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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奶香小狼狗救夫记 作者:竹家少爷 字數:2538 更新時間:2021-06-30 04:33:39
花河沖著長安方向行跪禮,對連清道:「遙尊新皇在上,將軍放心,柔北心服口服臣服大新,不敢不尊,還請將軍莫要放在心上。」
鐵圖和烏羅,以及在場柔北人,看見小蘭王行了大禮,也不敢怠慢,齊齊跪下。
連清被嚇了一跳,花河向來沒大沒小,見到他別說行禮,就是招呼也打的隨意,突然行如此大禮,倒是不得不讓人信服其忠心。
「還望將軍不要告訴皇帝。」花河慢慢起身,又對連清行禮乞求道。
連清哼一聲道:「我信你一回,再讓我抓住你們對皇上不忠,我一定嚴懲不貸。」
「多謝連將軍。」花河再次行禮。
連清一言難盡瞧著他,總覺得花河給他行禮是折壽,急忙擺手道:「行了行了,怎麼跟霍淵似的,一求我就行禮,夭壽似的。」
鐵圖道:「海涵。」
「也不能就這麼饒了你們,」連清捏著下巴,「這次情節嚴重,罰你們倆去打掃馬廄,不許吃晚飯。」
花河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鐵圖趕緊道:「一定打掃好,將軍放心。」
連清這才滿意,轉身要走,又回頭對花河道:「哦對了,跟你說一聲,常寧回來了。」
聽見這話,花河抬頭,釋然一笑。不知怎的,這兩日發生太多的事情,一想到能跟霍淵說說話,聽聽他的意件,也就沒那麼煩悶了。
傍晚,花河和盾柯一人一支耙子,站在臭氣熏天的馬廄前,無從下手,兩人都是柔北貴族出身,誰都沒做過這種粗活,滿頭黑線。
鐵圖說要幫他,被花河打法走了,萬一被連清發現是別人替他幹的活,又不知要罰多少。
盾柯耙子一扔,靠在草垛上。
小蘭王也不管他,拿著耙子劃拉一下,將地上的臟物分為兩半,說道:「這邊歸我,那邊歸你。」
一直到太陽落山,花河才清掃完畢,覺得身上全是馬糞的臭味。於是拿了衣服去溪邊洗澡,他還幻想著或許能夠遇上霍淵,結果溪邊空無一人,只好自己洗了回來。
花河心裡念叨:真奇怪,常寧不是回來了嗎,怎麼一天都沒見到他。
餓著肚子回到帳內,迎面撞上鐵圖,滿面愁容。
「快給我吃的,餓死我了。」花河伸手道。
烏羅只遞過來酒壺,說道:「我們倆給你拿了好多吃的,結果出來正好撞上連清,都給收走了,你喝點酒充饑吧。」
花河無所謂道:「母後不是給我帶了好多吃的嗎,拿來拿來。」
鐵圖更愁了。
烏羅又道:「也被收走了,連清知道咱們帶了吃的,說罰你挨餓,明天再還給我們。」
花河唉喲一聲,在床上打滾道:「他是抄家呢,我!餓!死!了!」
正在這時候,紫豪邁著小短腿跑進來,估計是去哪吃了好吃的,滿嘴油光。
「他吃什麼了?」花河生無可戀。
「今天晚上吃的是燒肉,紫豪吃了一大盆。」鐵圖道。
「啊!」花河更痛苦了,被子一蒙,「睡覺睡覺,睡了就不餓了。」
他餓的睡不著。
再次掀開被子的時候,鐵圖烏羅早已睡了,紫豪還趴在地上給自己舔著毛,見他起來,黃橙橙的小眼睛瞧過來,尾巴一甩一甩。
「該死的連清。」花河心裡罵著,輕手輕腳爬下床,摸著紫豪的小耳朵道:「你去找常寧兄,管他要點吃的,再不吃飯我就餓死了。」
他從地上撿了木棍,又從哪撕來一張紙,木棍在燭火上一燒留下個黑漆漆的頭,然後在紙上寫。
「餓了,要吃的——花河。」
他把紙條疊起來,塞在小狼崽的項圈裡,說道:「你可不許偷吃,聽見沒有。」
紫豪似懂非懂搖搖尾巴,嗖的跑出去了。
花河坐在床邊,看著外頭銀白月色和漫天星河。
傳說中,極樂天在人間留下吉日皓月,而信奉她的子民,死後都會化作星辰。
「星辰啊,」花河看的有些痴,一會兒又笑道:「在天上掛著有什麼好。」
他又看了許久,一手點在眉心,一手撫著心口。
「極樂天保佑。」
簾子又被掀開,紫豪嘴裡果然叼著東西回來了,花河高興的摸摸它的腦袋,從它口中拿過東西。
這是什麼?!
