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宮廷之花傾國牡丹
小說: 快穿之花神祭 作者:橘沫儿 字數:2503 更新時間:2022-01-17 02:46:06
太輕了,哪怕是抱著玉盆牡丹,也太輕了。
幹枯的牡丹花,一吹既散。
怎麼會有妖混的這麼慘?
鍾離墨不動聲色地收回放在鹿韭腰上的手,轉而拉住韁繩,「坐好。」
突然就坐到了飛鴻踏雪背上的鹿韭滿臉搓愣:這人,怎麼一聲不吭地就把他撈上馬了?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百仞谷。」鍾離墨丟下這樣一句話就策馬揚鞭。
鹿韭抱緊懷裡的牡丹,用自己微薄的靈力為牡丹罩了個透明的保護罩。
「百人谷嗎?好奇怪的名字。」他這一次問出聲來,直白地表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墨七也聽到了,但他只是緊緊地騎馬跟在公子身側,他的一言一行都聽命於公子。
落後的文犬奮力跟了上來,他騎的馬是一匹看起來相當溫和的棗紅色馬,他眉飛色舞地說道:「小少爺,是百仞谷!不過叫百人谷也不錯,那地方,可是會吃人的。」
逞了口舌之快的文犬迅速地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就你話多!公子都沒說話你說個什麼!
鹿韭伸出腦袋去看文犬,這無疑更加鼓勵文犬繼續說下去,文犬猶豫地看了眼公子,見公子沒阻止,便繼續說了下去。
「我也是聽說。百仞谷是我們鍾離的邊城,依谷而落。之所以叫百仞谷,自然是谷極深。百仞谷與虞城那個冰雪之城相鄰,所以谷中擁百花,谷外見雪山。
不過鍾離一旱三年,估計誰也不知道現在的百仞谷怎麼樣了。
但是,百仞谷中有一顆桃花樹,會吃人的就是那棵樹!相傳樹下埋了數百位新郎官的屍骨。
所以……」
鹿韭睜大了眼睛說道:「所以百仞谷也是百人谷……阿嚏!」
鍾離墨似乎是忍受不了鹿韭這樣亂動,抽出一隻手把鹿韭的腦袋給按了回來,「坐好。」
近來的天氣不對,明明初夏,卻如入冬,可惜所有人都沉浸在剛結束的及時雨中。鍾離墨也就當那雨,只是某位神明漫不經心的一次好心。
他知道的。
鍾離國的護國神——鳳凰明王,已經隕落了。那一天,天機閣中的天機鏡碎了。老國師不得不用圓寂來修補天機鏡。
沒了護國神的鐘離,能撐得了多久?
一旁的墨七暗自吃驚,公子似乎格外容忍這個小少爺。
鹿韭只好老老實實地縮了回去,他怕鍾離墨一個不高興把他丟下去。
「小少爺!您怎麼能搶我的話!」文犬直接閉嘴不講了。左右公子也不能做出來撬開他的嘴巴這樣的事。
「然後呢?」鹿韭興緻勃勃地追問。
既然是個會吃人的地方,故事斷然不會這就沒了,鹿韭眼巴巴地看向文犬。
文犬在公子凌厲的眼神下忐忑地開口,「然後?然後我也不清楚了。不過聽說百仞谷新嫁娘在出嫁前都會去桃花樹下許願,求桃花仙保佑她的好姻緣。」
鹿韭:「桃花仙?不是會吃人的樹嗎?」
一直沒說話的墨七沒忍住開口了,「小少爺,傳言不可信,眼見才為實。」
公子既然沒有出言阻止,便是隨小少爺折騰的吧?
「那棵桃樹,我見過。不過那時,百仞谷還沒有百人谷這個名字。」鍾離墨突然夾緊了馬肚,得了指令的飛鴻踏雪撒丫子就跑,顛的鹿韭一頭撞在了鍾離墨的胸膛上。
眼冒金星的鹿韭抓住鍾離墨衣領子,刨根問底,「你怎麼確定,桃花仙就是你見過的那顆桃花樹?」
追上來的墨七沉默了一瞬後開口,「百仞谷有百花,卻只有一棵桃花樹。」
鹿韭立馬轉頭去看文犬,文犬眼神迷茫,顯然也是沒想到百仞谷竟然只有一棵桃樹。
文犬:這不合情理啊。
鹿韭挑眉:墨七怎麼知道百仞谷只有一顆桃樹?
