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教堂周圍逛了一圈後，就進到了裡面。

陳力開始給他們講解，伴隨著教堂里傳來的大提琴的演奏聲，一時間大家都沉浸在濃厚的歷史氛圍里。

「雖然話多了點，但介紹的還不錯。」

季湛森和江越並排走著，聽到陳力的話隨口評價道。

江越將視線從遠處的雕塑上收了回來，開口問道：「你對這些很了解？」

季湛森不置可否：「我大學在國外念書。「

國外教學一向對宗教歷史頗有研究。

「你呢？一直呆在國內嗎？「

江越點了點頭：「我念書包括工作一直都在A市。」

「有想著出去過嗎？畢竟呆在同一個地方那麼久，會不會有點乏味」季湛森看著他，問道。

江越搖了搖頭，想了想開口道：「我不大喜歡變動的生活，還是喜歡呆在長久以來的舒適圈裡。」

他蹙了蹙眉，接著說道：「一旦有變動的話，我會有點難以適應。」

「這樣啊」季湛森瞭然的挑了挑眉，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江越右手中指那個淡了些許的戒指印，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道：「可是有些時候，嚐試新的東西，會有出其不意的驚喜也說不定。」

「是嗎？也許吧。」江越淡淡的笑了笑。

「你知道你給我的感覺像什麼嗎？」季湛森突然轉過身體，換了個話題，看著江越問道，眼睛裡帶著亮光。

「像什麼？」江越有點好奇。

「像一隻懶洋洋的特不願意動彈的貓。」季湛森故意慢悠悠的說道：「還很高冷，不大愛搭理人，需要別人主動的一點點試探，才會軟下身子稍微願意親近點。

江越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這個形容，有點奇怪。」

「有嗎？」季湛森笑了笑，戲謔地眼神望向江越，接著說道，「不過嘛，雖然看起來不好接近的樣子。」

他話只說了一半就頓住了，留下意味深長的尾音，江越抬眼望了過去，就見季湛森對著他微微眯了眯眼，話裡帶著濃厚的笑意，說道：

「但還是有非常致命的吸引力。」

「.....」

眾人蔘觀完教堂，差不多將近十二點，坐車回了酒店。

吃完午飯，江越回房小睡了會，他一向有午睡的習慣，差不多兩點，還是同上午一樣，季湛森來敲了門，兩人結伴下樓。

下了一上午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陽光帶著金色的暖意微微灑了下來，他們到松花江的時候，已經有許多遊客在駐足拍照了。

冬天的松花江江面早已結了厚厚的冰，冰面上有著零零落落的好幾處攤子，提供可遊玩的項目。

江越看了眼角落處，冰面上整整齊齊放滿了幾十雙輪滑鞋，很多大人孩子坐在小板凳上換鞋。

「試一試？「季湛森順著江越的視線看了過去，笑著問道。

江越想了想，搖頭拒絕：「我不大會。」

「很簡單的，我教你。」

季湛森挑了挑眉，沖著江越笑：「你應該多試試新鮮的事物，況且有我在，不會讓你摔的。」

陽光落在季湛森臉上，映出一片璀璨的光影，他眨了眨眼睛，對著江越笑的燦爛。

很是耀眼。

江越一怔，心臟傳來微不可聞的一絲悸動，他愣在原地好一會沒說話。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季湛森早已和老闆溝通好，老闆從身後的箱子里拿出了一雙嶄新的直排溜冰鞋遞給他。

江越心裡苦笑，但也只能接過鞋子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換，當他把最後一排粘帶仔仔細細的黏好，就聽見頭頂傳來季湛森的聲音。

「手給我。」

季湛森換上了雙排滑輪鞋，半蹲著身體，沖江越伸出手，逆著光的臉好看的驚心動魄。

江越是第一次玩有點緊張，但還是伸手握住了季湛森，緊接著一股大力自兩人相交的手上載來，江越整個人被季湛森拉著從凳子上站起。

輪滑鞋隨著慣性快速往前衝去，江越整個人猝不及防向後倒，短短幾秒內強烈的失重感快速襲來，讓他心跳瞬間暫停。

要摔了。

江越閉上眼睛。

這時腰間突然環上一隻手，將他整個人往前推了一把，江越直直撞進季湛森的懷裡。

「我說了，有我在，不會讓你摔的。」

季湛森帶著笑意的聲音，貼著他的耳邊響起。

江越暫停了幾秒的心臟重新恢復跳動，甚至跳的更加劇烈。

季湛森鬆開了放在他腰間的手，只剩左手還緊緊牽著，嘴邊帶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笑，他剛才其實是故意的，果然在江越臉上捕捉到了一絲除了冷淡外的慌亂。

他是第一次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面前這個人，哪怕才相處了不到一天。

江越是真的有點被嚇到，身上都微微出了汗，他動手摘下了脖子上的圍巾，小聲的呼了口氣。

純天然的冰面實在太滑，他站著不動身體都會自動往前移，只能死死的抓住季湛森的手，掌心都用力的出了汗。

季湛森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不鬆手，別緊張。」

江越被這麼一說，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微微鬆了些力氣。

「重心放低，身體往前傾...「

季湛森給他打了個樣，開始教學。

江越也學著低下身子，感覺整個人似乎是真的穩了很多，沒那麼滑了。

「兩腿分開些，左右慢慢的一前一後交換著滑...」

江越兩手緊緊抓住季湛森，按照季湛森的指示嚐試邁動步子，左腳向前一步，然後是右腳...

但右腳似乎不是很順利，邁的步子因為過大，整個人重心瞬間失衡，「嗖」一聲連帶著左腿的輪滑鞋往前沖。

季湛森都還沒反應過來，江越就「咚」的一聲屁股著地摔在冰上。

「嘶」冰層很堅硬，還好衣服夠厚，不過江越摔得也有點疼。

他獃獃的坐在冰面上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抬起腦袋看著季湛森，顯然還是有些懵，眉頭微微皺起，竟生出了幾分委屈，幽怨的開口：「你不是說，不會讓我摔嗎？」

這會的江越沒了先前的冷淡，只是仰著頭小聲抱怨，季湛森心尖微微一動，像是拂過羽毛般瞬間柔軟下來，不自覺哄道：「我的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

季湛森伸手把江越拉了起來，這回緊緊握住了沒敢大意，輕聲開口問：「疼嗎？有沒有摔到哪啊？」

江越有點尷尬，只能搖頭說沒有。

季湛森瞭然，看江越剛剛是屁股著地，也大概知道摔到哪了，揉揉鼻子低聲問道：「那還玩嗎？」

江越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摔一次就不玩，他覺得有一點丟臉。

「好，那你先坐著休息下，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