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董正正打來電話，倆人約好晚上小吃街碰頭。

下班程慕清直接坐公交回學校，董正正離的近，已經在站牌等著了。

倆人高興的先抱抱，講講自己的兼職體驗，程慕清告訴董正正，賀海舟就是他童年的舟哥。

董正正驚訝說：「他一開始就認出你了？你怎麼沒有認出來呢？」

「我那時候年齡小吧，後來這麼多年沒見，變化還是有的。」程慕清倒是很高興。

勾肩搭背，說說笑笑，開始他們的美食之行。

「清清，臭豆腐臭豆腐。」

「老闆，來兩份臭豆腐，多放辣椒。」

「正正，我喝西柚汁，你喝什麼？」

「我要西瓜汁。」

「老闆，來四串烤雞翅。」

「清清，你看那個海綿寶寶抱枕不錯。」

「買一個，正好午休睡覺用。」

…………

吃飽了，喝足了，也走累了，董正正搭巴士走了，程慕清找個台階坐下來，他哥說正好順路，來接他。

賀海舟到的時候，程慕清正站在路口等著，渾黃的路燈下，少年安安靜靜地站著，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透出活潑的氣息來。

上車坐好，開心地說：「舟哥，謝謝你來接我。」

「叫哥就不用謝。」賀海舟修長的手指握住方向盤，靈活地轉上車道。

程慕清摸摸肚子，吃的有點撐，笑眯眯地問：「舟哥你吃飯了沒有？」

車拐進小區停好，賀海舟解著安全帶，「吃過了。」

「是和你…對象吃的嗎？」程慕清坐車也不老實，屁股扭來扭去，懷著探詢的意味。

「不是，怎麼這麼問？」賀海舟的手突然握緊方向盤，背上的血管瞬間凸起。

「舟哥，你最後一次回奶奶家，帶著一個哥哥，我還…我還撞破他親你的。」程慕清回憶著那個明眸善睞，笑容張揚的大男孩，和舟哥很般配。

「分手了。」

「分手了？為什麼？」

「不合適，不要再問。」賀海舟收起笑意，不予再談這個話題，正視著前方，專心開車。

車裡氣壓一時很低，程慕清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抿著嘴小聲出著氣。

分手了，舟哥現在是單身！！！

這個消息更……吸引人。

賀海舟洗澡出來換上簡單的短袖短褲，身上的肌肉線條緊實流暢，配上寸頭和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不笑的時候很冷漠，笑起來又是一副很鄰家哥哥的暖感。

笑著的賀海舟經過客房，門開著，程慕清正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剛洗過澡，頭髮濕漉漉的，在床上留下一小片一小片的水印。

「這是幹啥呢？」賀海舟失笑著問。

程慕清立刻停了下來，盤腿坐好，眼神閃躲不看人，手指扣著枕頭，「沒事，我就是…就是玩兒呢。舟哥你早點休息吧！」

「撒謊，撐著了吧？」賀海舟毫不留情拆穿他，扭頭往外走。

「舟哥，舟哥，我錯了。」程慕清光腳跳下地要去追。

再回來，賀海舟手裡拿著藥和一杯水，聲音有些冷，「吃藥。」

程慕清挨了訓反而笑眯眯的，張嘴吃完藥，小嘴賣好，「我吃完藥，一會兒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去床上躺好。」

程慕清聽話地乖乖躺好，閉上眼睛裝睡，眼皮下的眼珠軲轆軲轆地轉，睫毛長長，落下一片陰影。

突然，床邊一沉，接著一雙大手撫上他的肚子。

程慕清霎那間渾身緊繃，猛地睜眼，「舟哥，你…你幹啥？」

「揉肚子。」賀海舟坦坦然然揉著。「長大害羞了？」

手掌心溫熱，力度輕重合適，比小時候的體驗感還好。

賀海舟低垂眼眸，專註地揉著，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一跳一跳，掌心隔著一層布料，程慕清卻莫名有些燥熱，他假裝虛弱緊閉上眼睛，手指緊緊抓著海綿寶寶。

少年的腰窄窄一握，線條清瘦，掌心下的觸感柔軟單薄，透著小男生的幹凈的氣息。躺著的人脖子和臉慢慢漫上了紅暈。賀海舟的心猛地漏了一拍，喉結上下滑動。

第二天早餐變成了粥和煮蛋。程慕清吃的挺歡，吃完覺得無功不受祿，主動承擔起洗碗的任務。

之後每天早餐都是粥、牛奶、豆漿換著吃。

程慕清天天樂呵樂呵的給哥倒咖啡，列印資料，跑腿找人，定外賣，偶爾哥累了，他也管按摩，嘿嘿，當秘書挺好！

就是王齊太討厭，見面就逗他，說些讓人臉紅曖昧的話，哥也不惱王齊。

回過頭還替王齊解釋，說王齊就是嘴碎點，心眼不壞，說啥也別介意，也拿王齊當哥哥就好。

下午剛過五點，賀海舟從王齊辦公室回來，「收拾一下，下班。」

「啊？哦，馬上好。」程慕清麻溜兒收拾好，他心比較懶，和信任的人在一起，讓幹啥幹啥，不多想。

上車系好安全帶，才問：「舟哥，咱們幹嘛去？」

「買衣服。」 賀海舟開車去了商業街。

說是賀海舟買衣服，其實是給程慕清買，不要也不行，程慕清看看吊牌價格，心疼死了，這下一個月白幹了吧。

「衣服錢我先借你的，等發了工資還你。」程慕清苦著張臉看向賀海舟，不情不願地接過店員遞來的購物袋。

賀海舟輕笑，伸手拿過購物袋，「你叫我哥就不用還。」

「主要衣服有點點貴，要不退了吧，買便宜的，我上學也不用穿多好的衣服的。」程慕清還想再掙扎一下。

賀海舟推著程慕清，「走吧，吃飯去。」

夏天的商業街，飲品店最火爆，每個飲品店前都是長長的隊。

兩人走半天也渴了，買了兩杯鮮榨果汁。

賀海舟手裡拎著購物袋，騰不開手，程慕清細心的吸管插好，送到賀海舟嘴邊喂他喝。

「哥，你也來逛街？」一個熟悉的女高音傳來，帶著驚喜。

賀海舟嘴裡含了半口果汁，半上不下的被卡住，嗆的大聲咳嗽起來，程慕清趕緊給拍背順氣。

罪魁禍首賀明月笑著走過來，幫著一起拍，邊拍邊揶揄，「做什麼虧心事了？嚇成這樣？」

眼睛打量旁邊的程慕清，小孩長的真漂亮，白皙幹凈，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抱著兩杯果汁，細腰長腿靦靦腆腆的站著。

賀海舟眼光不錯嘛，果然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Gay也不能免俗，哼，臭男人。

哼完轉向賀海舟說：「哥，你不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