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吃的很熱鬧，邊看著春晚邊吃，其樂融融。陸溪亭很積極地給沈清渙涮各種各樣的火鍋料，自己也撐得肚皮圓圓，皺了皺眉：「哎呀我的腰帶都鬆了嗚嗚。」

「誰叫你吃那麼多啊？」陸聲眠夾了一個煎餃吃，「待會裙子被你撐爆了。」

「會不會說點好話昂？」

陸溪亭摸摸自己的肚子，十分無語。

吃過年夜飯，陸聲眠和陸母打了招呼，帶了一些小煙花和沈清渙一起出門，結果陸溪亭非要跟上：「我不想和爸媽待在家裡當電燈泡啊！」

陸聲眠：「......」

說得好像你跟出來就不是電燈泡了似的。

陸溪亭也開了一輛車，熱情邀請沈清渙坐自己後座。陸聲眠拍拍自己的車，口氣十分傲嬌：「不要。小哥哥要載我。」

陸溪亭：「......」

哥哥比自己還會撒嬌怎麼辦？

開車到了海邊，海邊風颳得呼呼響，天空上滿是絢爛的煙花，耳朵快被爆竹聲震聾。講話時幾乎要用嘶吼的聲音對方才能聽見。

陸聲眠把沈清渙的帽子拉下來遮住耳朵，下一眼就發現他沒有戴手套，兩隻手都凍得冰涼，無奈地搖搖頭，把自己的手套褪下來給他。

「不用。」沈清渙搖搖頭拒絕了。

陸聲眠很堅持，但也退了一步：「那一人戴一隻。」

沈清渙遲疑了一會兒：「那樣......很奇怪。」

「不奇怪。」陸聲眠邊說邊把一隻手套套上沈清渙的手。

手套里還殘留著陸聲眠的餘溫，溫度爬上沈清渙的手指，暖得像是一場殘夢。沈清渙試著活動活動了手指，把陸聲眠逗笑了：「小哥哥，這就是個手套。」

沈清渙動動手指，接過了陸聲眠遞給他的一個仙女棒。

旁邊的陸溪亭還在仰頭看煙花，等陸聲眠帶著沈清渙開始玩仙女棒的時候才跑了過來。噼啪滋啦的聲響從手中的仙女棒上載來，眼前迸發出金黃似陽，摻雜著或紅艷，或深綠，或墨藍的火星子。

沈清渙包得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面，看著燃燒的仙女棒，好久才眨一下。沒有帶手套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戴著陸聲眠手套的手捏著仙女棒。三個人互相借火，直到一捧仙女棒都燒完了，沈清渙才轉身對陸聲眠道：「謝謝你。已經很久沒有人過年陪我玩這個了。」

平時過過年夜飯，就是欣賞父母的琴聲的時間。他們沒有說要陪沈清渙去放煙花，沈清渙也不會主動開口說。

沒等陸聲眠說什麼，陸溪亭蹦躂過來拿了幾個小煙花想放在地上放。結果海邊的風實在太大，還沒點燃的煙花就被吹得七倒八歪。

幾個循環後，陸聲眠質問道：「你行不行啊？」

陸溪亭焦頭爛額，語氣暴躁：「你行你上？」

沒想到這廝十分不要臉地扭頭去找沈清渙：「哥哥醬我怕火，你幫我放煙花好不好？」

一陣惡寒從陸溪亭身上竄過，她默默捏緊了打火機，截斷了沈清渙的話頭：「別麻煩清渙哥哥了，還是我來吧。」

等了快十分鐘，好不容易在一個風稍微小一點的時間段把煙花都放完了。收拾好地上的殘局，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海邊的人群稀稀拉拉，唯有天上的煙火還在開著盛宴。

回到家，家裡正放著春晚，陸父陸母都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陸溪亭抱怨著好想喝奶茶，都怪疫情害得現在店都關了。沈清渙聽見了，低聲詢問陸聲眠幾句，然後跟著陸聲眠進了廚房，沒多久就給全家人都煮了熱騰騰的珍珠奶茶。

陸溪亭接過奶茶的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馬上就感激涕零地蹭到了沈清渙身邊：「清渙哥哥，你就是......我的天使，我的救世主！」

陸聲眠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甜得恰到好處，茶香四溢：「一句謝謝不會說？花里胡哨的。」

陸溪亭瞪他一眼，捧著奶茶福祉地靠著沈清渙坐在了沙發上看春晚。

陸母也喝了一口，誇讚了幾句沈清渙，然後就和陸溪亭對線：「渙渙來我們家做客，小丫頭片子怎麼天天麻煩人家做這做那的？」

沈清渙連忙擺手：「不麻煩的，阿姨。我才要感謝你們可以收留我過年。」

陸母慈愛地看著他笑了笑：「傻孩子。」

快十二點鐘，陸聲眠的家族群里已經下起了紅包雨，沈清渙也刷了刷手機，他的家族群也會發紅包，但他們一家從來不參與，父母只會扔下來兩個大紅包就退出。

他們對沈清渙說：「我們生活很富足了，渙渙。」

可是發紅包雨哪裡圖的是那些錢，是熱鬧，是人氣。

沈清渙劃了兩下熒幕，剛準備按滅手機繼續看春晚，齊楚建的四人小群彈出了消息。

「哥哥們！！！有沒有壓歲錢！！！」

隨後發了一個小視頻。沈清渙把音量調小，打開視頻。視頻里是一個白得發光的小孩，和齊楚長得有幾分相似，視頻里齊楚沒有露臉，只能聽見他的聲音：「阿笠寶貝，給哥哥們拜年。」

小孩笨拙地合起胖乎乎的手掌向著手機作揖，要紅包的話說得很溜：「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齊楚的笑聲清脆十分：「阿笠，說哥哥們新年快樂。」

小朋友照貓畫虎，奶聲奶氣地：「哥哥們......新年快樂！」

沈清渙覺得實在可愛，發消息問：「是你弟弟嗎？」

齊楚：「如假包換，我家最可愛的小寶貝。」

沈清渙馬上發了個520的紅包。

齊楚收了以後發語音嚎：「不是吧渙寶？這麼客氣啊？這也太多啦！」

沈清渙笑笑：「不多，一點心意。給小朋友的壓歲錢。」

齊楚發了幾個謝謝的表情包，又發語音：「謝謝渙渙小少爺，愛你！」

陸聲眠跟著搶了幾個家族群的紅包，切出界面看他們的聊天記錄，看完後笑著搖搖頭。沈清渙真是多金闊氣的小玫瑰，溫柔甜心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