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手機上蹦出一條好友驗證消息，【我是徐菲菲。】

儘管不情願，但是同學加微信，無法拒絕，程慕清點了同意。

【徐菲菲】：笑臉

【程慕清】：笑臉

【徐菲菲】：程慕清同學，這周末你有時間嗎？我們唱歌社開始排練元旦的節目了，想邀請你參加。

【程慕清】：我不會唱歌，而且我這周末有事，估計去不了。

【徐菲菲】：沒關係的，那我們再約。

【程慕清】：嗯嗯。

程慕清這周末確實是有事，健身房的店慶活動定在這周末，他已經和賀海舟說好要去幫忙。

周五最後一節課，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雨。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向外走，舍友劉子陽和劉文濤叫他，「程慕清，走，吃飯去。」

「我不吃飯了，我哥在校門口等我。」程慕清背起書包說。

「來，捎你到校門口。」劉子陽撐起傘。

程慕清鑽到劉子陽傘下，三人打著兩把傘，嘻嘻哈哈走進雨中。

天空灰濛蒙的，雨從空中落下，灑向各個角落，雨滴從房頂、樹葉上跌下，砸在地面上，形成一條條細細的小水流。

賀海舟撐一把傘，站在學校門口。上了一天的班，襯衣有些皺巴巴的，西褲下擺沾上了泥點，正要拿出手機給程慕清打電話，就看到他和同學結伴而來。

程慕清和同學共用一把傘，半邊身子在雨里，已經濕了，他說著話又朝傘下擠了擠，劉子陽則直接攬著程慕清的肩膀，把他往身邊帶。

賀海舟眼神暗了一下，皺皺眉，快步迎上去，「到這來。」

程慕清看到，臉上瞬間明亮起來，嘴角上揚著跑到賀海舟傘下。

回手和同學再見，然後上了車。

客房裡，程慕清擁著被子，翻過來調過去的睡不著，只好摸出手機。

翻到董正正，想著也不知道好朋友表白成功了沒有，發個消息問問。

【程慕清】：正正，你禮物送了嗎？

【董正正】：玫瑰花已定，禮物準備好了，就等周日告白，替我加油吧。

【程慕清】：加油，等你好消息。

上午九點，總店門口空地上鋪滿紅地毯，正中間一圈金色大彩蛋。左邊擺著各種可愛的毛絨玩具，右邊是體脂秤、瑜伽服、山地車等獎品。

主持人在音樂聲中講解活動規則，半年卡9折，年卡8折，並可砸金蛋一次，三人團購年卡贈送季卡。無論辦不辦卡，只要進店就有精美禮品可拿。

程慕清來來回回地跑，一會兒拿禮品，一會兒帶客人去前台辦卡，一會兒又幫忙照顧小朋友。忙出一頭的汗，嗓子也冒煙了，準備找地兒休息一下。

冷不防被人拽進遮陽傘下，一抬頭，賀海舟擰開一瓶水送到嘴邊，「喝水。」

程慕清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下半瓶，有些來不及咽，順著嘴角留下來，長出一口氣說：「快渴死我了。」

賀海舟寵溺地笑笑，「坐下歇會兒。」拇指撫上程慕清的臉，擦去他下巴的水漬。

程慕清的耳朵無故就紅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靜靜坐下來，沒有開口說話，怕心會跳出來。

兩天的活動結束，小蘇在群里發了好多活動時的照片，大家都挑有意義的保存留念。

程慕清把有賀海舟和他的照片全部保存下來，一張張地看，邊看邊回想當時的場景。

這張是他倆在搬禮品，背心被汗打濕貼在了身上。那張是午餐時間，他倆坐在一起吃便當，賀海舟把雞腿夾給程慕清。這張是那天喝水的照片，照片里，賀海舟看向他的眼神那樣……深情，還是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周日晚上回校，程慕清的心情持續低迷，他溜溜達達來到操場。

董正正打來電話，語氣哽咽傾訴他那告白失敗還未來得及開始的愛情故事。

程慕清安慰著好朋友，直到手機自動關機。

他托腮望向天空，今晚無月也無星，零星渾黃的路燈，更襯出遠處一望無際的黑暗，像前路一樣毫無光明。

董正正這次告白失敗了，還有下一次，下下次，總有一天他會找到共度一生的人。

程慕清想，可是我呢？會有人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

洗浴中心，賀海舟和王齊正享受著全身按摩，倆人不著寸縷，男按摩師推著精油，順著穴位按摩著。

王齊皺著眉咧著嘴，「馬上國慶，打算怎麼過？」

「不過。」賀海舟說。

「你說你，逢年過節孤單一人，該找個了。」王齊說。

「再說吧。」賀海舟不打算多聊這個話題。

「海舟，你喜歡那小孩吧！」王齊卻不放過他。

「別八卦。」賀海舟說。

「別告訴我那天他嘴是磕破的，那話也就糊弄小孩吧，咱們之間沒必要。」

「他醒了不記得，我就沒說。」賀海舟說。

「你對小孩沒意思？不能，我眼睛看不錯。」王齊直說。

賀海舟換個姿勢，苦笑一聲，「萬一不是一類人呢，不能耽誤他。」

老同學的為人，王齊最了解，從不會勉強別人。

但他是真希望老同學身邊有個伴，都單了七八年了，表面看著風光，其實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孩真挺好，踏實，單純。」王齊拿出這些年屢戰屢勝的經驗教著，「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國慶帶小孩出去玩幾天。」

賀海舟轉過頭去閉上了眼，沒再說話。

但王齊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做了幾天攻略，定了一個海濱城市。

然後給程慕清打了電話。說邀請他國慶出去玩，感謝他周末幫忙做活動。

程慕清自然是很高興的，沒人認識的城市，單獨相處的時光，怎麼能拒絕呢。

他本來要回去看爺爺奶奶，如今只好找借口說學校組織旅遊，告知爺爺奶奶國慶假期回不去了。

賀海舟忙著定機票，定酒店，臨近假期，很多酒店都爆滿了，最後很幸運的定到地段、環境都很好酒店，就是只有一間房了。

行程給程慕清發過去，一個房間的事兒也說了，這是起碼的尊重。

相比之下，王齊的國慶假期糟心多了，想著和林澤國慶也出去玩幾天，林澤一口拒絕了。

上次之後，王齊和林澤沒有再見過面，王齊發信息，林澤會回覆，王齊打電話，林澤也會接，約見面，林澤就是說工作忙，沒有時間見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