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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入玉門關

      承平長公主在毒酒入腹後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驚醒,赫然已經回到二十歲那一年;   泰平十八年,她仍是心無城府的帝王幼妹,天子寵臣;   長兄寵溺、子侄敬重、世人仰慕……   承平長公主不得不承認,撕開長安城中浮於表面的和緩溫潤後,每時每刻都感覺風刀霜劍、步履維艱。   ……原也是虛妄   既然退無可退,那便拚命闖過荊天棘地,方才算不負蒼天。      只是……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麼前世同守玉門關的忠武侯、今生長安有名的將軍府紈絝,會在她面前搶先一步,一桿長槍挑了她那狼心狗肺的侄子?   ……紈絝子弟又是何時會使得一手殺敵的好槍法?   ……   等等!   那混賬竟敢串通駙馬一起翻她公主府的牆?!   一起打出去!!    ———————————   1v1·雙重生   

    第六章·溫先生(一)

    小說: 風入玉門關 作者:棠梨烬 字數:2211 更新時間:2022-02-06 16:36:25

    這話問出來稍顯多餘,林沅晏已經從何肆之面上看到喜色,想來沒有出什麼差錯。

    「是,臣按照公主所說,安德坊三槐巷裡東側第四個門戶,溫先生果真在那裡。只不過那處是書齋,先生在那教導著相熟人家的幾個孩子,常日里還是寄住在城外景明觀。」

    溫覺先生是林沅晏十二歲上,在慈恩寺聽經時遇著的,那些日子她常常心神不寧,溫覺先生當年不過二十歲上下,洞察世事通透,人情練達,常常幾句話就能點事情的關竅。

    原本以為只是一面之緣,卻不想機緣不斷,前幾年溫覺先生家中出了事,生活困頓潦倒,林沅晏便請了溫覺先生來為她講學,也算是幫他謀一份生計。

    前世,她與溫先生來往了幾年,逐漸覺得溫先生野心勃勃,放在身邊總是不安定的,逐漸便不再見他。

    直到她決心留在西北邊關之時,溫覺也從長安跟到了西北,成了她公主府上的食客幕僚。林沅晏將他引薦給了程北,自從後,溫覺成了西北軍統帥身旁的軍師。

    程北不止一次戰後對她說,這個溫覺大才,不遜卧龍。

    卧龍是何人,外能領兵,內可輔國。林沅晏兩世為人,事到如今更加清楚將溫覺攏到自己身邊意味著什麼,如今走出這一步,喚醒一頭凶獸,日後只怕她想收手也是難的。

    「先生說,他前些日子替公主卜了一卦,」何肆之見公主默默飲茶,似乎有些出神,便出言輕聲提醒。

    「又替我卜卦?」林沅晏笑了,溫覺當年就是在酒樓中,用幾枚銅錢兒替她卜卦,這才讓她留了心。

    「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如今他為人師表,卜筮可不是該做的事兒。」

    「是了,」何肆之抱拳躬身,「雖說公主不信,臣卻覺得那卦象的意頭不錯,還是要恭喜公主,事事順遂。」

    林沅晏斂了笑容,她如今都能兩世為人,又怎敢說不信天、不信命,只不過卜筮窺探天意,這等事情她並不敢多聽。

    「溫先生可說了,何時能再來講學?」

    何肆之搖搖頭,上前兩步從腰間取出個折成方塊都紙條,「先生沒說日子,只現寫了張字條,讓臣帶給公主。」

    林沅晏伸手接過,打開方塊,是熟悉字跡,鋒芒畢露,鐵畫銀鉤,都說字如其人,溫覺的字卻是和溫覺這人的樣貌相差太大。

    「城池之內,耳目眾多,為之奈何。」林沅晏低低念出紙上那兩行字,哼笑一聲,將字條遞還給何肆之,「溫覺那傢伙,若不是知道他本性忠義,我倒真不敢留他在身邊。」