花河瞪大了眼睛,那是一條染血的紗布,幾乎看不出原來的白,儘是斑駁的血漬,看起來是剛剛換下來的,有些血液還沒幹涸,蹭了花河一手。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你從哪弄來的?」花河一著急竟然問起小狼崽來。
紫豪:「嗷嗷嗚嗚。」
花河:「……算了。」
他又看向紫豪的項圈,那張字條還在,沒有被拿走的痕跡,看來霍淵沒有看到這個字條。
花河下意識就想衝去看看霍淵,突然又想到,此時早已是宵禁,霍淵若是發現他在外面,又要罰了,於是訕訕坐回床邊。
「我才不管他呢,管他還得罰我。」小蘭王嘟囔著。
過了一會兒他又跳起來,從櫃子里翻出老巫的傷藥。
鐵圖被吵醒,迷迷糊糊道:「你做什麼,已經宵禁了。」
花河回頭噓了一聲:「我怕常寧兄有什麼事,我溜出去看一眼,很快回來。」
「哎你!」鐵圖話沒說完,花河已經如一陣風,帶著紫豪衝出去了。
小蘭王一路行色匆匆,也沒刻意躲避,他覺得這個時間除了霍淵也沒人能抓住他了,紫豪在前面跑著,將他引到霍淵的帳子前,裡面燃著蠟燭,看樣子還沒睡。
「常寧兄!你沒事吧?」花河低聲道。
「常寧兄?常寧兄?」
喚了許久還是無人回答。
「那我進來了!」花河實在擔心,一咬牙掀簾進去。
霍淵躺在床上,上身赤1裸,一道道,全部是新鮮的鞭傷,皮開肉綻,往外滲著駭人的血滴,霍將軍腦門上都是細密的汗珠。而人早已痛暈過去。
花河連忙衝過去,聞到一大股酒味,這才發現案上擺著的正是第一天花河被沒收的酒壺,看來霍淵是拿酒來清理傷口了。
「你是瘋子嗎,軍營里沒有傷藥還是怎麼的,直接拿白酒倒在傷口上,疼死你得了。」花河晃著霍淵的肩膀,企圖把他弄醒,卻發現男人皮膚滾燙,正在發高燒。
「救命啊,你不會要死了吧。」花河急得手教慌亂,伸手想試探霍淵的額頭,還沒碰到他,就被巨大的力量攥住了手腕。
霍淵已經半坐起來,戒備地攥著他的手腕。
「是……是我是我別激動。」花河急忙道。
看清來人,霍淵放鬆下來,聲音沙啞道:「你回來了。」
「啊對,今天早上回來的。」花河道,「你怎麼傷成這樣,被誰打的?」
霍淵一言不發。
「行行行,我不問了還不行麼,」花河道,「我給你上藥,忍著點。」
花河打開藥罐,從裡面挖出藥膏,一道道傷口塗抹過去,老巫的藥極其好使,就是太過刺1激,花河用過,藥汁滲入傷口裡,疼的人呲牙咧嘴。霍淵如此嚴重的傷,卻一聲不吭,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
花河輕輕吹氣。
「吹一吹,痛痛飛。」花河倒把自己逗笑了,對霍淵道:「小時候我受傷了,我娘總是給我吹,是不是還挺管用的。」
其實霍淵已經聽不清花河在說什麼了,高燒讓他的耳鳴很嚴重,劇烈的疼痛幾乎已經讓他陷入半昏厥狀態。他能感受到花河吹在他身上的涼氣,舒緩了藥汁滲入的鈍痛,那氣息帶著些奶香味,溫溫柔柔,又甜又軟。
半夢半醒間,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朕是不是太縱容你了,霍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