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宮廷之花傾國牡丹
小說: 快穿之花神祭 作者:橘沫儿 字數:2857 更新時間:2022-01-09 07:52:48
祭台上一片陰沉,香火瞬間熄滅,兩鬢斑白的帝王焦急地望向國師,「這!這是怎麼回事!國師!鳳凰明王為 何不現身見孤與孤的子民?!」
鍾離墨的眼睛深如墨色,只神色莫測地看向風雲突變的天空:會下雨嗎?已經大旱三年了。若是祭天真的有用,不敬神的他甘願受罰。
祭台兩旁跪拜的大臣們也忍不住竊竊私語:「難道是咱們哪裡得罪了護國神?」
「爾等不可妄議!國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父王如此誠心,鳳凰明王究竟為何不滿?」鍾離夜連忙擔憂地問道。
祭台上的所有人都緊張兮兮地看向國師,等一個解釋。
八字鬍的國師斟酌道:「王上,依臣之見,鳳凰明王既然肯來,便不是我鍾離國惹了鳳凰明王不喜,只是今日三公子……」
鍾離墨驚訝道:「哦?國師看我做甚?難不成鳳凰明王只是不願見我?」
「這,臣不敢妄言,但今日祭天確實只有公子一人未穿朝服。」國師神色瞭然地看向鍾離國王。
「公子墨沒穿公子服就敢來祭天?這可是對鳳凰明王的大不敬!」
「是啊王上!定是公子墨惹鳳凰明王生氣了!明王才不願現身!」
鍾離王緊閉雙目又睜開,擲地有聲道:「來人!將公子墨杖三十!向鳳凰明王請罪!」
牡丹手裡的梨子直接掉地上了,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鍾離墨說話。鍾離墨,沒朋友。
「弟弟可是不願?」鍾離夜冷笑著勸道,「我鍾離百年基業可不能毀在弟弟手中。」
牡丹暗戳戳地搓搓手:太慘了太慘了,幫幫他?
「兒臣這便下去領罰。」鍾離墨徑直走到祭台一旁,停在古樹前看了一眼便趴在了刑凳上。
牡丹摩拳擦掌,等第一棍子下去的時候趕緊掐了個訣過去。
紅色的刑棍高高的落下,發出一聲厚重的悶響聲——「砰」,鍾離墨面上表情少有的詫異:竟一點兒也不疼?行刑的人應該是鍾離夜特意安排的……怎會一點也不疼?
牡丹捧著臉覺得鍾離墨此刻的表情實在好笑,可他還未笑出口便聽到天邊巨大的雷聲。
「轟隆隆!轟隆!」
一時間熱鬧非凡。
「快看!這莫不是鳳凰明王顯靈了!天佑我鍾離!三年大旱終於得以喘息!」
國師心下一喜:這是下大雨的徵兆!真是天助我也。
鍾離墨流露出了七分期待,目不轉睛地看向雷雲混混的天空。
牡丹卻不敢耽擱地飛身到了雲層之間,果不其然看到了不怒自威的廣目天王。
完了,忘了這一茬,造謠神仙可是要遭天譴的,更何況鍾離國本就國運將至,降災之神時刻盯著呢!這群笨蛋還敢在天神的眼皮子底下弄個偽神!
「稀客稀客,不知天王吃了沒?要不要下去喝口茶?」牡丹直接自來熟地蹭到廣目天王身旁,討好地說著。
興許天王特別地愛吃酒,又一不小心醉了,這樣一來不就忘了降劫的事啦!
廣目天王只輕輕一撇就看出來牡丹的原形,「我來降下鍾離第二劫——水災,區區花靈,也敢逆天?」
揚著臉的牡丹張揚地笑了笑,「對啊,區區花靈,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這花靈不知死活的性子倒叫廣目天王挑了挑眉:可惜了,只是區區花靈。
「轟隆!轟隆隆!轟隆!轟隆!」廣目天王目不斜視地布下劫雲,沒把牡丹放在眼裡。花靈而已,雷劈一下就沒了。
牡丹皺著眉,紅色的靈力涌動在掌心之間,義無反顧地飛身到了劫雲中心,結結實實地挨了兩三下後呲牙咧嘴:「一共多少?」
「三十六道!半年的雷雨!」饒是見多識廣的廣目天王也不免吃驚,花靈而已竟堅持到如此地步?!
「這才僅僅是開始,我觀你元神不穩,再敢攔下天罰,便會灰飛煙滅!!!」廣目天王眯著眼努力看清小花靈的模樣,怪好看的,就是腦子不太靈光。
鍾離國滅火是天定的事,這次是他來降天災,下次可不一定碰見好說話的神仙,免不了要先打上一架。
「我心意已決,天王只管來便是!」
要全力應對了,牡丹收回在鍾離墨那的三分力量,紅色的靈力乍現,噼里啪啦地對上一條條手臂手臂粗的天雷!