    何肆之也將那字條顛來倒去讀了幾遍,也笑了,「溫覺也只敢在公主面前不加掩飾罷了,公主日後……身邊的確需要個這樣的人。」

    「日後怎樣?」林沅晏斜了他一眼,「承平長公主乖順得很,請個先生來講學而已,可不敢又有什麼心思。」

    「是,」何肆之忍笑賠罪,「公主自然是天下第一賢德的女子。」

    賢德,卻不是溫順。

    良臣尚有忠言逆耳,賢德之人永遠不會一個乖順的人。

    何肆之守著承平公主長大,自然清楚他家公主是個怎樣的性子,自幼喜好弓馬騎射,稍大些後進學,不喜詩詞歌賦,卻愛讀史,十七歲前,老楚王都是將公主帶在身邊教養的。

    老楚王是太祖打天下時收下的養子,忠孝勇猛,立下過赫赫戰功,更是在太祖登基後屢次上書,自言非太祖血脈,拒不受親王爵位,一生勤勉,見多識廣,為眾人所敬重。

    受老伯父教養的那幾年間,是承平公主最隨性快活的日子,有伯父的庇護和縱容,將她本就沒多少溫順的心養得更野。

    只是老楚王三年前去世了……

    雖然不知道老楚王去世後,公主被陛下宣召入宮時說了些什麼,但是何肆之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公主這三年來從未真的開心過,雖然素日也還會騎馬出遊,但再也不曾摸過弓箭,也再也不曾進過老楚王特許了公主可以隨意入內的小書房。

    她開始在鏡前梳妝,一坐就是半晌,開始拈針拿線在燈下整夜整夜的對著綉棚發獃。

    何肆之不敢說,但他害怕極了這樣的公主。

    他心中明白,他的主人承平長公主不該是這種尋常模樣,是而當今日清晨公主讓他去尋溫覺時,他幾乎按捺不住心中那份激動。

    畢竟先前,長公主和溫覺在一起,談論的多是政事……

    他是先帝派給長公主的人,先帝只讓他保護公主一世安樂,可沒讓他管其他閑事。

    在他這裡,長公主想幹什麼都可以,他要做的,只有保護長公主,讓她能順利去做而已。

    哪怕長公主要篡位,他也只會覺得他家公主篡位也是名正言順。

    「溫覺這字條……」何肆之將手中的字條展開又折好,「王府中人多眼雜,的確多有不便,可要臣在府外置辦個地方,好方便公主與溫先生在外見面?」

    「不妥,想來我是不方便時常出去的,」林沅晏玩著衣裳下擺的珠玉串兒,通透的珠串兒甩來甩去,心中已然有了計較,「顯於外,到底不如藏於內。罷了,這些時日就讓他接著藏拙吧,待我有事再找他。」

    「是,公主今日進宮可還順利?」

    「還好,一些話不好對陛下直說,難免還要再進宮幾趟。」案上茶盞中的茶已經涼了,林沅晏端在手中一口飲盡,「盯著鴻臚寺的暗衛督緊些,外來使臣入宮,需經由鴻臚寺向宮裡代為遞請,若是高昌來使想要進宮面聖,即刻來報,一時也不準耽擱。」

    「若是這樁事辦得好,不出八月,咱們就能搬出去單獨立府了。」

    「單獨立府?」何肆之心內驚異,「可是……歷來公主立府,不都是下降之後嗎?」

    林沅晏自知失言說得多了,轉念一想,這事卻也需向何肆之說明,否則若真有一日和親的旨意驟然送到府上,他怕是會帶著手下進宮行刺。

    「高昌、鄯善、高句麗、柔然、南越,這幾個小國,都是上月來長安的,鄯善進獻奇珍異寶,高句麗、柔然、南越送了學生入國子監,到此時使臣大抵都已回國復命了,怎麼就高昌,一直留在長安呢?」

    「高昌地處西北,靠近肅州,雖然地小人稀,卻也是西北抵禦突厥的一道好屏障,但他此時有了稱臣之心,在大虞和突厥中間選了我朝,想必是會再多圖謀一步的。」

    「若我沒猜錯,高昌該是想要求娶我朝公主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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