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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執念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了你,確切的說,是夢見了年少的你和年少的我,那個時候都很年輕,如同夏日的陽光。 我平時不怎麼想你的,可每次獨處的時候,你卻像個不聽話的小朋友,在我的腦海里蹦跳著,那時我才懂得原來寂寞也是有形狀的,就如同現在這樣,我睜開了眼,看見了寂寞在黑暗中跳著舞,嘲笑著我。

    十六(雨後必會天晴)

    小說: 一生執念 作者:迄今无言 字數:2334 更新時間:2022-02-22 02:35:09

    藝術學院里有一個獨屬於校園的畫廊,往屆優秀學生的作品會放在畫廊里展出,那天陽光明媚而灼人,齊輝跟著單舟一塊進來這裡,畫廊里空調的冷氣開的很足,一進去的大玻璃窗上印著幾隻展翅而飛的鶴。

    今天裡面沒有學生,只有他倆獨自站在這碩大的空間中,那時候已經臨近放暑假,該回家的都回家了,校園裡也都格外的寂靜。

    他們十指相扣,正大光明的沐浴在陽光之下,沒人會指指點點,也不必躲躲藏藏。

    紅暈爬上耳廓,比那朝霞還要艷麗,齊輝四下看了看,見著無人,快速的在單舟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你看手都扣上了,甩都甩不開。」還未等單舟說話,齊輝就把手舉起來,在那個碩大的玻璃窗前,兩個人的身影也如畫一樣,倒映在上面,透著遠方的山川飛鳥,透著湛藍如洗的天空,透著對未來濃濃的期盼。

    「單舟,我難受。」齊輝聲音把他從過往中拉扯回來,就看見那人委屈的皺著眉,拉起自己的另一隻手往他的額頭上貼,額頭的滾燙從手掌的背面傳來,吹了一夜的風,任性的代價來的有點遲。

    前日單舟才剛剛好,齊輝就又把自己折騰的發燒。現在倒好,家裡一個病人,一個酒鬼,若是再來一個醫生,都可以開家小型診所了。單舟嘆了口氣,把人丟到浴室,就任勞任怨的去給他翻找著退燒藥。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難得帶著暖意,四周也沒有起風,小區里的大爺大媽聚集在陽光下,手裡拿著買好的菜,這裡扯一句那裡扯一句的閑話家常,孩子也都背著書包成群結隊的往學校趕去。

    理工學院里,楊宏坐在宿舍的椅子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包子,宿舍四人,兩個人早早的去了圖書館,就剩他和周啟成在。今日周啟成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撞色衛衣,手裡拿著本經濟學的書在看,安安靜靜的模樣,到是有幾分好看。

    「喂。」楊宏看著他那個樣子,伸腳踹了踹周啟成的椅子,「你這幾天怎麼沒出去?」

    「.......」

    「問你呢。」楊宏把包子往嘴裡塞,八卦似的把手機揣兜里,身子一轉抱著椅背,語氣欠欠的說:「這幾天齊輝沒找你,怎麼那人玩膩了你?」

    「喂,問你呢,啞巴了?」楊宏繼續道。

    周啟成拿著書的手緊了緊,嘴唇緊抿,腳邊上那放著顏料和畫板的包,自從上次放在那裡後,這幾天就再也沒開過。楊宏還在耳邊吵吵鬧鬧,他啪的一聲,把書合上,轉過身,面對著那個無理取鬧的人,說:「關你什麼事。」

