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刀無暇
小說: 都是假藥惹的禍! 作者:幽年 字數:2000 更新時間:2019-04-27 01:42:48
刀身漆黑,大巧不工,刀刃打了幾個洞,掛著鐵環,單是一個重量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此刀縱已退出江湖多年,依舊聲名遠播,能持它的,放眼武林只有一人——刀無暇!
五年前萬刀山莊慘遭滅門,出門在外的少莊主刀無暇躲過一劫,回來後看見屍橫遍野當場走火入魔狂性大發,方圓十里皆命喪他刀下。
當時他殺急了眼,路上又不知聽了誰的蠱惑,竟直殺上奪魂教想取夜不歸性命,卻不成想他連夜不歸人都沒見到險些命喪奪魂幡下。
莫思於那時和柳如玉碰巧要去找夜不歸,便順手救下了他。
刀無暇是個肚有墨水的習武之人,忠義道德更是從小耳濡目染,仔細琢磨了此事發現不對勁,從此便一邊追查真相一邊跟隨柳如玉左右。
「當初莫公子救我於水火,東家更是為我傷藥耗費千金,我豈能容你們在此褻瀆我恩公!」
刀無暇放棄偽裝跳上櫃檯,長袍被掀於身側:
「恩公義名遠揚,他是不是兔兒郎與你們何幹?若再讓我聽到此等大逆不道之話,必取你們小命!」
一時間,空氣凝固。
「刀少莊主風姿不減當年,佩服佩服。」卻是那黑紗蒙面女子打破了這僵局,對一幹人冷笑,「你們還不速速散去?莫非像嘗嘗這千斤墜的滋味?」
一場鬧劇,就此終結。
「嘖,莫小神醫果真名不虛傳,到哪都有人情。」夜不歸跳下房粱打趣。
「怎我的人情到你這就什麼都不是了?」莫思於跟著跳下問。
夜不歸斜了他一眼,要是什麼都不是,你早死於我刃下了。
「不歸,可要下去吃酒?」
「等刀無暇送上來。」
晚間,莫思於終於等到刀無暇來敲門。
刀無暇手上託了幾瓶藥,他本意只是單純想上來看看能從靈鴉喙下死裡逃生之人,卻不成想開門的竟是他下午才護著的人。
他一驚,「恩……」
「噓!」只是瞬間功夫,莫思於便將人拽了進來關上了門。
「恩公?你怎在此?」
「路經此地,」莫思於道,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又將目光看向了他手中托著的瓶子,「可是給我的?」
「是給……」刀無暇突然噤聲,像是明白了什麼,「可是恩公受傷?」
「恩,」莫思於將瓶子嗅了嗅,眉頭一皺,「你這藥不行。」
「無暇不知是恩公要用,故摻了點東西,稍待片刻我這便去換。」
「不急,」莫思於從袖中遞了張剛寫好的紙給他,「你先幫我個忙,照著上面的樣式各備一份東西。」
刀無暇看了看,越發疑惑,「恩公這是要煉藥?」
「恩。」
他從夜不歸口中得知還要在這躲避靈鴉兩日,想了想剛好可以趁此機會把五步奪命散的解藥給煉了,便開始著手準備。
「是。」
刀無暇抱拳,正準備走時,莫思於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莫思於踟躕了下,「有個人想讓你見見。」
說完拉開了床幔,夜不歸正坐在床上邊打坐,額間一縷紅幽幽暗暗,彰顯著他的身份。
刀無暇一驚,瞬間明白他為何能從靈鴉喙下逃生,與奪魂教教主一同前行,自是無後顧之憂。
「我道你會端吃食而上,」夜不歸悠悠睜開了眼,「想是失算了。」
刀無暇沉默一瞬,頷首道,「鄙人這便去取。」
「萬刀山莊滅門案與我奪魂教無關。」就在他轉身時,夜不歸直奔主題。
聞言刀無暇端著盤子的手有些不穩,瓶子在上面磕磕碰碰,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真兇,真聽正主說出來,一時間難以接受。
「你願跟隨柳如玉,無非就是因他消息靈通,可這麼多年過去,那事一直了無音訊,你是否還要繼續待在此地?」
「東家……待我極好。」
這意思就是要繼續留下賣命了。
夜不歸瞭然,來到一直不敢回頭的人跟前,似笑非笑,「有時真相往往就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若真想不通,不妨把最不可能的人懷疑一遍。」
他的話如寒風驀然劃過骨頭,刀無暇臉色瞬變,步伐不穩,「你、你是否知曉……」
「我什麼也不知,」夜不歸打斷他道,又回了床上,「記得換床幹凈被褥。」
狂風席捲客棧,捲起一陣黃沙,猶如刀無暇蠟黃的臉色。
「不歸,你是否真知曉些什麼?」等門再次關上,莫思於急不可耐問。
夜不歸用扇子敲了下他頭,模稜兩可,「莫問。」
當天夜晚,客棧燃起了濃烈的松香,說是作驅邪之用,一連兩天,整個客棧都瀰漫在這種香味中。
古木在煉製時會散發一種特殊香味,莫思於怕被有心人發現,這才讓刀無暇點了松香來遮掩。
靈鴉遷徙完畢,百里黃沙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在客棧停留的各色人馬也陸續上路。
莫思於走時潛進了那黑紗蒙面女子的房間,悄悄留下了一瓶藥,告知她使用方法,信上未留姓名。
「我與她素不相識,可她卻能在我被詆毀時站我這一方,於情於理我都應感激她。」頂著夜不歸警告的目光他如是說。
夜不歸輕哼了聲,轉移話題, 「解藥可送去給玄元宗?」
「留給了刀無暇,他會儘快送出。」
「恩。」
*
塞外煙火連城,重軍把守,手持寒刀身披戰甲的士兵一批又一批,卻是每出一個都要細細檢查半天。
自古江湖和朝廷不搭邊,兩個人對視一眼,同在對方眼裡看到「偷溜」一詞。
外人進城,必要登記,於二人而言,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不歸,我們等天黑。」
「恩,冷?」
見他指甲紫紅,夜不歸皺眉。
「有點,早知刀無暇要給我們添置衣物時就不應推拒的。」
莫思於人使命往斗篷里鑽,塞外氣候本就寒冷,再過幾日便是冬至,已有下雪前兆,更是冷得慌。
正想著,突然一件衣物從天而降,鼻尖瞬間被熟悉的味道侵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