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吃了飯還去找工？」有了小白給的錢，他們現在已經可以吃上滿滿一碗的飯。豆豆夾了兩塊蘿蔔幹，放在碗里：「我們還是種地，哥，我再也不想過沒飯吃的日子了。」

代夏安撫他般的點點頭：「哥知道，會想辦法的。」

豆豆還是有點憂愁：「哥，那你別去城裡頭了，以前是沒辦法，那的人類太多了，都說我們白狐一族性情狡詐乖戾，喜怒不定，要我說人類才壞呢，他們可不是吃飽就滿足了，咱們村子裡有幾隻被騙走得狐狸，現在有還不知道死活。」

代夏心也有點沉，說：「先吃飯吧。」

豆豆點點頭，目光忽然一狠，冷冷笑起來：「馬老二不就是人類麼，還有小六子，他們騙我去玩骰子，輸了剩下那點米，要不是小白，我們沒準要餓死了。」豆豆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目光陰冷：「哥，你看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我要活生生挖了他們的肝，放在嘴裡嚼一嚼，看看似不似雞肝那樣甜。」

都說狐狸狡詐陰毒，狐狸獸人的名聲在這個世界並不好。白狐一族更甚，是出了名的暴虐兇狠，長相卻也是最艷麗美貌的一族。

豆豆雖還小，卻已經能看出白狐的本性。

代夏聽得有些發顫，卻終歸看著豆豆笑了笑，他看著面前的豆豆，銀如雪的發，小小的狐狸耳朵，還是個小孩子呢。代夏用筷子敲了下豆豆的頭：「你個沒出息的，我給你飯吃，是叫你挖別人的肝的？」

豆豆吃痛，並不服氣，大聲嚷叫起來：「哥，你是好人，我可不是！我是狐狸，我吃生肉，喝涼血！我長著牙，又有利爪，人類要是惹我，我就活撕了他，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只要能活下來，我什麼都做！」

代夏聽著，忽然一笑：「混賬話，氣鼓鼓的像只青蛙，要我說，你不是狐狸，你是只小癩蛤蟆，誰往你跟前去，你就朝誰呱呱。」

豆豆氣得不行，卻紅了眼眶：「我不像你，我們也不是什麼親戚！你是個傻子！你一身紅毛，你是赤狐，我是白狐！勞什子的和我是一家人？我是誆你的，說你是我堂哥，你怎麼可能是我堂哥！你就是爛好心！撿小白也是，你說是想要他給你錢財，但小白髒兮兮的，你日日夜夜照顧他，還偷偷把自己的粥給他喝，你從沒提過一句要錢，你還怕他跑，你是怕他傷沒好！死在哪，被野狗吃了都不知道！！」

代夏被他一通喊，愣了愣。

豆豆跟個小瘋子似，朝代夏呲牙：「你就是傻子，為什麼撿我！你自己都沒得吃，還給我飯吃，要我是你，我一腳就把這個小要飯的踹走，死哪去都行，就是別在我眼前！又臟又臭，父母都不喜歡！」

代夏聽著，站起來，豆豆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尾巴卻蜷縮著，即使再呲牙，一隻狐狸把尾巴蜷縮起來，是因為傷心難過。

他走過去，把豆豆抱在懷裡，豆豆哭起來，很傷心：「小白…能給你錢，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你喜歡小白，我怎麼辦呢。」

「你是我弟弟。」豆豆頭一次聽代夏如此溫柔的對自己講話，代夏蹲下來，給豆豆擦臉：「別哭了，你是我弟弟，我當然有口吃的，就不能讓你餓著。你也不是要飯的，也不臭不臟，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