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夏感覺到眼前的光亮，他睜開眼睛，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小白。

代夏遲疑，懷疑自己是做了夢。他伸手牽住白瑞歡的衣角，試探的叫他：「小白？」

白瑞歡對他笑：「嗯，是我。」

代夏直接撲到白瑞歡懷裡，白瑞歡輕輕抱著他：「這是做什麼呢？要抱抱，還是要小狐狸要撒嬌呢？」

這麼嘴壞，肯定是小白。

代夏從白瑞歡身上下來，奇怪的歪頭：「你怎麼回來啦？」說到這，忽然渾身一僵，他哆哆嗦嗦，淚從眼眶裡流出來

他兀自地望了一會白瑞歡，卻全身發著抖，好像很冷，連骨頭都凍麻了。：「小白…豆豆呢…我…記得…魔獸人殺了好多村民，砍掉了豆豆的胳膊…我好怕，小白…」

白瑞歡微眯起眼，笑了笑：「真是膽小啊，狐狸。」他用手擦去代夏的眼淚。

代夏的眼淚止不住的掉：「豆豆呢？我的族人呢？」

「哥…」

豆豆被白瑞歡叫進來，代夏一看他缺了的胳膊包裹處印著血，濕濕得一塊紅。就失聲痛哭起來，豆豆紅著眼眶，他走到代夏身邊：「別哭了，哥，最起碼…我們都還活著。」

代夏說不出話來，痛在全身上下亂竄，他握住豆豆的手：「我真希望…被砍掉胳膊的是我…」

豆豆聽了，擦掉眼睛裡還沒流出的淚水：「別這麼說，哥。」他失去了一條胳膊，日日夜夜的疼，身體的殘缺讓他殘酷的成長起來。

他對代夏說：「族人幾乎全被殺了!剩下的被趕過來的伮嗯救了下來。總有一天，我要殺得魔獸人看見獸人就害怕，我要他們躲在自己的窩裡不敢出來，要他們的血…染紅整個源海!!」

豆豆恨紅了眼睛，他捂著殘缺的肩膀。表情猙獰得扭曲了秀麗的五官。

代夏聽了，渾身又止不住的冷起來，他看見豆豆壓抑的神情，豆豆的眼神，流露出的仇恨…他明白，豆豆是說真的。

曾經天真，食不果腹，吃到糖果就倍感快樂的日子已經不復存在。

血海深仇，族人的血，豆豆的一條胳膊，這些，這些…

死去時不能瞑目的族人，代夏曆歷在目，他咬緊牙關，鼓勵豆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仇恨…刻骨的仇恨!

豆豆走後。

代夏躲在被子里哭，也許是天性的懦弱，或是上輩子受過的教育，他既無法以屠殺，以眼還眼來緩解心中悲憤的恨。也無法旁觀，那是他的族人!是和他同屬狐族的獸人們!

好恨！好狠!!好恨!!!

「怎麼又哭起來了？」白瑞歡也歪躺下來，撐著側臉笑著問他：「身上哪裡痛？」

「走開…」

「真的要我走開？」

聽到白瑞歡的聲音，滿腔恨意，卻又悄悄流失，只殘留下對死亡的恐懼。

「不要…」代夏把頭埋在被子里，拽住白瑞歡的袖子：「不要走…我好怕，小白…」

「怕什麼？」

「我…咬斷了一個魔獸人的脖子…我還記得他血的味道…我不敢閉上眼，一閉上，我就聽到豆豆凄厲的喊叫，和魔獸人砍掉了他的胳膊…小白…我還能看見我的族人，他們被砍掉的頭顱，沒有閉上的眼睛…」

白瑞歡聽著，笑了笑：「要我幫你忘記嗎？」

代夏抽了抽鼻子，紅著眼睛，沉重的搖搖頭：「我不能忘記…只有我一個忘記慘痛的記憶…太殘忍了…對於豆豆，還是剩下的族人來說都太自私，太殘忍了。我只是…小白，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要和豆豆一樣，去報仇嗎？」

「不。」白瑞歡的聲音很好聽：「你和他不一樣。你只是只小狐狸，你還不懂什麼是報仇。」

「小白…你能抱抱我嗎？」

「向我求歡嗎？」白瑞歡故意笑著問他，代夏用胳膊肘戳他，縮進白瑞歡懷裡：「一會就好，一會就好，小白。」

白瑞歡感受著代夏的顫抖，代夏藏在被子里，只露出耷拉著的耳朵。白瑞歡想了想：「那我就溫柔一點，溫柔的對待你好嗎？」白瑞歡伸手把代夏摟住：「我會很溫柔的，不用怕。」

「做什麼…？」代夏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做讓你舒服的事，短暫的讓你忘記這些。」白瑞歡伸手把代夏夾在雙腿里的尾巴抻出來，代夏慌張：「不…別摸我尾巴，小白…」

「沒事的，我不摸，只是往你身上載一點我的靈氣，我會慢慢來，很溫柔的的對你…」

尾巴尖暖起來…代夏忍不住的叫出聲，實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得…代夏又哭又叫的發出狐狸獨有的聲調，他在白瑞歡懷裡，想咬白瑞歡的脖子，被白瑞歡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尾巴，代夏立馬鬆開了嘴，幾乎像哭一樣，叫起來…

白瑞歡沒有騙他，代夏舒服得昏了過去…而且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是身體暖暖的，感覺到很溫暖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