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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入玉門關

      承平長公主在毒酒入腹後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驚醒,赫然已經回到二十歲那一年;   泰平十八年,她仍是心無城府的帝王幼妹,天子寵臣;   長兄寵溺、子侄敬重、世人仰慕……   承平長公主不得不承認,撕開長安城中浮於表面的和緩溫潤後,每時每刻都感覺風刀霜劍、步履維艱。   ……原也是虛妄   既然退無可退,那便拚命闖過荊天棘地,方才算不負蒼天。      只是……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麼前世同守玉門關的忠武侯、今生長安有名的將軍府紈絝,會在她面前搶先一步,一桿長槍挑了她那狼心狗肺的侄子?   ……紈絝子弟又是何時會使得一手殺敵的好槍法?   ……   等等!   那混賬竟敢串通駙馬一起翻她公主府的牆?!   一起打出去!!    ———————————   1v1·雙重生   

    第七章·溫先生(二)

    小說: 風入玉門關 作者:棠梨烬 字數:2003 更新時間:2022-02-08 06:01:09

    「公主不可!」何肆之高聲打斷了她,高昌邊遠苦寒,就算是前朝下嫁公主給高昌,也從來都是選宗室女子或宮廷女官,承平長公主出身貴重,怎麼可以去和親!

    「就算高昌要求娶帝王親女,當今陛下也並不是沒有子息啊。」

    林沅晏安撫般沖他擺擺手,「別急,坐下說話。」

    「高昌國王地位不穩,你可知道四十年前那一場高昌國易主的內情?」

    四十年前,無論是她還是何肆之,都不是親歷者,但這事不小,險些多少也知道一些,高昌短短六十年就二度易主,國王地位向來不穩,不然也不會內憂外患,匆匆向虞朝投誠求一個庇護。

    「臣只知道個大概,想來不外是王室宗族之間生了齟齬,高昌地小人稀,兵馬卻強,可將帥多是宗室之人,國主手中的權柄只怕日益式微。」

    「是啊,六十年兩度易主,基業不穩,國主放權收攏人心,卻不想放權容易,再收回來就難了。權勢下放,宗室易生不臣之心,就成了如今的情狀,高昌王騎虎難下,又有柔然王尚前朝和儀公主的例子擺在前面,勢必會動和親依仗我朝的心思。」

    「公主的意思,難道是想借和親為由,將高昌收歸……」何肆之一時跟不上承平公主的話,想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林沅晏沒說是卻也沒否認,「若是我,尚有這種可能,但若不是我,可選者便只有汝陵,何統領,你覺得汝陵公主遠嫁,先不說高昌王年過五十是否是良配,但說皇後和韋昭容會如何。」

    何肆之一時語塞,汝陵公主是被深宮婦人教養長大的小姑娘,自然比不上長公主在宮外得皇室功勛老將指點,胸有城府……

    可他的私心,卻是不願自家長公主選擇那麼艱難的道路,似帶些賭氣的回道,「公主何必讓臣答這話,除公主外,旁人的生死榮辱,與臣並不相幹。」

    林沅晏並未生氣,只是愣了愣,她忽然想起前世來,她被新帝宣召回長安,在離開西北軍駐地那日,她將代表認主的令牌還給了何肆之,連同其餘所有暗衛一併還了他們自由,何肆之摔碎令牌跪在她面前,擋住她登上車輿的路。

    官道上黃沙漫天,她幾乎要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記得那次何肆之也是這句話,他說,「臣不管什麼皇命不可違,臣這一生領的最後一次皇命是世祖皇帝之令,此後除卻公主,無論是誰都與臣不相幹……」

    「……多謝你。」林沅晏眼眶發紅,倉促地低下頭輕咳一聲。前世皇兄尚在時,太子對她就多有防備,那時她接旨,本就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結果一語成讖,前世最後那幾年,她被一碗碗地灌下毒,神志日益昏沉,偶然清醒的間隙,也不是沒有想過,若是當年選擇聽他們的話放手一搏,而不是屈從,無論如何都不會比現狀更差。

    何肆之不知道公主已經千迴百轉的想了那麼多,等了許久竟然等來公主一句道謝,何肆之肉眼可見的紅了臉,有些尷尬的向另一側偏過了頭,態度卻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罷了,臣相信公主自有成算,臣會幫公主盯好鴻臚寺那邊。」

    「還有,昨夜給公主守夜當值的人中,有季副統領,他身上兼有教習之職,與臣同級,按規矩臣不能直接處置,需得主人先簽了文書。」

    何肆之從袖中取出營里出具的文書,雙手遞到長公主手上,林沅晏打開看了一眼,倒都是中規中矩的東西,她順手批了還到何肆之手上,不顧何肆之的臉色,還有心思開句玩笑,「季元化當值,出了這等紕漏倒也是不稀奇了。」

    「容臣冒犯,季元化是副統領,本該是眾人表率,出了差池該當翻倍才是…公主實在不應該縱容他。」

    「既然要嚴懲立規矩,也不能把人打得下不來床,就晾他幾個月吧,昨夜其他暗衛領罰後一切照舊,季元化就讓他歇著,他若要見我,你便擋回去。」

    為近身內臣的,最害怕的不是尋常傷病,而是不被信任的失落感,尤其是眼見著同僚們每日忙碌,自己獨閑被疏遠。

    季元化性子有些孤傲不羈,在不當值時極愛飲酒,誰也管不住。直到承平公主一次瞞著何肆之,只帶著喝了酒有些醉的季元化去城郊跑馬,那次正是冬天,天寒地凍,馬蹄在冰面上打滑,把季元化嚇得酒醒了大半,自此後倒也再沒喝醉過。

    「公主的誅心局做地越發好了,」何肆之笑笑,倒也覺得是個好主意,季元化恃才傲物,和他又沒有上下之分,除了公主,還真沒人能治他。

    今日宮中分下來的侍女此時大概是已經被嬤嬤們分好了班,此時已在殿外值守,四個穿著一樣衣裙的婢女無聲無息的從殿門入內,手中各捧著一個托盤,「請長公主安,長公主的藥熬好了,奴婢等服侍公主用藥。」

    林沅晏嗅到那股味道就會想起前世那湯藥,心中總是有些抗拒,「不用你們服侍,放下出去。」

    這是孫太醫開的藥,補氣凝神,林沅晏心裡明白這藥對她沒有害處,可真的放到面前時,整個人都在用力抗拒。

    看看外頭候著的幾個侍女,再看看不錯眼盯著她的何肆之,最終還是端起藥碗惡狠狠灌了兩口下去。

    「咳咳咳,」這藥里似乎放了去火的黃蓮,林沅晏拿手帕捂在口鼻處咳得止不住,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知道重生一回,前世那些夜裡盜汗驚醒的毛病會不會一併跟過來,但願喝了藥能讓她睡得好一些。

    外面天色已經漸暗了,打更的梆子聲遠遠傳來,何肆之上前伸手接過還剩了小半的藥碗,回身將藥碗放到侍女的托盤中,又端了一碟子蜜餞送過去。

    「今天你先回去吧,明日有事,備好兩匹馬,午後你隨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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