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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餘燼

    紅燭燃燈滅,天命鎖姻緣。 主cp:於卿×聶堰之 任性偏執小美人 × 一心寵妻大狗狗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我就看了那麼一眼,他的眼裡全都是他,只有他,再容不下旁人了。」 —— 破啼之夜,山河飄搖,鳳鳴長嘯。 於卿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命定的姻緣出現,誰知雨夜凄迷,紅燭復燃,他竟陰差陽錯與身後之人結成了一段天命姻緣。 姻緣既生,萬般是命。 相思之苦,今生難消。 於卿不願承認,可聶堰之身上確實有種讓他得不償失的存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早有預謀。而聶堰之,從來都不想做於卿的仆,只想做他的枕邊人,以下犯上還是圖謀不軌他都認了。 他明目張膽的偏愛,就是他最好的信任。 「卿卿可聽說過長明燈?傳言燈中的紅燭燒得越旺,姻緣便越長久。只要我的紅燭不滅,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生生世世,只做同命鳥。」 於卿天真地信了,但風雪聲太大,大到辨不清方向,紅燭燃燼,快要將他的愛意淹沒了。 *是HE!HE!HE!放心磕糖

    6、謫仙怨

    小說: 燈餘燼 作者:既见山月 字數:3498 更新時間:2021-12-22 04:59:14

    於卿這一腳沒收住力,不偏不倚踹在了他膝蓋骨上,即便不殘,運氣好能保住這一條腿,他短時間內也無法重新站起。

    聶堰之忍著劇痛,仍不忘笑著,只不過這笑在他滿是血污的臉上看起來猙獰了不少。

    於卿蹲下身,沉沉看進他眼裡:「疼嗎?」

    「疼……怎麼不疼,疼得我都快哭了。」

    「那你哭出來,我看看。」

    「閣主。」聶堰之反諷道,眼底的深邃絲毫不減,「我勸你最好讓我一輩子都待在這,不然等我出去了,哭的人只會是你。」

    「你知道我這幾天在想什麼嗎?我以前還覺得我的想法是錯的,甚至覺得你會不會怨我?但我後來想明白了,當年在你逃跑前,我就應該先廢了你的雙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做一個只用上半身苟活的人,等你哪天想不開了,我再來看你,把你丟到那滿是毒物蛇蠍的地方做了餌料。但你不能死,因為我留著你還有用。」

    幾年前他私自叛逃,於卿念在昔日舊情,原本想著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降為外門弟子重新曆練,結果這廝忘恩負義,私自攜著身份信物叛逃出了雎鳴閣,幾年來毫無音訊。如果不是這次出事,於卿還真不知道他要逃到什麼時候去。

    關於聶堰之的事情,在閣中也成為了一件不得提起的禁忌。

    「我可沒有想逃。」見於卿一臉冷意,他又裝模作樣地找了半天,「你看,雎鳴閣的信物我還留著……」結果愣是沒找見,不知丟在了哪裡,「不見了。」

    於卿看著他作秀,赤裸裸地像是在看一則笑話。

    「咕咕,咕咕——」牢窗外撲騰著出現了一隻胖乎乎的小東西,兩人不約而同地尋向聲音來源處看去,正是先前落在於卿肩膀上的那隻小胖鳥,半截身子卡在了鐵欄外面,它進不來,便一直發出「咕咕咕」的叫聲。

    聶堰之看了於卿一眼,越發笑得歡:「許久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了,是你的?」

    於卿知是婁禹寧回來了,也懶得再同他浪費時間,起身按下了牆壁上的機關,地面一陣顫動,轉瞬在聶堰之周身空間生出了一座新的牢籠,「我看你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

    「我會的。」聶堰之也不反抗,認命一般跪坐在地。

    於卿好心地將掉在地上的長命鎖撿起,掛在了他脖子上:「這種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你最好,祈禱自己能活長一點。」