    「怎麼,我說中了?」楊宏翹著椅子,把腦袋靠在椅背上。

    「你很閑嗎?我的事需要你來管?」周啟成皺著眉,壓低嗓子說:「你管我的事,不如管管你自己,過幾天老師要的論文,我看你怎麼辦。」

    「說說嘛,」楊宏撇撇嘴,「你跟他做過沒?一次給你多少錢?」

    周啟成站起來,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音。

    「怎麼?你要動手啊?」楊宏跟受驚了一樣躥了起來,把椅子舉到自己的身前,警惕的看著他,「弄傷了我,你可賠不起。」

    周啟成瞥了他一眼,把書裝進平日上課用的包里,拿著就往外走,路過楊宏身邊時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楊宏站在宿舍里,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他盯著關上的門,良久才把椅子放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沒有人給他發消息,平時刷的視頻忽然也覺得沒了意思,煩躁的『嘖』了一聲,把自己摔進床里,用被子蒙著腦袋,又毫無所覺的嘆了口氣。

    半晌,他猛的翻身起來,火急火燎的從宿捨出去,沿著校園的柏油路一直往東走,那邊有一個池塘,平日里沒什麼人,但他今天要去那邊找一個人。

    他本來不想那樣說話的。

    走到那邊,那人果然在那個池塘邊坐著,於是他躊躇半晌,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在周啟成的邊上坐下,用手肘撞一下他,伸手掏出一個牛奶糖,梗著脖子說:「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話。」

    跟小朋友一樣的道歉,帶著死要面子似的語氣,一點誠意也沒有。

    周啟成的目光從書本上的字眼,轉移到楊宏望著前面池塘的側臉,又移到那人掌心的白色牛奶糖上,盯著看了會,伸手接過,剝開糖紙放在嘴裡,奶香味充斥著整個口腔,他含著糖說:「跟個小孩似的,還喜歡吃糖。」

    楊宏聽見了,耳朵紅了紅,「關你屁事。」說完就拍拍屁股起身,大步離開。

    單舟家裡,早餐的米粥已經煮好,那個昨晚折騰了他一宿的醉鬼,打著哈欠從客房出來,正巧碰到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的齊輝。沒有合身的睡衣,只是身上裹了一層浴巾的齊先生,忍著頭疼跟楊奕點了頭。

    楊奕本來還尤帶著點宿醉的大腦,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指著齊輝皺著眉,帶著點嫌棄的口吻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齊輝伸手捏了捏鼻樑,頭疼的比之前要厲害一些,薄唇輕啟,不耐煩的說:「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他倆的爭鋒相對,從那年出事後就跟火山爆發一樣來的迅猛激烈。見面要麼不說話,互相甩臉色,要麼就互相對刺,誰嘴裡都沒好語氣。若不是現在都已經是社會人士了,大概言語傷害是會改成拳腳相加。

    「你別想著左擁右抱,找你自己的新歡去。」楊奕壓著嗓子,他不想單舟聽見。

    「你走我就走。」齊輝也壓著嗓子,挑眉說道。

    「你………」楊奕剛準備說些什麼,忽然聽到廚房那邊傳來拖鞋的踢踏聲,趕忙拉著齊輝走到房間里,他把門關上,咬牙切齒地說:「你已經找過了個人,就別纏著單舟不放。」

    齊輝挑眉,他不接話,自顧自的繞過楊奕,找了個地方坐,昏暗的房間里,他與楊奕對持著,誰也不讓誰,敲門聲打破了僵局,單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楊奕眯著眼,壓著滿腔的怒火說:「你聽見了沒有?」

    「楊奕。」齊輝說:「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他挑眉,昨天就應該把這人從單舟的家裡扔出去,把眼睛眯起,不懷好意的盯著楊奕看。

    「齊輝,五年前的事情,拿到現在來報復,你不覺得太晚了些麼?」楊奕抵著門,他現在有一種想把單舟丟回巴黎的感覺。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幼稚?」齊輝站起來,走到門口,他比楊奕要高半個頭,常年鍛煉的他,輕而易舉的就把那個抵著門口,恨不得把他和自己一塊鎖在房間里的楊奕拉開,開門後,見著單舟,變成一副難受的要命的狀態,蔫頭蔫腦的就要往人身上靠。

    給楊奕氣的咬牙切齒,卻拿他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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