我們需要什麼答案?」
花河無奈搖頭,毫無頭緒,他往前一趴,對鐵圖道:「鐵圖,你年長我一些,你知道老巫的來歷嗎?」
柔北族的巫師間以師徒關係代代傳承,下一任巫師是誰完全聽從極樂天的旨意,收徒之前,老巫師會向極樂天求卜,溝通神識,極樂天會指明方向,只要順著極樂天的旨意一直尋找,尋找天生欠缺五感的人,那就是下一任巫師。
木落就是如此被找到的,極樂天在他降世那天做出了旨意,據說他出生的帳內流光溢彩,一雙眼睛生的完美無瑕,卻唯獨看不見。老巫看著襁褓里的嬰兒,法杖一指,收做徒兒。
鐵圖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知道老巫原本不是柔北人,應當是樓蘭一帶的胡人。」
極樂天選中巫師沒有規律可言,很大可能性不在本族之內,花河也不驚訝,問道:「那他怎麼被找到的?」
鐵圖道:「老巫的師傅是羊野巫師,據說他根據極樂天的旨意一人一馬,孤身西行,就為了找到神選中的傳人,最後在接近大漠的蔥嶺找到了現在的老巫。」
花河點頭,正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
部落里一個漢子站在帳外,喘著粗氣道:「小蘭王,盾柯跟漢人打起來了,我們攔不住。」
「什麼!」花河感覺渾身的血都湧上腦門,急忙從床上跳下來,邊穿鞋邊問:「因為什麼?」
「因為一點小事,但是盾柯越說越生氣,最後直接動手了。」
鐵圖抱住頭,崩潰道:「我的天,軍營鬥毆是重罪,還打的是漢人,這下怎麼跟天吳二將解釋。」
花河迅速向外跑去,剛到盾柯所住帳內,就聽見裡面傳來激烈的辱罵聲。
「你們漢人都是雜種,背信棄義的狗東西。」盾柯一邊罵一邊提著碗大的拳頭,將一個瘦弱的漢人男子按在地上打。
「柔北人是極樂天的子民,永遠不會像你們這些雜種低頭。」盾柯狠狠的在那人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們……你們就是大新的手下敗將。」漢人男子也不服輸,縱使已經鼻青臉腫,還是冷笑道:「是誰一路跪進長安,乞求皇上放你們一條生路的?」
「呸!」盾柯再次提起拳頭,剛想打下去,卻被花河從背後抓住了拳頭。
「你瘋了嗎,你怎麼能在軍營里說這些?」花河一把將他掀開,小蘭王向來衝動,一聽到盾柯膽敢如此破壞新柔關係,氣的不顧分寸,抬手就是一拳。
盾柯立刻放下漢人,一回頭將抓住花河肩膀,狠狠摔在地上。
「罵的就是你,吉日徹辰,柔北被悍匪侵擾多年,你的那位大新皇帝不聞不問,這就是你搖著尾巴侍奉的主人!」盾柯一拳招呼在花河的胃上。
小蘭王怒火中燒,打的毫無章法,幾乎是在發泄,也不躲閃,硬生生咬牙接了一拳,趁盾柯出拳的間隙,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兩人打出一大片空場,都掛了彩,彼此將對悍匪的怒氣發泄在對方身上。
「漢人是最低賤的,你也是。」盾柯吐了一口血沫,看著四周圍觀的漢人,高聲嚷道。
花河將他壓在地上,提著拳頭,打一拳說一個字:「你!給!我!閉!嘴!」
盾柯滿面都是鮮紅的血,鼻子歪在一旁,怨毒盯著小蘭王,又道:「怎麼,怕你的漢人爹聽見,不認你這個狗兒子了?」
烏羅聽不下去,用柔北語大喊道:「盾柯,他是小蘭王,你要褻瀆極樂天嗎!」
盾柯捏住花河的脖子,盯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惡狠狠道:「你算什麼,鐵匠的兒子,也配與我說話?」
鐵圖本想開口阻攔,被盾柯這一句話攔住,低頭不言。
「連將軍來了!」
不知是誰告訴了連清,連將軍匆匆趕來時,看見二人渾身泥污,拳拳到肉,頭破血流。
「住手!」連清大喝一聲。
花河和盾柯這才終於被人拉開。小蘭王雙眼布滿血絲,瞪著盾柯。
「軍營內嚴禁私鬥!」連清暴跳如雷,「小兔崽子,你看我怎麼罰你們,因為什麼事情打成這樣?」
花河沒有回答連清,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暴露出大片猙獰的紋身。
「盾柯,」花河伸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極樂天會懲罰我,不用你費心提醒,但我用小蘭王的身份告訴你,你若是再敢破壞新柔交好,我就稟告父王,奪了你父親的職位。」
連清:「嘰里咕嚕說什麼呢,趕緊回答我問題!」
鐵圖趕緊拱手道:「連將軍息怒,他們二人前日發生了些衝突,都憋著氣,這不一衝動就打起來了。」
旁邊圍觀的漢人立刻嚷道:「連將軍我聽見了,剛才這個柔北人罵我們漢人是雜種,還說什麼柔北最高貴,大新低賤。」
連清的目光冷冷掃過來,語氣比剛才還要冷:「花河,是這樣的嗎?」
花河抬眼看著連清,從未在他臉上看到如此嚴肅的神情,連清平日里最多就是耍耍官威,罰罰這個,罰罰那個,自己過癮就好,從不真動怒。唯獨這一次,花河從連清的眼中讀出了怒火,他被連將軍審訊的目光盯著,脊背發寒。
鐵圖小聲提醒:「花河。」
花河覺得累的要死,明明他已經那麼努力,為什麼還是不能讓新柔交好。大新的皇帝從未將柔北作為自己的子民愛護,柔北人也從未真正將自己融入大新。兩方之間,就硬要打的你死我活,流血漂櫓,才算罷休嗎?
鐵圖見花河垂著頭,碎發遮了半張臉,看不清神情,於是上前一步道:「連將軍,盾柯說的都是氣話,你別……」
話還沒說完,小蘭王膝蓋一彎,直直跪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