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幫你，」莫思於焦急道，眼見一隻靈鴉又俯衝過來，他想也沒想銀針出手，「小心！」

「在我身後好生待著！」見人又想出去，夜不歸趕緊將人拎到身後，隨帶解決了幾隻。

千命也隨之趕到，二話不說加入了戰場。

「不歸我可以保護你！」莫思於急忙證實自己，銀針劃過處寒光冷冽，殺氣凜凜。

「莫添亂。」

莫思於的暗器還是夜不歸逼著他學的，莫思於一向不喜打打殺殺，只有到迫不得已時才會用用這暗器。

所以夜不歸深知他的暗器虎頭蛇尾，只有初用那幾支能有點氣勢，其餘都氣力不足。

「我沒添亂，我……小心！」

話音未落，突見一靈鴉偷襲，尖銳的喙直衝夜不歸面門，他立馬笛中劍出手。

「刷！」

靈鴉變為一具屍體，可是喙依舊在夜不歸臉上劃過一條血痕。

夜不歸本長相俊郎邪肆，這一條血痕更是給他增加了幾分霸道。

「你……」

夜不歸看著他染血的劍眼裡閃過複雜，「你不是說過你的劍不能沾血嗎？」

莫思於沉默一瞬，展顏一笑，「我騙你的。」

說著他心疼的觸了觸夜不歸臉上的傷，「不歸，飛禽走獸都怕火光，你說這靈鴉是否也如此？」

「他們不怕火，但民間傳言他們害怕桃木燒的煙。」

靈鴉這種東西夜不歸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只在奇書上聽聞過，當時覺得這種生靈很有意思，便多瞄了一眼，沒想到現在還真給他碰上了。

莫思於想了想，從腰上解下個香囊，將外衣脫去後將裡面的東西倒在上面，扔了個火摺子上去。

衣服很快被點燃，白色煙霧從里陣陣冒出。

本來勢洶洶的靈鴉接觸到這片煙霧瞬間橫衝直撞，叫聲凄慘，竟是一隻只在盤旋頭頂，像是顧忌什麼。

莫思於一喜，「有用！」

「這是……」

夜不歸看著他手中還剩一點的香囊疑惑。

「桃木和冰台製成的熏香，辟邪之用。」

莫思於生為醫者，難免會接觸死人，他母親害怕他被邪祟衝撞，便時常囑咐他帶些辟邪香囊在身上。

今日這些終於派上了用場。

「好東西。」

「東西雖好，但是……」莫思於擔憂看著盤旋頭頂的黑壓壓一片，「衣物很快便燃盡，到時可如何是好？」

夜不歸也皺起了眉頭，突然他心頭一動，「千命，你速去取酒。」

今日出驛站時，為了裝樣子，莫思於也提了壺酒水，他不嗜酒，便一直留著沒喝，如今想來，那酒應當還在包裹中。

「是！」千命邊應邊頂著一群虎視眈眈的靈鴉快速躍走。

「可酒也只餘一壺。」莫思於憂心不減。

「夠了，天要亮了，一旦天亮，這些靈鴉都將散去。」

夜不歸皺眉看了看莫思於被啄出血的手臂，血色閃著不正常的亮，在夜中散發著點點星光，既漂亮又詭異。

「不歸，我給你上藥。」還不等他說什麼，莫思於便從懷中掏出金瘡藥。

夜不歸一把抓住了眼前人手腕翻轉，金瘡藥瞬間落入他之手，「先幫你。」

莫思於如今傷口癒合的很快，見夜不歸堅持他支支吾吾伸出手臂，「都、都快好了。」

衣服上染了斑駁血跡，夜不歸一點點給他塗好，笑道，「你這一身藥血，江湖上多少人求而不得，如今跟著我卻是不知浪費了多少。」

「我心甘情願！」見他抹好了，莫思於急忙搶過金瘡藥給他上。

夜不歸傷得比莫思於重，幾乎一瓶用過去還有些零碎的傷口沒有照顧到。

最後莫思於目光落入夜不歸臉上那一血痕上，「不歸，你以後莫隻身赴險，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自己保護你，不管任何地方，任何險境，我都願與君同赴。」

是啊，莫思於已經長大了。

夜不歸有片刻恍神，好似昨日還是跟在他身後的小蘿蔔頭，今日便變為了能替他擋危的俊逸青年。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將莫思於翻了個身，只見背部替他擋的那一口傷得極為嚴重，連皮帶肉去掉了一大塊。

「金瘡還有沒有？」

莫思於搖頭，「沒了。」

正在這時，千命拿回了酒和包裹，將酒水撒在衣服上那一瞬，火光衝天。

盤旋的靈鴉叫得越發慘厲，最後三三兩兩飛走。

「凝血膏拿來。」夜不歸頭也不回道。

千命會意，從懷裡掏出個小盒子，又快速隱藏於暗處。

夜不歸讓莫思於趴在自己腿上，挖了點藥膏，「忍著點。」

「恩。」

凝血膏有極好的止血癒合功力，但是它裡面帶有刺激性藥物，塗上去極為疼痛，一般人不敢用。

「唔……」

清涼的膏藥塗上卻是火辣辣的疼，莫思於瞬間冷汗直冒。

「很快就好。」夜不歸放柔了語調，難得的竟帶了點溫柔在裡面。

莫思於轉頭抬眸盯著他看了片刻，忍不住懷住他的腰，頭埋在他腹部，瓮聲瓮氣，「不歸，你不許再把我丟下了。」

夜不歸笑了，「怎麼？還痛的不夠。你若不跟來，便不會受這傷。」

「我若不跟來，你怕是到此時都在和靈鴉殊死搏鬥，總之你功力是被我害沒的，我要照顧你保護你，你不能把我撇開。」

說著他突然抬頭，「你方才說很多事情想我知又想我永不知，那是何事？」

那雙眸子如黑色里的星辰，閃亮純凈，讓夜不歸心猛的跳動一瞬。

他轉移目光，手中繼續動作，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你莫讓自己受傷，我便願意去哪都帶著你。」

莫思於知道這是夜不歸不想說的東西，再怎麼問他也問不到，便又把頭埋下，「一言為定。」

莫思於的肌膚不亞於夜不歸所見到的任何一人，光滑如玉，貌似初虹，抹著抹著他不禁放緩了力道，生怕指腹將人傷上加傷。

突然，他胸口猛的一痛。

「噗！」一口極腥的血噴涌吐出，剛好撒在白玉般的美背上，紅白交織，甚是瑰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