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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他今天又不做人

    面癱無口內心吐槽苦戀千年攻*溫和腹黑扮豬吃老虎神仙美人受 攻是姜景!攻是姜景!攻是姜景! 姜景本來是個高富帥,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顏智雙高成績優良。 可惜他還沒體驗到在大學裡耍帥的快樂就死了。 死亡來臨的那麼突然,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有點感覺。眼睛一閉一睜,自己就變成了只鬼。 同校的學長林城月一身火紅色的古衣來到他面前時,他內心只有一個詞:神棍。 結果到後來,他發現自己拜倒在了神棍的西裝褲下。 更悲慘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是個神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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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師兄他今天又不做人 作者:江肆意 字數:4446 更新時間:2021-12-01 23:44:18

    寒添月是大型木械,是唯一一個可以在迷境里模擬出元素之力的木械,因為四神獸內沒有誰執掌水元素,故而監兵便抓了漏子,製造出了寒添月。

    林城月面色凝重。他對元素的研究世間已無出其右,寒添月若想發動攻擊,迷境內的環境必須得有數量極大的水元素,可這迷境內哪裡有滿足需求的水元素,這顯然不合理。

    彼時已近在眼前的刃雨卻突然被按了暫停鍵。

    「噼啪——」

    先是聽聞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輕脆的裂響,如同冰塊沿著細紋裂開。而後聲響逐漸響亮雜亂。漫天的光刃應聲碎裂,化作點點光粒在黑暗中落下,美輪美奐。

    蘇淺溪靜靜站立在光雨中,仰面朝天,一抹紅色蒙住他的雙眼,細看才方知那是一團繞著的蠶線,線團自腦後成結垂落於地,隔著一段距離纏於林城月左手五指。

    他已被情緒種子控制了靈智,失去了操控的光刃也就此瓦解。

    我在幹嘛……

    我不該對他們出手,我得關閉迷境。

    我殺了姜景——我殺了姜景!我有罪,我應該認錯伏誅。

    不,不對,這是祀天殿的錯,是他們自大高傲,是他們目中無人。

    我沒錯……

    林城月蹙眉。因為朱雀石的存在,情緒種子給蘇淺溪帶來的影響不會太久,在這瞬息之間,他得解決蘇淺溪。

    只見他的眸色被染上不知名的紅,長發無風自動,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長笛懸於半空,笛聲自奏,再次流轉在空間里。此刻這一曲卻如春風拂面,寧靜柔和,頗有勸眠之意。

    「前著:白虎婁宿蘇氏淺溪——」

    「——因利用朱雀石殺死姜景而不勝自責,自願歸還朱雀石於祀天殿。」

    蘇淺溪聞言僵硬地轉身,攤開雙手,青劍浮空,嗡嗡顫響,紅色的橢圓寶石從凹槽里漸漸脫出。眼見林城月伸出手,已是準備去拿那塊溫潤的玉石。遮住蘇淺溪眼睛的蠶絲線這時卻突然紛紛斷裂,只見他瞪圓雙眼,俯身自喉中嗑出一大口血,目光惡毒地瞪視著林城月,未待後者從他強行突破情緒種子的驚訝里反應過來,他已一把將分離出的朱雀石攥在了手中。

    「我——沒——錯——」蘇淺溪一字一頓地道。

    赤紅的塵粒如煙花般自他掌心盛放,他直接將這塊朱雀石碾作了粉塵。

    林城月深吸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之前從未有過的殺意頓起。

    蘇淺溪揚起青劍,直指林城月心臟。林城月右手一揮,劍尖與笛身相撞,所發出的摩擦聲刺耳難聞。

    劍招招招致命,狠辣惡毒,林城月應接不暇,抬頭一望,登時咬緊了牙齒——寒添月竟已升至半空,月面的白虎露出了森冷的獠牙,對準了地下的林城月。

    空城計?

    他皺著眉,身體朝後彈跳起射,自半空中雙掌推出,紅色的蠶線自十指迸發,如同藤蔓一般逐地而走,毫無猶疑地沖向蘇淺溪。

    朱雀星術·蔓生!

    蘇淺溪自不會束手就擒,他將長劍刺入腳下泥土中,雙手快速結印,只是幾個呼吸,其身周便圍了整整數道一模一樣的劍影,繞著蘇淺溪順時針極速旋轉,殘影飛舞之間,蛇蔓般的粗大蠶線已被盡數斬斷。

    第二個木械——萬影刃。

    原來那柄劍本身就是木械啊,居然還是萬影刃。

    眼見蔓生被攔了個十成十,林城月一點也不沮喪。蔓生根本不需要藤蔓顯現實體,這隻是計策罷了,為的就是將蘇淺溪再逼出一個木械。有那個宛如bug的寒添月在前,蘇淺溪絕對再發動不了第三個木械。

    此刻他還有餘力的便只有星光之力與咒符術了。

    但是,寒添月,怎麼一直沒發動攻擊呢?