    「那是必然,閣主一定要等我出去才是。」

    這聲沉沉落定在他心上,於卿只一笑而過,俯身湊在他耳邊悄聲道:「下次再犯,我定重重罰你。」

    聶堰之眸光沉了沉,也在於卿耳邊道:「罰我好說,不過我反倒也期待起來,閣主想要怎麼罰我?」

    於卿一頓,旋即對上聶堰之那雙蓄滿笑意的漆黑瞳孔,眼底的深邃讓人捉摸不透,恍然間,似曾相識。

    聶堰之卻趁著他愣神的功夫,身子往前一探,作勢要吻他的唇。

    於卿心裡一驚,本能躲開了,反應過後氣急敗壞地扇了他一巴掌:「混蛋!」語罷,頭也不回地出了地牢,嘴中還不忘碎碎念著什麼「恬不知恥」「神經病」之類的話。

    聶堰之老老實實挨了這麼一下,瞟見於卿泛紅的臉蛋,放聲大笑。

    像於卿這種偏執的性子,就是要磨軟了才好玩。

    他在於卿身邊待了那麼多年才嘗到一點甜頭,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可以供他好好軟磨硬泡。

    偏廳旁背靠碧湖,廳外的小園內種滿了綠竹和一些珍奇名貴的花種,小徑深處,曲廊迴旋,盡頭則是一座八角涼亭,名霽月亭,亭子的邊角上掛了幾塊刻有祈福之意的木牌,流蘇上栓了幾串銅鈴。風往哪個方向吹,木牌就跟著往哪邊倒,預示了主人一整日的運勢。

    很明顯,於卿今日忌「出行」。

    平日小園裡不會有人經過,偶有幾隻膽子大的靈鳥落在此處啄食,啄完便舒展羽毛飛走了。於卿很少來此,整個小園也都是傅承在打理。

    婁禹寧跟在於卿身後,懷中抱了那隻咕咕叫的鳥兒。

    「查到聶堰之這幾年都在做什麼了嗎?」

    「還沒有……」

    「繼續查。」

    「是。」

    於卿心情說不上的微妙,連走路都心不在焉,若不是婁禹寧提醒了他一句前面有凸起的小石塊,他指不定要摔個跟頭。自從見過聶堰之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心慌,慌著慌著也便習慣了,方才吃了幾塊白米糕過後,那種心慌的感覺徒然又增加了。

    於卿不喜歡這種感覺,讓他時時刻刻都充滿著一種危機感。

    聶堰之的存在,對閣內很多人來說是一個無法容忍的事實。但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聶堰之曾經是他的影衛,在婁禹寧來之前,他的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後來婁禹寧來了,聶堰之卻因為私自叛逃一事被閣中視若水火,再沒回來過。

    他到底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聶堰之,於卿一時也迷茫了起來。畢竟,當年之事,非他一人之錯……他也有錯。

    於卿闔上雙眼,幽幽嘆氣,只當做這是蒼天結下的孽緣,如果一場雨能將他澆醒,讓他忘掉這些回憶,那他並不介意讓這雨下得更大一些。

    不盡人意的是,雨滴淅淅瀝瀝,最後停了。

    「奇怪了……」婁禹寧見雨停了,就將懷中的鳥兒放了出去,這小傢伙被雨一淋就蔫兒壞了,雨停了又精神起來在懷裡亂撲,抱都抱不住,「下了這麼久的雨,第一次見停,莫不是蒼天有眼,送起福兆來了?」

    於卿臉頓時黑了下來,腳上的步伐都加快了些許:「如此荒謬之言,你也信?」

    婁禹寧語塞,急忙跟了上去,岔開話題道:「閣主,我方才在路上瞧見劉小姐哭得梨花帶雨,妝都花了,我本想好意送她出去,結果人家把我奚落了一頓,還莫名背上了一個虛偽的罵名……閣主,這些女孩子,是不是各個都是這般蠻不講理啊?」

    於卿腳下一個踉蹌,他險些撞上,正想噓寒問暖,見於卿神色有異,讓他原本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我怎麼知道?」於卿掃他一眼,「這事應當去問姓聶的。」

    婁禹寧愣了愣:「姓聶的……聶堰之?他當年對您不是也……」

    「……」空氣凝固了那麼兩三秒,於卿伸手便要去摸腰間的鈴鐺。

    婁禹寧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事,識趣道:「閣主你餓麼,屬下去給您拿幾塊糕點來。」說罷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於卿的視線里。

