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聲眠把剛剛家族群里搶到的錢都私發給了齊楚，齊楚花式感謝了一番，想了想，打字道：「我媽媽同意離婚了，不過接下來的路可能會很難走。」

和齊楚從國小玩到現在，陸聲眠自然對他家情況一清二楚，曾經父母也心疼把他叫回家住幾日過。可那並沒有讓齊楚的境況好轉，反而讓他受了一頓打，實在是讓人心寒。

聽到這個消息陸聲眠心底一陣欣慰。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齊楚看到一旁的齊笠正拿著他給的紅包玩得起勁，笑得十分柔和，打字的時候都很開心：「有麻煩我直接先去找慕寶。」

陸聲眠哭笑不得，明明國中他和李慕才認識，最後反而這兩人更親密。也不知怎麼哄騙的齊父，齊楚幾乎周周都去李慕家。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給齊楚發了句：「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李妤正站在窗檯看煙花，齊笠抱著紅包跑過去給了她一個濕噠噠的吻。

「媽媽！哥哥！紅包！」

李妤笑著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蛋，從懷裡拿出兩個紅包給齊笠：「乖寶寶，拿去給哥哥一個。」

齊笠便蹦蹦跳跳地把紅包拿過去給齊楚。

齊楚的父親齊莞大年三十這天仍舊在外面鬼混，齊楚卻並不覺得傷神，畢竟沒有齊莞的年夜飯，自在極了。

沒他的新年，晦氣都一掃而空。

零點的時候群里的消息被齊楚刷爆了，不怎麼在群里露頭的李慕也跟了幾句，發了三人份的大紅包。

沈清渙也發了幾句「新年快樂」，剛被齊楚催著收群里的紅包，下一秒陸母就把一個紅艷艷的，真實的紅包塞進了他懷裡。

下意識地，沈清渙就要拒絕，被陸聲眠摁住了手：「壓歲錢要收，小哥哥。可以辟邪驅鬼，保佑平安的。」

「這怎麼好意思......」

陸母笑著道：「沒有多少錢，渙渙。圖個下半年的好福氣，收下吧。」

沈清渙只好謝了又謝，惹得陸母心都軟成水了，「乖孩子乖孩子」地叫著。

再晚些三個人就被催著回房睡覺去了。沈清渙尋思著給陸溪亭發個紅包，但沒有她的聯繫方式，於是上了王者先加了她的QQ，轉而加上了她的微信，給她轉了個小紅包。

陸溪亭發了個表情包：「淪陷了。」

陸聲眠沒過多久就收到了來自陸溪亭截圖沈清渙給她發紅包的炫耀。

「小屁孩。」陸聲眠「哼」了聲，最後還是也給陸溪亭發了紅包。

陸溪亭開心得起飛：「謝謝哥哥醬～剛好把王者的年限全氪了～」

這小孩兒。

煙花的爆炸聲隱隱約約地從遠處傳來，持續不斷。沈清渙洗漱完換上睡衣，打著呵欠上了床，陸聲眠從衛生間出來，發現床上的沈清渙還睜著眼睛，似乎在等他。

「還不睡呢，小哥哥？」

沈清渙明明困得眼睛都快張不開了。他懶懶地打個哈欠，向陸聲眠勾了勾手。

陸聲眠看他一副頹廢睏倦美人的模樣，像被一根羽毛撓了撓心臟，輕手輕腳爬上床，靠近沈清渙。

沈清渙雙手圈成話筒狀，圈住陸聲眠的耳朵，說話間的熱氣把陸聲眠的耳朵蒸得微紅：「聲眠，新年快樂。」

不得不說沈清渙的聲音和他的外貌一樣磨人。

沈清渙說完就躺回了床上，陸聲眠跟著他躺了下去。

「為什麼要湊我這麼近說新年快樂，小哥哥？」

沈清渙抱著向陸溪亭要來的兔子玩偶，聲音很小，剛好能夠讓陸聲眠聽清。

「好睏呀。沒有力氣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因為音量很小，聽起來格外像撒嬌。

「那快睡吧，小哥哥。」陸聲眠也放低了音量，幾乎是耳語，「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希望能夠守護好這朵小玫瑰。

抱著玩偶睡的沈清渙果然乖了很多，只不過睡得舒服了第二天直接想賴床。

連接連不斷的鞭炮聲都炸不醒他。

陸聲眠好不容易把美人從床上哄起來，他還閉著眼睛嘟嘟囔囔：「再睡一會會......」

「不睡啦，小哥哥。齊楚叫我們過一會兒去他家。」陸聲眠好言好語地哄人，可美人不想搭理他，抱著玩偶不鬆手。陸聲眠只好給他套了毛衣和外套，這會兒美人倒是乖，由著他擺弄。

「還不醒嘛小哥哥？」陸聲眠看著床上的褲子犯了難，嘴上卻還在欠，「再不醒扒你褲子了？」

沈清渙這才緩緩地睜了眼，放下玩偶拿起褲子進了衛生間。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跟陸聲眠道了聲：「早上好，新年快樂。」

沈清渙洗漱完扎完頭髮才把衛生間讓給陸聲眠，剛拿起手機就收到齊楚的一大波催著他趕緊來自己家的消息。

昨天齊莞被人打進了醫院，原因是他在外面勾搭的一個女人已經名花有主。齊楚幸災樂禍，連醫藥費都不想給他交，奈何李妤心還是軟，一大早就去了醫院給他交醫藥費。

齊莞不在家，齊楚也不想瞞著沈清渙自己的家事，趁這個時候剛好能好好和沈清渙說清楚。

陸聲眠整理好儀容儀錶從衛生間出來，忍不住調侃幾句小美人：「小哥哥，剛起床的時候怎麼那麼乖啊？我給你穿的衣服是不是格外暖和格外舒服？」

沈清渙認真感受了一下，說道：「差不多。」

扎心了，小美人。

早飯吃了鴨湯澆面，是陸母老家那邊的習俗。聽說他們要去找齊楚，陸母拿了一堆的年貨塞給陸聲眠：「都拿去給阿楚。」

思來想去好像還少點什麼，想起來以後回房包了兩個紅包：「給阿楚和阿笠的。」

陸聲眠接了滿懷：「知道啦。」

沈清渙幫他提了一些，兩人戴了口罩就出門了。

一路上都能聽見鞭炮聲，呼呼的寒風都因為新年的到來溫柔了些許。街上的人稀稀落落，人們各自隔離在家慶祝過年。

齊楚家在一處小巷子里，駛進巷子里，滿目都被門口貼的春聯填滿。

齊楚在盡頭牽著齊笠，笑容燦爛，此刻冬天悄然離去，整個春天在他背後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