    從朱雀石碎裂伊始,林城月便一直在讀蘇淺溪的心聲。蘇淺溪的每個想法都再也逃不過他的耳朵。但他還是決定逼出蘇淺溪留的所有後手。

    就比如,寒添月的水元素,到底在哪裡!

    「還不打算放棄嗎?失去了朱雀石的你,已經徹底贏不了我了。」

    林城月上下拋著自己的那管長笛,側頭微微一笑。

    「是不是很疑惑究竟是為什麼會被我種下情緒種子?可惜了,我並不打算告訴你。」

    「如果你願意聽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放過你的。我暫時還不想要你的命。」

    **

    姜景在入境之前,也就是在兩人第一次進入數學辦公室的路上,林城月已經給他大致講了「迷境」是什麼東西,也再三提醒過他,如果兩人入了境,他只有兩個任務。其一是守住聚魂燈,其二是一定要找到迷境的境起物。

    「至於具體是什麼,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林城月笑嘻嘻地把聚魂燈塞在他手裡,「但你若是見到了那個敵人,並且對方正處於鬆懈的狀態,不要猶豫,直接開啟聚魂燈拘禁他。能不能拘禁到就莫要在意了,直接跑。」

    剩下的,只能靠我們隨機應變。

    姜景靜靜地看著安靜的校園,八年後的學校,他已經徹底從這裡消失了。無論是優生榜,還是學生會,能找到的名單里都沒有他的名字,就連偶然見到的幾個人,也都不會提起他。

    他現在已經是他自己本來的模樣,但誰也看不到他。

    姜奇急匆匆趕來學校時,他也不由自主的跟了過來,直到和姜奇坐上同一輛車,他才在車窗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狹長的鳳眼最能昭示他的身份,這的的確確是他的長相。

    而坐在他的身旁的姜奇,胳膊肘撐在車門上,側頭看著車窗外的世界。

    舅舅,看上去好像又老了。

    一股鬱氣衝上心頭,堵的他說不出話。他只是蹭了舅舅的車,但彷彿暗中支出的車費卻是家人的壽命。

    吸取光陰的妖怪停在了校門口,姜奇久久地凝視這座學校,目光里藏著數不清的複雜情感。

    校門已經變得略為破敗,曾經輝煌一時的校園此刻翻天覆地。校園裡寥寥無人,瓷磚地板上散落著各種各樣的垃圾。

    姜景下意識地沒跟著姜奇。他注視著舅舅的背影,就此與之背道而去。

    回字形的高中教學樓還余有幾個不知是老師還是清潔工的人,正在上面抬著一箱子書艱難的下樓。

    金黃的梧桐葉在風中舞動,梧桐樹下的優生榜上儘是一些陌生的面孔,顯示的時間卻是他死去的八年後。

    他走上樓時,恰好遇到了搬書離開的幾人。一個男人穿過他的身體,急匆匆衝上去。

    「這是最後一箱了吧?」

    「是最後一箱了,呼,真他娘的重,還好,就要解放了。」

    「難道是我們落鎖?」

    「不是我們還能有誰,誰叫咱們收拾地最晚。」

    幾人一邊說一邊哼哧哼哧的挪下樓。

    他們逐漸走遠了,最後只剩一聲嘆息砸在梧桐葉飛舞的風中。

    「唉……育德高中的歷史就這樣結束咯。」

    一地狼籍。

    姜景腳下踩著的紙張因與光滑的地板發出摩擦而發出「噗吱」「噗吱」的聲音。周圍的虛空里出現了混亂的呼吸聲。

    一步。「學校最近死了好多人啊。」

    兩步。「自從八年前一個學長自殺後,學校就總是出事了,總有人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死掉。」

    三步。「所以育德這幾年分數線才放低了這麼多。我收到通知書時都沒有什麼感覺了。」

    四步。「校董也跑光了,學校還能堅持幾年呢?」

    隨著他的一個一個腳印落下,人聲也逐漸變大,他捂住耳朵,但聲音還是能進入他的耳膜,一下一下叩擊著他的心臟。他當作自己聽不見。很快,他站在了自己的教室外。

    開門不需要勇氣,他卻用盡了全身力氣。

    「恍啷——」

    門開了。他滿懷期待地一眼望去——

    奈何只見滿室荒涼。

    無人,無物。依舊沒有他的痕跡。

    姜景彷彿是累了,他找到自己曾經的位置,脫力似的趴在桌子上。

    他的人生總共十八年,有六年最重要的光陰都在這所學院度過。

    他也曾暢想過,自己考上名牌大學,與自己的朋友同學們揮手作別,幾年後學成歸來,他已經學會了怎麼說漂亮話,再繼承家業,和小時候幾個友人一邊談生意一邊敘舊。偶爾回趟學校,在老師校長的口中會被稱呼為「優秀校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所有的意氣風發都和學校一起被埋葬,在學生和老師眼裡是所有不幸的開端,是令人嘆惋的已故之人。

    他壓下心臟處傳來的悲傷,查看起了自己位置的課桌,果然空空如也。

    那個關鍵性的遺物,到底在哪裡。

    人們還在大聲的交談,他沉思片刻,站起身。

    好吧——

    他攤開手,一根紅色的長線逐漸浮現在空氣中,緊緊繞在他的左手無名指。

    ——我接受這份力量。

    朱雀星術·讀心!

