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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君

    顧昔然撞了人。那時他沒想到他撞來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艷遇。他撞著了冤家,撞著了祖宗。他栽在這人手裡,一栽就是一輩子。

    【十四】

    小說: 染君 作者:杀死一只知更鸟 字數:1880 更新時間:2019-04-26 04:59:58

    【十四】

    電影開拍了。

    君染的定妝照一經公布,迅速在網路上瘋傳。

    黑色絲綢包裹的身體,修長,前襟露出蒼白的皮膚。那張臉幾乎是透明的,蒼藍的眼,仿若流淚的眼神,空洞,呈現一種奇異的蒼老。

    寶石一樣的質感,那麼美,深重的孤獨。

    眼角緋紅,刻骨的媚,又像一些人流淚時紅了眼角。

    當時,化妝室的在場人員都當機了。

    路易斯很吃驚,還神後對身邊的編劇露出了一個狼狽為奸的笑容。

    「我決定拍保留戲份。」沒節操的導演叼著煙,安靜地笑了。

    「我覺得,劇本可以有一定程度的修改。」溫婉的東方女人推推眼鏡,「合作愉快。」

    *

    *

    第一場戲,演員們充分見識了導演的變態。

    片場定在一個歐化庄園裡,開春之際景色極美,如果再加些特效渲染,其效果可以想像。

    而片場一角放著巨大的鐵籠,裡面關著一隻孟加拉白虎。

    第一場是君染和老虎的對手戲。在場人員各種心情,多數是看笑話的。畢竟一個新人連戲都得咔好多遍才能過,面對半麻醉的猛虎,那種緊張可想而知。

    還沒來得急麻醉,鐵籠突然「哐當」一聲,湊在籠子前的君染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開了籠子。

    片場靜得連鳥叫都沒有了。

    老虎出了鐵籠,灰綠的眼珠直直盯著君染,突然俯身向他撲來。

    君染微微一側,讓開,尖叫聲好吵。

    「他們說你叫維多利亞,是什麼意思。」君染摸了摸老虎的腦袋,手伸到老虎頸脖下撓了撓,「你會生小老虎,可以送我一隻麼?」

    他神色認真,半跪著,老虎也很認真地盯著他,突然就地一滾,肚皮朝上,發出微微的哼聲。大傢伙發出貓科動物的示好。

    君染把它的頭抱在懷裡,揉一揉,鼻尖碰碰它的鼻尖,神情溫和。

    「維多利亞,你真蠢,怎麼能被人抓住呢,你的皮毛這麼漂亮,摸起來很柔軟,他們會殺死你。」君染彈一下大貓的腦袋,「跟我來。」

    一身黑色絲綢的男人赤足前行,白色大理石石階,身後跟著只皮毛美麗的孟加拉白虎。

    「維多利亞」,他喚,「過來。」於是老虎伏在他的腳邊。

    「我是你現在的主人。」君染長眉一挑,威嚴天成。他涉水而過,到了湖中心的假山,老虎一直跟隨他,上岸以後甩了甩水,君染嫌棄地踢它一腳,「你很臟。」

    於是老虎可見的不開心了。用嘴輕輕叼君染濕透的黑色袍裾,半蹲著。

    君染笑了,孩子般天真的神色,他幾步躍上假山,兩條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老虎在他身邊討好地叼住他的衣袖,又到他頸間嗅了嗅,這是在銘刻他的氣味。

    之後老虎的頭枕在他腿上,君染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順毛,神情安然。

    事後君染問路易斯,維多利亞可以送他麼。

    路易斯半開玩笑地說,去問動物園。

    由此可見,一個彪悍的導演手下一定會有個彪悍的演員,他們會一起成就許多彪悍的電影......這是後話。

    君染的名聲不管圈內圈外都傳的很迅速,不管內外都一樣高貴冷艷,一樣神秘莫測。這個人,有點邪性,不按常理出牌,性格很怪。

    事實上,君染只是不想說話,除了台詞和日常交流,他的維度幾乎和正常人不同。

    君染的第一場和人的對手戲是和一個比他小一歲的少年。

    對方和他搭過幾次話,可直到目前他甚至沒記住這個人的臉。

    輪廓很秀氣,稍顯稚嫩。

    「你就是勾引我母親的人麼?」對方拿劍抵著他,許煥的神色有細微的緊張,他拿著劍的手在抖。

    君染露出一絲玩味,「戰場上你這樣拿劍會死得很快。」這句台詞上沒有。

    許煥索性放開來演,「你上過戰場麼?」他神色輕蔑。

    君染斜倚著鋪陳白色狐裘的睡榻,手一下一下撫摸身下柔軟的皮毛,神色溫和,許煥的額邊漸漸浮起一層薄汗,這時君染抬起他一雙手,「覺得怎麼樣?」

    幹凈潔白,瑩潤修長,十指一根根極盡物華,指甲光滑透亮,透著淡粉的小月牙。這是一雙適合風花雪月,燈下閑讀,撫琴彈唱的手。

    「......很美。」許煥近乎被蠱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覺得他適合彈琴?很多人都這樣說。」

    被猜中心思的少年惱羞成怒,他舉起劍,對準君染的脖子劃下去。

    君染隨手一捏,劍斷在兩指間。

    「這雙手擰斷過很多人的脖子,輕輕一捏,頸骨『啪』的一聲就斷了,當然我的琴也很好聽。」君染似乎倦了,他起身走向房外的湖泊,整個人慢慢沉入水中。

    許煥在湖邊愣了許久,突然躍入水中,把人拉上來。

    咳地很厲害,他看著面不改色的君染帶了惱意問,「你到底是不是人?」

    君染斜他一眼,眼角妖妍嫵媚,濕透的長髮貼在臉頰,那潮濕的一眼莫名有了驚心動魄的味道。

    「你猜呢?」尾音拖長,他輕聲笑開,「你母親比我清楚,包括我是否是她情人,是否為她上過戰場。」

    太......太妖了。

    路易斯愣了許久才喊咔。

    君染的表情立即消失,他走到蘭鉞身邊接過他手裡的毯子,進化妝室換衣服。

    許煥許久才回神。

    太丟臉了,這是君染的處女作,他居然就這樣被對方拉著鼻子走,而且那種神色......真是圈子裡少有的漂亮。奇怪的是,他記得那把劍是在三分之一處做了假,而君染攔腰折斷它,難道他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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