    於卿腰間的鈴鐺名為謫仙怨,據傅承說這應是他爹娘留給他的東西,一有擾人心神之效,二有清心凝神之用,不過這鈴聲有個缺點,便是對普通人無用,對身現姻緣之人才有效。他武功方面算不得翹楚,但謫仙怨的兩鈴之用,已經能讓許多江湖高手望而生畏,用來防身足矣。

    於卿輕輕撥弄了一陣,眉眼難得柔了些,鈴音好似清泉細流,撫平了人心中的躁動。

    「竟有些懷念起在外遊盪的那些日子了……」他心血來潮,便想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解決了,定要周遊四海,去看看淮南外的天地。

    婁禹寧沒過一會兒便回來了,提了一堆用紙包好的糕點,滿滿噹噹擺了一桌,於卿這會兒沒胃口,吃了幾口便草草了事。

    「閣主,您叫屬下來偏廳,可是有事要講?」

    「過幾日我要和傅承出去走一趟,我要你看好地牢那邊,如果有任何異動,第一時間傳信給我。」

    「閣主是怕他逃跑?」

    「留個心眼准沒錯。」

    「他一個將死之人,又受了酷刑,早已是強弩之末。湖心島上高手如雲,機關無數,他還能真能神不知鬼不覺逃出來不成?」

    「你忘了他當年是怎麼逃出去的?他能逃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於卿似還是不放心,將腰間的謫仙怨摘了下來,扔到了婁禹寧手中,「這個你拿著。」

    婁禹寧大驚失色,像捧了一串燙手山芋:「萬萬不可啊閣主,您護身之物怎麼可以隨意離身?」

    「只是出去一趟,不會有什麼事的。」

    「不行,屬下不能要……」

    於卿沒吭聲,一雙眼睛濕潤潤亮晶晶的,掩在長睫下不利也不凶,主僕二人面面相覷,婁禹寧啞然:「好吧。」

    於卿捏了塊白米糕送入口中,吃到一半看他杵著不動:「還不走?」

    「走,這便走。」婁禹寧匆匆謝過,閃身不見。

    ……

    劉驚月懷揣著心事,一路小跑著回了院子。她還未進閣,一道身影便攔在了她的面前。

    劉驚月看見他,下意識地收緊了袖中的雎鳴閣令牌——

    這男子,是劉承安身邊的人。

    「小姐。」男子沉聲道,「家主有請。」

    她轉而換上了笑臉:「我正要去找爹爹呢,但這樣去太過倉促,路上不幸遇了風雨濕了衣裳,等我回屋換身衣裳,隨後便去。」

    「不用了。」男子依舊攔在她面前,「這些虛禮小姐就免了吧,家主只是問您幾句話,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劉驚月咬到下唇發白,卻也無可奈何:「我知道了。」

    劉家的格調比正常人家看起來要氣派不少,除了該有的名貴花草,十里長廊,水榭碧亭,就連瓦片用的也是最為奢華的琉璃瓦,家中隨處可見穿金戴銀的家眷。十里長廊下,又是水流不斷的池塘造景。

    劉承安住的地方,位於整個府中的最南方,連帶著一座二層高的小閣樓。院中有不少他栽種的藥草毒草,而用來照顧這些毒草的人,赫然是清一色的黑衣隱者,只露出了口鼻。

    整個府邸靜謐而肅殺,偶爾傳來幾聲鳥鳴,顯得格外刺耳。

    明明已經進了這院落無數次,劉驚月卻覺得自己彷彿走進了沼澤地,想要快速抽身而退,卻越陷越深。

    劉承安此時不在屋內,而是在一旁二層的小閣樓上,男子將她領至門前,便退到了一側:「小姐,請。」

    如果可以,劉驚月不願踏入此地半步。她還未開門,閣中衝天刺鼻的血腥味便隱隱約約撲面而來,伴隨著一聲聲沙啞吟誦的生澀言語,聽起來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一般。

    這讓年少的姑娘心中湧上了極大的恐懼,猶豫幾番,她不得不忍著嘔意,面帶微笑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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