「墨七,去探路,找一家能留宿的客棧。」
「諾。」墨七知道,這是公子的警告。
鍾離國都距離百仞谷,騎最快的馬至少也要兩天一夜。今天晚上,他們如果找不到客棧,就要夜宿沿路的破舊山寺了。
「鹿韭,從現在開始,你不能講話,不能亂動,也不能亂看,否則,我就把你丟下去。」
這是目前鍾離墨跟鹿韭說過的最長的話了。鹿韭咬著唇,雙眼發亮,心思活絡極了。
百仞谷,一定很好玩。
怎麼突然一陣陰冷?
怪嚇人的。
起霧了。
鹿韭默默地往鍾離墨懷裡縮了縮,抱緊了自己的枯牡丹:左右我現在十四五歲的模樣,還是個寶寶,不丟人。
鍾離墨眯著眼睛低頭,似乎在質問:怎麼又動?
鹿韭趕緊說道:「不是要亂動,我冷!」
他緊張地縮成一團,緊閉雙眼,封閉五感,就怕鍾離墨把他丟下去。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什麼動靜,鹿韭睜開眼睛,突然覺得一點也不冷了。
他身後的鐘離墨簡直就是個移動熱源,想不到,冷梆梆的鐘離墨,居然是屬火的。
等等,屬火?火靈根!鍾離墨,鍾離墨有靈力!
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嗎?
鹿韭忍不住偷瞄鍾離墨,被正主逮了個正著。鍾離墨冷不丁地吐出四個字,「嬌氣,麻煩。」
呵,男人,看小爺不噁心死你。
鹿韭立刻淚眼朦朧,哀怨地說道:「公子,公子你明明說過會照顧我的,直到我的花救活為止……你要是覺得我麻煩,為什麼還要帶上我……」
「你說的對。」鍾離墨單手把鹿韭提了起來,「我這就把你丟出去。」
完了,嘴瓢了,忘了自己現在得倒貼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哥哥!我閉嘴就是了,我錯了,是我不知好歹得寸進尺,我信哥哥絕不是始亂終棄之人。」
鹿韭飛快地說完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討好地露出個笑臉:快把我放下來吧,懸空真不好受。
「真丑。」
鍾離墨用另一隻手捂住那張臉,拎著鹿韭衣領子的手滑到脖子上,握住鹿韭的脖子把鹿韭放下。
他摸索著指尖的溫度,只是單純的覺得,小牡丹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想玩。
嬌氣,麻煩還有狡猾,一個有意思的妖,留著吧。他對自己說道,就是一個受他掌控的小玩意。
文犬:這演的哪出?難不成公子欠了這小少爺什麼債?
墨七一臉慌張地策馬歸來, 「公子,不知為何,先前我住過的那家叫「逢君來」的客棧不見了!而且白荒原里,只有「逢君來」這麼一家客棧。」
他沒說的是——逢君來客棧看上去,更像是青樓。趕路的旅人哪裡會注意這些?有個歇腳處已經是萬幸了。
「哎呀,亂世變數大,許是這附近環境太差,只剩一家客棧尚能支撐。」文犬說著說著打了個噴嚏,「阿嚏!你身上什麼味兒?」
墨七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女人的脂粉味,可能是我方才沾上的。」
只是沾到衣服上嗎?未免也太大氣味了。鹿韭也用鼻子使勁兒地嗅了嗅:一股子甜膩的味道,更像是要刻意掩蓋住什麼味道。
他拽拽鍾離墨的袖子,提醒道:「公子,這霧越來越大。霧裡難以辨別方向,也許還有別的客棧,只是不容易看到。」
「是啊,走著走著怎麼還起霧了?這附近又沒山林也沒沼澤……嘶!該不會撞邪了吧?」文犬一下子就自己把自己嚇的沒聲了。
鍾離墨緩緩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眼,他的其中一隻眼睛閃過金光:眼前的不是霧,是妖的手段。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鹿韭,看來小牡丹也察覺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