與此同時,鍾離墨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從身上撤離了,第二十棍打的他直接悶哼一聲,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古樹,上面空蕩盪的什麼也沒有,不過樹下似乎有小半個青梨。
「轟!轟隆隆!轟隆——」
牡丹每抗一下,身上便多一絲燒焦的味兒,蒼白的臉因為蓄力而皺成了一團。
豆大的汗珠滾落,混著嘴角的血珠從下巴滑輪在衣領上,浸紅了一片雪衫。
三十六道劫雷悉數打落在牡丹身上,此刻的牡丹隨意地摸了一把臉上漢,警惕地看著廣目天王,「天王,劫也下了,雨還是得下的。」
怎麼可能呢?區區花靈,理應一道天雷就灰飛煙沒了,怎麼可能尚有氣息???
廣目天王被氣的吹鬍子瞪眼,大手一揮又下了一道雷,密密麻麻的雨絲從雲層中落下,「痴兒!下次可別讓我再遇見你!」
牡丹粗魯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咧嘴笑道:「不送……下次天王來可定要同我吃酒。」
真是荒唐,廣目天王轉身就無奈一笑,這可是他千萬年來頭一回降劫失敗,回去梵天,那群傢伙不知道要怎麼笑他。罷了罷了,還是吃酒去吧!
原本為期半年的降雨,因這花靈一鬧,硬生生地化解成了這一場三天的連綿細雨。
「下雨啦!王上聖明!大公子真乃我國福星,國師大人法力無邊!」
「是啊!天佑我鍾離國!」
三十仗後,鍾離墨在鍾離夜的注視下歪歪斜斜地倒地,文犬趕緊過來攙扶,「公子,公子這又是何必,若是晨間穿了公子服便不會……!」
「莫要大呼小叫,回府。」鍾離墨神色疲憊,沒人注意到他的離去。
不過十仗而已,左右他對那高高在上的王位無意,三年旱災終於結束了,他想回去看看開的正好的牡丹花。
「公子?分明是三十仗……」文犬小聲嘀咕道。公子莫不是被打糊塗了?他方才可是看到行刑的人是下了毒手的。
是,三十仗,可只有鍾離墨一人知道,打在他身上的,僅有十仗。
到了墨王府,鍾離墨徑直走向主室,虛弱地說了句,「都退下吧。」
待身後再無動靜,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內室,卻見本開的正好的牡丹花株枯敗凋零。
鍾離墨的心臟猛地一緊。
分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清風吹過,花株搖搖晃晃本就所剩無幾的枯葉顫顫巍巍地飄落,鍾離墨飛身過去接住,白玉籃子卻碰瓷似的一歪!
一個穿著紅紗衣的白玉娃娃落在了鍾離墨的懷中,十二三歲的樣子,赫然就是縮小了一輪的少年郎。
「嗚 我我回不去了!都怪你!嗚嗚嗚嗚……」牡丹氣急敗壞地在鍾離墨懷裡撒潑打滾。
回不去了?回不去哪裡了?鍾離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玉籃子,裡面的土壤都幹裂了,牡丹植株更是不見一點生氣。
「你,你先不要哭好嗎?」鍾離墨有些不知所措地抱著懷裡水晶似的娃娃,語氣難免輕了些。
這是,那株牡丹花嗎?先前屋裡見的,樹上見的分明不是這個樣子。
牡丹原來這樣小,這樣嬌氣。
可鹿韭實在太悲傷了,好不容易養好了傷,卻半點靈力也沒有了,眼下更是本體也變得丑的要命!太氣人了!
「怪你都怪你!我都幹成幹花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怎麼就怪他了?
「如此,那你便在我這裡住下,直到你能回去。直到,直到你再次開花,可好?」鍾離墨語無倫次地哄道,這簡直用盡了他前半生的耐心與溫柔。
他生怕驚動了這精怪,又引發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
「嗝!」牡丹揉揉哭紅的眼睛:「當真?你莫不是騙我?」
他可從來沒變得這麼丑過,還縮水了……
「我說話向來算話。」鍾離墨一頓,「你叫什麼名字?」
牡丹眼睛亮晶晶地說道:「鹿韭,我叫鹿韭。」
鍾離墨深邃的眼睛看向鹿韭,一字一頓,格外認真地重複道:「鹿,韭。」
男人手上用了點力,恍然想起自己先前的戲言,「韭,可食之花,自然是秀色可餐。」
這牡丹,該不會是聽了他的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