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夜，我警告過你，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呂彥掃過肖夜全身。「已經入冬了，你還這樣打扮會感冒。」

說完，呂彥脫下外套準備蓋住肖夜光裸的肩頭。

肖夜後退一步，神情凄厲：「呂彥，把我逼瘋了，你的蕭燁也不會好過!」

呂彥皺眉，手裡的外套迅速擰成長條套住肖夜的脖子，順勢勒緊。

肖夜早在他抬步上前的時候就驚圓了一雙眸子，只是呼救的聲音還未發出就被扼息在喉間。呂彥沒再說話，自肖夜手中拿過門卡，熟練地開了門。

好在呂彥雖然勒住了肖夜的脖子，但還是橫過手臂攬住肖夜的腰身把人帶進客廳。被不小的力道扔進沙發，肖夜驚魂未定地解開脖子上纏繞的布料。呂彥看了眼，「把鞋脫了，會不舒服。」

說完，呂彥自來熟地倒了杯水，站在陽台邊，似欣賞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呂彥」，肖夜聲音顫抖，「求求你，就放過我好不好？我不要，我不想消失，我是無辜的！」

呂彥恍若未聞，肖夜繼續癲狂道：「我和蕭燁是共生的，你不能擅自決定!」

呂彥輕聲嘆著，「肖夜，我以為你是個多狠的角色，現在你是在做什麼，低聲討饒嗎？你真可憐啊。」

肖夜微張著嘴，驚愕地怔在原地。

「是不是很可憐，嗯？」呂彥轉過身來，背著光，面容模糊。

直到呂彥輕步走到肖夜面前，肖夜始終保持著僵硬的姿態一動不動。「你看，我只不過給你吃了幾顆藥，你就哭成這樣，你到底想以什麼姿態活在世界上呢？你還覺得你和蕭燁是一體的嗎？為什麼蕭燁對這藥沒有反應呢？」

「不是，不是！」肖夜大叫著，妝面猙獰起來。

呂彥看著肖夜，用一種格外憐憫的目光，深深地注視著。

「別那樣看我！別看我！」肖夜尖叫著捂著臉，另一隻手慌亂地摸索著要拿什麼遮住自己。

「蕭肖夜，你的母親不是這樣喊你的嗎？」呂彥巋然不動，只是嘴角彎起譏誚的弧度。

肖夜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他僵在原地，許久才慢慢轉過頭來，獃滯地看著呂彥。

「怎麼了，你不是被你的母親創造出來的嗎？難道我說錯了嗎？」呂彥半跪著，視線和肖夜平齊，他的右手溫柔地抬起來，幫肖夜把凌亂的長髮別在耳後。

又是一夜無夢，蕭燁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心都格外舒暢。只是當他坐起身，看到床邊擺著的那幅拼圖，心情又陡然不快起來。

當做垃圾丟掉嗎？怎麼可能，這種花費了心力做出來的東西，即便是垃圾也要當做珍寶一樣對待。

蕭燁想上網訂一個裱框，和客服聊尺寸的時候，蕭燁還特地從卧室里搜出一把捲尺來實地測量。拼圖的長寬都被精確地測量了一番，只是蕭燁在仔細測量的過程中，發現這張圖片似乎和他那張微信頭像有相異的地方。原本他那張圖片只是帶著面具的小貓，背景是純黑色，沒有其他的東西，但是這張拼圖上似乎多了什麼東西。湊近看，反而什麼也看不明白，蕭燁幹脆把拼圖豎起來，因為背面用透明膠帶固定住，所以也不用擔心整體散架。

站起身，蕭燁往後慢慢倒退，直到畫面中那些被增加的內容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那是六個數字，六個形狀有些奇怪的數字，351016，這個數字是什麼含義？

蕭燁拿出手機，對照著自己圖庫里的那張用作微信頭像的圖片。與原圖相比，似乎就增加了六個數字，其他的都是相同的。儘管百思不得解，蕭燁還是先把尺寸給了客服，迅速把裱框拍下。

裱框第二天傍晚就送到了蕭燁門外，快遞小哥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還剃著年輕人一般不會留的小平頭，但透著股蓬勃的青春勁兒，讓蕭燁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他簽過名，和那快遞小哥道了謝。

回到卧室後，蕭燁迅速把拼圖裱好，擺在卧室的一面牆壁上，那牆壁上還掛著一些其他的東西，有照片，也有畫，五花八門，胡亂地組合穿插著，一眼看上去還有點味道。

只是這四個數字今天一天都懸在蕭燁心頭，他上班時也在想著，呂彥在這張畫中加上四個數字是什麼意思。之前他說是送給他媽媽的生日禮物，但是十月十六也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十一月，怎樣也說不過去。

那難道是呂彥的生日嗎？可是蕭燁在度娘上搜索，資料顯示是四月五號。也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他熟悉的人的生日，那這個就幾乎可以排除了。

昏頭漲腦地想著，蕭燁拿過手機，習慣性地打開微信看消息。

還是沒有，依舊沒有給他發微信啊····

張軒最近又進入了鬱悶期，鬱悶的原因還是他那條姓方的鯽魚。儘管他已經掏心掏肺地表示絕對會幫對方生一個大胖小子，但是，方同卻一天比一天懶得搭理他。無奈每天也進不了門的他只能在自己的酒吧里灌酒，這天照舊在自己的酒吧里和調酒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張軒迎來了有一段時間沒見面的呂彥。

「哥，你怎麼有時間來我這了？」張軒露出抹笑來，朝呂彥招手。

呂彥也回了個手勢，順便和調酒師點了點頭。

「怎麼了，眼角都快下垂了。」呂彥笑著逗張軒。

張軒嘴角那抹笑終究沒能保持住，只苦澀地抿著：「哥，我老婆要棄我而去了。」

呂彥托臉，看著調酒師的動作：「什麼時候就成你老婆了？」

張軒抹了把臉，「我不管，我這輩子就認定他是我老婆了！」

呂彥搖頭，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酒杯喝了一口，「真是個孩子。」

「我是不太成熟，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不幼稚，但是不能因為這個就否決我的愛啊！」張軒有些醉了，說的話也含糊起來。

呂彥偏頭過去，認真地看著張軒許久，嘆了口氣。

「傻瓜，你那麼愛他，怎麼連保護他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