    耳邊嘈雜的人聲瞬間如同潮水洶湧而來,字,詞,語句,大量的聲音湧入他的耳朵。他壓抑住大腦炸裂般的疼痛,用計算機運行程式的極速檢閱著這些繁雜的信息。

    如果此刻迷境中的人能看到外界的情況,抬頭一望,就會看到星空中朱雀星宿近六百顆星子皆突然星光大作,璀璨明耀。

    找到了!

    姜景拔腿飛奔,沖著體育館而去,他要去找姜奇。

    姜景在這奔跑的過程里遇到了自己。

    他看到自己穿著筆挺的西裝與校長握手,後者朗笑著重重拍他的肩膀。

    他看到自己端著咖啡,從窗戶里往外看外公打高爾夫球,一段優美的弧線從青色的草地上劃過。

    他看到自己扶著醉醺醺的舅舅上車,後者大著舌頭說你小子總算讓我省心了,從此以後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做我的太子爺。

    他還看到了自己的葬禮,自己的墓碑。看到同學們放在墳前的花朵,看到林城月來到他墓前嘆氣。

    已經近在眼前的體育館忽然消失了,他被濃稠的黑暗包圍,五雙手從黑暗裡伸出來,五個聲音一起對他說道:

    「回家吧,小景。」

    溫暖的手掌落在他的臉上,身上,牽著他。

    這是他的爸爸,媽媽,外公,外婆,舅舅。

    再然後還有爺爺奶奶,他的兄妹們,同學們。他們從黑暗裡走出來,帶著滿身的陽光。他們都一起說道:

    「回來吧,姜景。」

    「不要再找什麼東西了,你已經很努力了。」他只在照片見到過的年輕貌美的媽媽輕輕撫,摸他的臉龐。

    「我們都在這裡啊,我們就是你的全世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們更愛你了。」

    是嗎……原來真的沒有別人……再像你們那樣愛我了嗎……

    **

    滋滋的電流聲在頭頂昭示著存在感。如果說化虛為實是牧靈人對星光的初步應用,那麼電光石火這一招便是真正對靈智品質的考驗了。

    蘇淺溪自己也會這一招。但他抬頭一看,便知自己之前的光刃之雨是有多麼班門弄斧。朱雀星宿必克白虎星宿,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一定要搞到朱雀石才會對朱雀星宿的人下手的原因。但他沒想到,朱雀石的力量竟然會被林城月壓過去。

    流星雨啊……

    他恍若被驚艷了似的望著天空呢喃道。

    一道,兩道,三道……數不清究竟有多少的朱紅光芒自天幕墜落,拖出長長的尾羽,那般燦爛盛大的美麗,其背後卻是極致的殺意。

    牧靈人里,究竟有幾人能做到這樣呢。

    「孤本欲留你一命,但你自作孽,便莫要怪孤了。」

    林城月按緊心臟處汩汩流血的傷口,面若冰霜。

    寒添月仍靜靜地鉗在天幕中,而其中的白虎卻已消失不見。

    紅色的長槍帶著森森寒氣釘在樹上,後又融化作猩紅的液體自樹身流淌而下,那是血。

    就在剛才,林城月對蘇淺溪用了幾乎宣判死刑的精神控制術,已無朱雀石可供抵抗的蘇淺溪只堅持了三秒就被侵入了精神力。

    反抗精神控制的辦法從來只有一種,那就是打斷控制者的思維。

    蘇淺溪的兩個木械都已祭出,而他又沒有咒符,最終便只有寒添月可以使用。

    這正是林城月的目的,他要逼蘇淺溪使用寒添月。

    但如願以償的結果卻未令他感受到真相揭開的快樂,反而使他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白虎長嘯,自月中奔來,化作血色長槍,剎那之間貫穿了林城月的心臟。

    細微,精準,這根本不是需要大型水元素的木械寒添月能做到的。

    「白虎眸啟動完畢,許可權:最高許可權蘇淺溪。」

    寒添月,不,應該是叫白虎眸。白虎眸潔白的身姿在攻擊結束後就此黯淡,柔美的外觀瓦解,露出了內裡層層的木齒與框架。

    一具男性屍體懸浮在這圓月中,其腕處還有一道猙獰的刀傷。

    那是姜景。

    白虎眸啟動的水元素,是姜景這位出色的牧靈人身體里的血液。

    林城月殺心大起,瞬間給蘇淺溪的精神下達了自殺的命令。於是此刻面對電光石火,蘇淺溪毫無閃躲。

    恍惚中,他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個艷麗午後。

    他利用朱雀石,給一個沉默寡言正對未來無限期許的少年下達了同樣的精神暗示。

    流星如瀑如雨,落在了他身上。

    他的身軀在這絢爛的流星里炸開。

    此刻迷境中,黃昏沉沉,緋霞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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